关灯
护眼
字体:

(综同人)[红楼+综]敬水流深(26)+番外

小太子托着腮帮子笑得圆眼睛都险些儿看不见了,在人偶们将一套儿动作做完停下来之后,还自己模仿贾敬刚才的动作,在玉件儿底部点了点——啊呀呀,又动起来了!

看着大人偶摸小人偶的小脑瓜,小太子乐得好像真的皇父又一次得了空,手把手教他写字又夸奖了他一般儿。

然后又点了其他两件的底部,骑马的那个,大人偶居然真的会抱着小人偶上马,马儿还真的会得得地跑起来;榻上说话儿的那个,小人偶会凑到大人偶耳朵边撒娇,也会给大人偶捶捶肩背——啊呀,这可不就是孤现在也能为皇父做的事儿吗?皇父每天要坐好久好久,上朝啊批奏折啊,肯定会觉得不舒服的……

嗯,虽然奴才也会捶,不过孤捶的一定比他们好。

小太子眯着眼睛咧着嘴笑得傻呵呵的,原本只挑了一件儿挂身上,其他两件准备收起来的,现在也舍不得,一溜儿往身上挂,什么从容稳重的太子架势也不小心忘了,完全和个普通的小孩儿似的,喜滋滋地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如此傻乐了好一会儿,忽然才意识到这里可不只有服侍的奴才,还有刚刚又刷新了在他心里好感度的臣子贾卿呢!

小太子脸上的傻笑立刻消失了,虽然唇角依然忍不住带出点弧度,却没再笑得咧嘴眯眼的;胖乎乎的汤圆儿身体也颇有模有样地端坐,只是胖手儿时不时就不自觉地摸摸玉件儿,这时候唇角的弧度总也会稍微弯上那么点。

小太子掩不下喜色,却也没那么忘形了,拿起宫人送上的茶水似模似样地抿了一口:“贾卿送的玉件孤很喜欢,却不知道是何人所制?孤要好好赏他。”

贾敬心里也很高兴自己历劫重生之后第一次炼制的器具得人喜欢,脸上虽仍淡淡的,眼底也闪过那么一点子笑意,声音也温和了一些儿:“这是臣昨儿刚做好的,殿下喜欢就好——至于赏赐,就不必了,殿下前儿已经赏过了。”

小太子瞪大眼睛:“贾卿亲自做的?”

贾敬点头,小太子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不禁带上些儿崇拜,贾卿可真不愧是父皇钦点的探花儿,读的书好,写的字好,会教孤拿冰片儿点燃纸张的本事,还能做出这么精致的小玩偶——好玩有趣不说,难得的是,真的和皇父亲自教孤读书习武陪孤说话儿似的,可真是难得!

可惜啊,贾卿是不能像小盒子小匣子那样陪着他在宫里头,常常为他说书做小玉件的……

孤是个好太子……

做个好太子可真不容易啊……

小太子打小儿吧,除了吃食上皇帝会限制他、不许他贪吃坏了肠胃外,其他还真没怎么被限制到,就连玩闹嬉戏,皇帝也只惩治那些宫人们,并没怎么限制太子,顶多认真地和他约定,等再大两岁进了无逸斋,可再不许随意玩乐之类的。

其他供给器具,皇帝更是尽着太子的,就是自己俭省也从不允许短了太子的。

所以像现在这样,明明很想要什么、明明很想做什么,却要不得做不得的滋味儿,小太子此前从未感受过。

——当真不好受得很。

可孤是个好太子,孤一定要做个最好最好最让皇父自豪最能为皇父分忧的好太子,孤一定不能任性不能任性……

小太子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念着紧箍咒,终于挥退了心里头其实很想很想将贾敬变成小盒子小匣子那样、以留在宫里常伴左右的念头,一本正经地取过昨儿写的大字——这是贾敬前儿离开前和小太子约好的功课,练习前几天练过的字儿各五遍,另写“天无二日”十遍。

小太子自从第一次被罚了二十遍“鲤”字之后,自己的检查工作一直做得不错,字虽然不算极好——毕竟是初学呢——却也算得上端正工整了。

第19章 好太子征途第二步

贾敬点了点头,摸了摸小太子有些儿蓬松的发顶:“殿下写得很好。臣今天给殿下讲新的故事,这个故事名叫《尝粪忧心》,说的是很久以前,有个叫庾黔娄的人,他当了孱陵县令,但只上任不满十天,忽然就觉得心惊流汗,预感家里有事,于是匆匆辞官回家。一回家,才发现,他父亲已经病重两日了。黔娄十分忧心,医生就告诉他……”

小太子听得目瞪口呆惊骇莫名,一边拿眼睛鄙视贾敬居然将那么不雅的词汇说了出口,一边又忍不住好奇:“他真的尝了吗?”

贾敬点头:“是啊。因为大夫告诉他,想要知道他父亲的病情是凶是吉,只要尝尝粪便就知道了。苦的就是要好了,甜的就是很不好……黔娄很担忧父亲的病情,就悄悄尝了一下,结果居然是甜的,他就越发担忧了,还偷偷在夜里祭拜北斗星,祈求以身代父去死……”

小太子越发好奇:“那他父亲好了么?黔娄有没有死去?”

贾敬难得微笑:“殿下见过不自己努力,只问上苍祈求的,有谁真能得到苍天回应了么?”

小太子托着胖下巴不说话,好像真的没有也!连自家最伟大最英明神武的皇父都做不到——

小太子偶尔会被皇帝抱着面见大臣,所以很巧的是,在一年多前,小太子曾经听过皇帝和钦天监主官的对话,原话小太子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当时的体会却一直没忘记:就算是皇父,要去祈雨的话,也要先让钦天监挑个会下雨的日子,而不是真的祭拜祭拜上天就可以的啊!

……万一钦天监检测错误皇父可是会很丢脸的,还好检测对了!果然无论什么人才,只要用对地方,都是很有用的说……

——小太子年纪虽小,也是有自己的小秘密的,对他家皇父都没说过,对贾敬更加不会说。

小太子只是点了点头:“比起祈求奇迹,好像还是自己努力可能性大点。”还很可惜地感叹,“可惜黔娄虽然孝顺,却不懂医。就算愿意以身代父,苍天不应他,也什么法子都没有。”再煞有介事地点头,“果然还是要努力学习长本事才行啊!”如果黔娄够强的话,哪怕不懂得医术,也能找得到医术高明又不敢不尽心尽力的大夫医治他父亲啊!

本就是个圆乎乎软绵绵的汤圆儿,偏偏做出一副一本正经摇头晃脑感叹的模样儿来,实在是又好笑又好玩,满殿宫人不敢取笑太子,一个个忍得肚子发疼。

贾敬倒是很淡定,只在眼底带出那么一丝儿笑意:“殿下说得是。”

又问:“殿下从这个故事里听出什么来?”

从来大便完连屁屁都不用自己擦的小太子仰着胖脸儿想了好一会儿,淡眉毛儿绞了起来,显见嫌弃,但他还是很严肃地点着胖脑袋:“黔娄很孝顺,孤也会很孝顺的。如果太医真的那么说,孤也会亲自尝试的。”

粪便什么的,小太子单是想想都很恶心,连说都不愿意说这两个字。不过若真有那么一天,小太子努力思忖了好一会,还是觉得,再恶心,还是没皇父的身体重要。让奴才尝不是不行,但他自己却不怎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