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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与男神(13)+番外

随着他这一句话,整个空间都开始分崩离析,我看到墙壁坍塌,物质分解,露出背后无穷无尽的暗绿色二进制代码。0和1飞速跳动,我们坠入了无尽深渊,而米迦勒在我身边,开始陷入神志不清的状态:“与设定矛盾,无法解析这个称谓后包含的亲缘关系。”

“与设定矛盾,无法解析这个称谓后包含的亲缘关系。”

“与设定矛盾,无法解析这个称谓后包含的亲缘关系。”

“警告,警告,计算无法进行,计算无法进行。”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越来越机械化,最后变成一连串的乱码,我他妈都看傻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死机了!崩溃了!

只不过因为我开了个玩笑说他是爷爷!

妈了个蛋啊!心理承受能力那么不好的!

死机到不行不行的米迦勒,身体开始分解成一股数据流,消失在无穷无尽的二进制洪流里。而我一直下坠,下坠,下坠,然后,在某一个瞬间,转了转眼球,呼吸。

骨刃的啸声。

背后的杀机。

我被屠杀了近两百次的房间。

不同的是,这一次,是真实。

我还没有适应现实世界冰冷的空气,身体就已经下意识前倾,异种的骨刃平滑地挥过我的头顶,割下了几缕头发,然后就割断了自己的尾巴尖,疼得嘶嘶叫着蜷缩起来。

我乘机连滚带爬地扑到冰箱那里取子弹,然后倒退几步,加速快跑跳上冰箱垂直走墙。我前脚刚走,异种就扑过来把冰箱毁了。看我爬上了墙,异种一尾巴就甩了过来,我吓得当即就转身起跳。

我滞空的时候,看到了底下川贝傻逼的表情。

“我操!”他说。

这个时候异种也跳了起来。它的胫骨和腓骨比人类更长,更有力,就这么平地起跳朝我张开了嘴。我想也不想一脚踩在它脸上再次借力起跳,终于够到了那两把沙漠之鹰。我伸手,准确无误地扣住了枪托,拽下两把枪。下坠的时候用枪护住头脸就地一滚,刚好落在川贝的身后,单膝跪地把子弹装上。

“我操!牛逼啊!米诺!牛逼啊!”川贝的表情,激动得像是要吟诗一首:我家有女处长成,巴拉拉巴拉巴拉巴拉……

我站起身,一手一柄巨大而沉重的沙漠之鹰,微微翼展双臂,留给他一个背影。

此时此刻,我他妈真觉得我是个大帅逼啊!艾玛,我都快要爱上我自己。

大概那异种也觉得我太帅了,倒退了几步,飞快地窜出外墙,尾巴在空气里一勾,跑了。

我瞬间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川贝,拿枪筒搔搔头。

川贝一边修人家的主板,“你什么时候变那么厉害的?你他妈不是个娘炮么?”

“请叫我硬汉米诺!”

川贝生无可恋地翻了个白眼,拆着他的集成电路,十秒钟之后,门咔地一声弹开。

我们俩逃出生天,来到了走廊,川贝马上关住了门:“现在应该绝对安全了。”

“不要让我遇见卢奇那个傻逼了!否则老子一枪崩了他。”

就当我和川贝还在喘气的时候,隔壁牢房突然传来了尖叫声。那尖叫声是如此得刺耳,以至于隔着沉重的铁门还能感受到声音主人的惊恐。仅仅过了几秒钟,尖叫戛然而止。

我从头顶冷到指尖。

“它还在。”

异种是不可能被我手里的两柄枪吓倒的。一开始川贝集火它,它都无关痛痒。

它只是要跟我玩你追我跑的游戏,因为这里还关着很多很多贱民,都是我的族人。

我把一柄枪插入后腰,对川贝一点头,“你打开所有的牢门,把人都放出来,然后带着他们跑吧。跑到外面叫宪兵。”

“你要跟异种solo啊?!”

“能避免尽量避免,但是它很聪明,我得给你们断后。”

川贝向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说你是死Gay了。”然后他开始解锁隔壁牢门。他在摄像中看到过卢奇使用的更高权限的密码。

但是,当门打开的时候,里面血肉横飞,一地的脂肪和器官。

川贝皱起了眉头,我两手握枪,踩着满地黏液走进里面。

这个牢房不是密封的,紧挨着我们那间的墙壁,被打通了。

这一层只有我们的牢房没有外层保护罩,照理说,其他牢房异种进不去。但是它在我们离开后,通过强腐蚀性的唾液,在相邻墙壁上打洞,这让入侵来得很容易。

我看着墙壁上的那个大洞。洞穿透了起码四个牢房,到处都是绿色的粘液,一片寂静。

“川贝,先去救其他人。这四个房间不用打开了,不要把它放出来。”

川贝应了一声,回到走廊里加快速度打开监狱,有序地组织大家疏散。

然后突然之间,尖叫四起,我飞奔到走廊上,异种正拖着一个人闪进房间。我对着它的头部开了两枪,沉重的后座力顶得我肩膀疼。

我和川贝一起跑过去,异种又再一次消失了,地上的贱民只剩下了半张脸。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不要开这四个牢房的门么?”

“它可以随便进入开了门的房间。”

“我不想在这里作战。有什么办法把它引走么?”

川贝一边指挥大家往前跑,一边说,“异种都很记仇。它最想要杀得恐怕是我们俩。”

我想了想,拔出腰后的匕首,在手腕上割了一道口子。

“你要自尽啊?”

我拍拍他的肩膀,“能走多远走多远。”然后滴着血,逆着人流往前走。走廊尽头是给重刑犯准备的水牢。

我跑到走廊尽头,一枪打掉了智能锁。背后又是一阵尖叫,我回头,异种正从隐蔽的地方里踱出来,这次没有攻击其他囚犯,而是低头,循着我的血味嗅了嗅。我推门进去,反手将门堵上。里面很黑,是一个直径十米、深不见底的空间,最底下有水。

我站在螺旋形阶梯上,倚着墙,收敛着气息。我的手腕在流血,血滴进水里,咚得一声。

异种开始撞门。它用得力道很大,但是门本来就是虚掩着的,它一下子就扑向了楼梯的扶手。我抬脚就把它踹了出去,它掉进水中,水花四溅。

我站在阶梯上,借着门外的光,举起了手中的沙漠之鹰。

异种的全身是没有皮肤的,我接触过它,它并不柔软,外骨骼硬化,好像披着坚硬的盔甲,盔甲下是质量极高的肌肉,好像钢铁。

但是它仍然是有柔软的地方,没有生物是没有命门的。

我举枪,对准了它的红目。

两声枪响,一片寂静。

望着水光里不再动弹的类人生物,我抬手吮了一下伤口,觉得浑身冰冷,只有胸口烫得不可思议。我吹了个口哨,忍不住一步两个台阶,走出门去。

在打开门的时候,我想起了米迦勒。他说我的身体很完美,可以完成对异种的屠杀,我仅仅缺的是经验。于是他对我进行了两百次的模拟,那两百次我都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