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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红楼+综]敬水流深(122)+番外

皇帝看得怔住了,他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那个才出生的小阿哥,可周围战战兢兢的宫人内监都说是,而且那张脸,确实骗不了人,和弘晖极像,也和自己,足足像了七八分。

这真是自己的孩儿?

皇帝信了这点,脑海中却各种宫斗阴谋,只因他不信这个是皇后刚刚生出来的阿哥,只当是老妻不知何故,竟瞒了自己将不知道宫中哪个女人生的孩子偷偷养在景仁宫,到了今日才抱出来充作嫡出。

皇帝是个眼底不容沙子的,皇后是他极其信任的发妻,可是越信任,越容不得她背着自己糊弄——难道她直接和自己说,想要哪个阿哥记到名下,自己还会不允不成?当年弘历不也是一出生就给了她养着么?不记名,不过是她自己不愿意,怎么……

皇帝皱了皱眉,只是看这架势,也知道皇后还没想一直瞒着他,又见那小人儿实在可爱,虽气质清冷得不像一般孩童,却也更像自己,也不忍责怪。因此慢慢缓了脸色,正想开口认下这孩子嫡出的身份,却听得那娃娃吸溜了一下口水,一字一顿一吸溜地慢慢问到:“你就是我这个身体的父亲?似乎还是这里的皇帝?”

皇帝一惊,怎么?皇后再如何,也不可能故意教导这娃娃说这等话,更何况,不过一两头身小儿,就是教了,又哪里学得来?

那娃娃也不管他如何惊异,那周围的宫人如何面若死灰,只慢慢一边吸溜着口水一边说:“我是贾敬。不过这个身体是那女子……”说着,还吃力地抬起一只胖胳膊指着产房的方向,在皇帝会意之后迅速放下,好悬支撑住他摇摇晃晃的胖身体,又吸溜了两口口水后,才继续说道:“这个身体是那女子生的没错。”

皇帝眯着眼看他,娃娃,也就是贾敬,依然不为所动:“……但你放心,我不是夺舍,虽也不只为何会投胎进那女子的腹中,嗯……当然,我不准备当你的孩子,你似乎也不是很欢迎我……只要你帮我找到一个人——我可以感觉到他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

贾敬从一出了母腹就感觉到他家小保成的气息,只是无奈神识受损,这身体能说能坐也已经勉强,又因为身体不如之前那个融洽导致他无法自如运用法术,因此也只能求助于此间的主人了。

当然,交易需要利益互换的道理,贾敬还是懂的,因此他开的条件是:“你帮我找到那个人,我就将这个身体让出来,给你身边的那个孩子。”

皇帝一惊,回头四顾,他身后除了十三,并没有他人敢靠近:“……是哪个孩子?”

鱼儿上钩了!

贾敬一字一顿:“他说他叫弘晖,是这个身体的同胞兄长。”

皇帝瞳孔一缩:弘晖!

却说太子正努力引导那丝儿元力继续前进,就听得外头一阵喧闹,皱了皱眉,太子很有些不耐,却也不得不停下来,只寻思着若果这个身体的妾室儿女如果再来闹……

好吧,在融合了此身近五十年的情感后,太子也无法再如原来那般眼里斥责他们,到底他们也都不容易,除了次子放了出去,其他几个儿女,尤其其中才襁褓中的那三个,太子实在无法像原来那么冷酷对待,虽不是小绿儿,到底也算是自己的孩儿,本该是天潢贵胄,却落得只能陪这个身体一道儿幽禁深宫的下场……唉!

亏得自己来了,若是便宜,少不得许他们一场自由。

太子想着,还是走了出去。

现在无法让他们自由,至少也稍微安慰一二吧,回头再敲打那些胆敢利用孤的子嗣争宠的无知女子……

太子缓步走了出去,却不想,引起此番喧嚣的,不是他原以为的女子稚儿,却是两个男子,并一地奴才。

奴才跪了一地,太子也懒得看,只看那站着的两个。

只见前面那个一身明黄常服,脸颊瘦削,眉眼清隽,鼻梁高挺,可惜嘴唇薄了些、法令纹也深了些,看着有些严肃凉薄;后面那个一身石青朝服,人也瘦,眉眼却很清朗,只是看过来的眼神很有几分复杂。

这两人,太子陌生,却也熟悉。

是这个身体的弟弟,新君老四,和新君最宠爱的弟弟,老十三。

太子打量了他们好一会,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哟,四弟和老十三怎么有空到孤这儿来?可真难得啊~”却又忽然一击掌,做恍然惊恐状,“是了,我似乎应该说,‘罪臣参见陛下、参见怡亲王’?只是实在想不到,陛下和怡亲王今儿怎么倒是贵脚踏贱地,到了我这卑贱罪人的地儿来了呢?”

说到底,太子再不怨恨,一见着这两人,尤其是那个老四,总有些愤愤。皇父最疼爱的本该是自己,可怎么,最终却将一生最重视的大清,托付给了这个老四?

他可以不在意皇位,却无法不在意,皇父弥留时竟还不肯见自己,却偏偏宣了这个老四榻前遗嘱!

虽说此身确有错处,虽说这个皇父不是那个皇父,可是……

太子抿了抿唇,挑着眼角笑得讽刺。

这个老四,连皇父大行都没让孤出了这个咸安宫,凭孤三番四次闹着要找他讨个说法,始终避而不见,怎么今儿倒好,巴巴地亲自来了?

太子已经完全忘了那些事儿发生的时候他都没来呢,说来已经隔了世,依然愤愤不平。

雍正帝无奈一笑,这个二哥……可要怎么说,是皇父说不忍再见到二哥,特特不许他相送的呢?说了他也只会更生气吧?

早些年,兄弟之间为了皇位明争暗斗的,雍正帝连对同母的弟弟也没有几分兄弟情,只是眼前这个到底不同。这个二哥,在曾经,甚至是如同自己之于十三一般的存在,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却是亦父亦兄的至亲之人。只是后来……偏自己又真遂了愿、登了丹陛,早知道他见了自己必然不忿的,否则也不必登基近一年了都不敢来见他?只是今儿……

雍正帝叹了口气,他就算是皇帝,也无法理所当然地对着这个二哥摆皇帝架子,今儿又是有事探询,是以也没计较太子的态度,倒还以帝皇之尊行了半礼:“弟弟今儿来见二哥,是有要事。”

太子挑了挑眉,虽仍有些不平,到底也还记着这人再不好,也曾是那个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的小娃娃,也就没再为难:“进来说。”说着,自己转身进了屋,雍正帝无奈一笑,带着怡亲王也跟了上去。

宫人殷勤上二来茶,雍正帝挥了挥手,只留下贴身侍候的高无庸,却没立刻说话,先拿起茶盏喝了口,叹了口气:“委屈二哥了。”这茶,比起当日毓庆宫,实在是……

太子也不说话,只撑着下巴笑:“有话就说!少给孤说些有的没的!当日老十三府里的情形孤都知道,你敢说猜不到孤这儿会如何?”

雍正帝叹了口气,他虽已经吩咐了不可苛待咸安宫,也时时亲自过问,但一个两立两废幽禁深宫的前太子,待遇最好也不过如何,他自然猜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