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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红楼+综]敬水流深(11)+番外

等到贾敬中了贡士,贾代化更是将满京城文武官员得罪光了,就是最不需科举晋身的王府宗室,子弟们出来了看贾敷的眼神也不太对。

不过贾代化虽然拉了满京城的仇恨值,却越发得帝心了。

可不是?

贾代化虽然得瑟得各种招人嫌,可他就敢大咧咧地在殿试未过就将阅卷的大学士得罪了大半,仅剩的那个还是挺赞誉贾敷的那个老太傅,凭的什么?

因为他信任皇帝。

他相信自己就算得罪了那些大学士,乃至满朝文武,皇帝也不会看着他吃亏的。

也不会让他家小子吃亏。

这么想,还这么做了,确实挺傻。

可节度京都大营的人,最好就是这么傻,皇帝才放心呢!

所以贾敬一进保和殿,刺了满座被他老父提前得罪了的文官们的眼,却也平白得了皇帝青眼。

何况贾敬小少年夹在一群大人中间,确实蛮起眼的。

虽然一殿贡士,只他一人没有着冠,却也没梳着幼童发式,而是简简单单地将头发都挽在头顶,以一根木簪子束住,配着一身玄色直裾长衫,虽然还是个没长开的小少年,但显得又庄重又有趣。那小脸板得端正,偏偏脸颊处还有些婴儿肥,衬得原本不甚精致的五官都可爱了几分。

虽然确实矮了点,但十三生日还没过么。

皇帝看着贾敬,越看越满意,越看越觉得他与贾代化当年有几分相似,越发坚定了原本的念头。

贾代化虽比皇帝大了一轮,却也是自小服侍的,在皇帝当年还是个母族不显的普通小皇子时,就是贾代化护卫着的,还曾由他背着偷偷玩过天桥呢。

现在贾敬十三,太子四岁,可不也正差不多?

贾敬虽比贾代化多读了些书,性子却是个怪癖疏懒的,若与太子自幼相处、君臣和谐,说不得又是一个可托腹心之人。

贾敬答题素来极快,殿试的时间没过四分之一,他已经填好答卷了,好在他很是坐得住,也不东张西望,只将卷子铺好,便只坐在座位上,坐姿端正从容。

如此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竟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看得满座腹诽他是个小矮胖子的文官们,也不得不感叹一声贾代化真真是歹竹却偏出好笋,长子文采风流也就罢了,幼子不过十三,大殿之上,帝皇陛下,竟也能如此端正从容。

皇帝更是满意,竟从丹陛之上踱步下来,亲手取了贾敬的卷子查看,满意点头,又问:“听说贾卿没上过书院家学,也未延请过名师,只在家中读书?”

贾敬敛眉答道:“是。三岁时哥哥亲自启蒙,父亲也常问问功课。”

皇帝挑眉:“贾爱卿还会问你功课?都如何说的?”

贾敬依然垂首敛目:“父亲常会问,只是每问必看哥哥神情。若哥哥微微颔首,便说尚可;若哥哥满意微笑,便赞好。”

皇帝大笑,果然贾代化就不是个会读书的,连查看幼子的功课都要看长子的脸色……却不知道贾敷当年,贾代化又是如何管教他课业的?

贾敬很老实。当时他还没出生——其实是还没进入这个身体——是以并不清楚。

旁边就有人凑趣,说贾节度使虽然不擅文,贾国公却写得一手好字、也吟得好诗,想必没少指点贾节度使家的公子。

贾敬就说,叔父确实也常问及功课。

皇帝点头,可真启蒙教学的,还是靠的贾敷,是吧?

贾敬称是,皇帝便问:“看来贾敷一个,抵得上一书院的名师大儒了?”

贾敬抬起头,很认真地说:“在世人眼中,哥哥或许远远不如古今诸多名儒;但在敬眼里,哥哥就是最好的哥哥了。”

皇帝笑了,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回头却亲笔题了一幅斗方赐予贾敷:兄友弟恭,祯祥此现。

八个字,踢翻了全京城的醋坊。

——贾敷得的那些古怪眼神,还真不尽冤枉。

当然,就算真的都是冤枉的,贾敷也乐意为了弟弟老父蒙冤就是。

倒是皇帝很有些冤,明明是好心赐字,还体贴地没将那句名师大儒写上,只赞了贾家兄弟友爱,却不想,竟接连好些天接收到贾代化哀怨的眼神,就算是皇帝,也被看得心里直发毛。

没办法,贾节度使醋得很,怎么只有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呢?他家父子之间也是极好的啊!

……虽然确实比兄弟间差了点……

第8章 贾代化生日宴

满京城都打翻了醋坛子醋缸子——连同宁荣街东西两府,贾代化觉得自家父子也甚慈孝,不比兄弟友恭差多少,竟是放肆得在朝上都常拿哀怨眼神看万岁;贾代善觉得自己与堂兄之间也没辱没了这四字,怎么就只小辈得了?偏自家只得赦儿一个,故而很是在后院多使了几分力气,尤其史氏夫人处,倒弄得史氏年过三十,却依然常带春色。

贾代化生日这天,端的是宾客满让,就是平来较少往来的文人,因着贾敬房师同年的缘故,和很来了不少。

就是醋味儿浓了点。

但酒席上可不兴吃醋的,大家喝酒。

贾敷身体不好,又有贾代化贾敬这一对蛮横起来都很不讲理的父子护着,没人敢灌他酒,但是对贾代化贾敬两个,可就没谁客气了。

同年大多还不怎么熟悉,贾敬年纪也委实小了点,官位又实在高了些,这些连庶吉士都还没考的同年们,没怎么好意思灌他酒。

状元榜眼倒是得了官的,按惯例进了翰林院,一个从六品一个正七品,今儿见了得了从五品官的小探花儿,状元徐申是个身量微丰笑眯眯很和气的大叔,和贾敬对饮一杯也就罢了,倒是在文官里周旋得颇自在。

榜眼高兴河是个二十六岁的小青年,呃,说是青年,也比贾敬大了一倍。他是清贵读书人家出身,很有几分自傲,若非贾敬这个十三岁的探花儿,他还真就是今科进士里最可自傲的一个,可惜!不过这人倒也不是只知道自傲的,当日鹿鸣宴上就与贾敬探讨过诗词,听得贾敬直言不擅长诗词之后才不掩鄙视,但后来看了贾敬会试殿试的两篇策论,也颇服气。只是年轻人做不来先倨后恭的迅速转换,看到贾敬时脸色总还不怎么自然,却很是爽快地和贾敬连干三杯。

贾敬平日不怎么喝酒,但正要喝,他也不怕。毕竟是修真者,哪怕还没筑基,若给几杯凡人酒液放倒了,那才真是笑话呢!

是以一场酒宴,贾敬就让不少武官颇颇点头:喝酒爽快,是个爽直性子!有咱们武勋人家的气概!就是他那父亲讨厌了点,孩子也是好孩子,不错。

当然也有些武勋人家笑得有些僵硬的,例如治国公,他现在一想起爱子曾经那副鼻青脸肿连肋骨都断了两根的凄惨模样,就仍忍不住牙痒!不过是和贾敷说笑时稍微轻佻了些,居然就将人打成那样——这种性子,就算十三中探花、破格提了从五品又如何?得罪了一竿子同年,文官士林里也无甚人脉,还有个拖后腿的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