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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与小婊砸(80)+番外

柳闻止使了个眼色,那眼色如有实质地把程夜的手隔开:“你说他是5月23号发的病?”

程夜:“对。”

柳闻止:“那时候我与他并没有交集,也没有看出他身上有现如今的人格存在。这说明发病的是你的白沐霖,不是我的。”

程夜:“这种时候还分什么你的我的,他火起来不管是你是我,全都杀了。”

柳闻止:“等一下,你的白沐霖今天还在跟你约会,说明他也不是那个想杀你的人。5月23号晚,他精神分裂,分裂出另外一重人格来杀你,那个时候我的白沐霖还远未出现,等于说有三重人格存在。”

程夜:“……”

柳闻止拿枪口抵了抵他的胸口:“真的有三个?除了你我各一,第三个狂暴人格是谁?”

程夜守口如瓶。

柳闻止故技重施,淡然地将枪口对准了白沐霖。

程夜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是没有注射芯片的Omega?”

柳闻止:“不然我怎么进军校?——这和芯片有什么关系?”

程夜说了三个字:“阿兹因。”

他说完便坐到了沙发上,把头发推到脑后,赌气道:“现在那个跟你缠缠绵绵的白沐霖无疑是阿兹因特意为你准备的,他的思维并不真实,全是计算的结果,你的爱情就是一场算计——他很合你的心意,因为他生来为此。”

柳闻止打量了他几眼,取出手帕擦了擦枪,收回了枪套中。整个过程他都小心地隐在窗帘后,确保白沐霖抬头的时候看不到自己的影子:“朗基系统?它能控制它的小总裁?”

程夜因为落了下风而不发一言。他现在亲眼看见了羊入虎口是什么下场,盘算着怎样才能让白沐霖摆脱柳闻止。

“朗基的系统为什么要杀你?”柳闻止问道。

“朗基希望更深入地把控御前会议,将Omage嫁给选帝侯满足不了它,它希望出现年幼易把持的将军,因此沐霖怀孕了我就没用了。”

“时间对不上。”柳闻止在他对面坐下,用脊背感受着古老的实木沙发,双腿交叠在一起,“他怀孕是九月份,你们去处理违禁实验的时候。”

程夜:“……”

他愣了一下,然后挺直了脊背,意识到问题所在。白沐霖第一次发作的时候没有怀孕。第二次发作的谈话才往那个方向引。

柳闻止直接连通备忘录,查找他5月23日的行程:“你去过一趟朗基。你在那里干了什么?”

程夜:“例行处理一些文件。”

柳闻止抬眼:“什么文件?”

程夜意识到他可能看了什么阿兹因不想让他看的东西,才引来杀生之祸,但是想来想去没什么特别的:“很普通。只是几个已有项目的资金拨款。”

柳闻止:“你签过的文件会在日程中有所记录。”

程夜:“朗基不允许外部登陆,我明天会过去一趟。”

他刚刚抬起屁股,就想起自己不是白家的姑爷了,连进大门的权限都没有。而对面那位白家的姑爷起身,轻描淡写道,“明天早上开车过来接我,记得穿我原来的那身侍卫官制服。”

程夜:“……”

柳闻止从程家老宅出来时,白沐霖趴在窗前等他。对上他的目光,柳闻止的脚步一缓,他没有被人等待的习惯,心中有些许的柔软。

他打开车门,坐进封闭而温暖的空间里,白沐霖的视线拴在他身上,凄凄哀哀:“你跟他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

这个回答也对也不对。柳闻止带枪出去把他吓坏了,他固然不希望前夫和现任决斗出人命;但像这样平静也是不应该。他莫名其妙做了错事,惩罚才能让他心安。

“你……你不生我的气么?”白沐霖大着胆子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眼泪直往下掉。

柳闻止似乎刚从自己的梦中惊醒,甚至对他流露出一点若有似无的笑。他答非所问道:“朗基早已掌握克隆技术了,是么?”

白沐霖:“这是违法的。”

“但是技术上非常简单。”

白沐霖点点头:“的确——你问这个干嘛?”

柳闻止又问:“那人造人呢?”

白沐霖愣了一下。

柳闻止:“克隆是从人体中取体细胞核转变为胚胎。克隆体是个小小的胚胎,需要在人造子宫里发育、出生、然后经过十几二十年长成。但是人造人,从人体中提取遗传物质复制一个人造人,他从营养罐中甫一出生就是个成人了,对么?”

“你说的没有错,但是……”他刚刚莫名其妙、一丝不挂地从程夜床上醒来,他们不该谈些别的么?

柳闻止:“这个技术有没有?——当然有,我在问些什么,你们可是朗基——可成熟么?”

他又喃喃自语:“不成熟又怎样?我可以复制一千个一万个,哪怕只有一个成功就可以让你自由了。”

白沐霖面对着正视前方的柳闻止,心中骇然:“闻止,你在跟谁说话?”

柳闻止:“可人造人怎么知道他是谁?他甫一出生就是个成年人,但他其实并没有长大过,他的意识空空如也。人格有可能灌输么?”

心乱如麻的白沐霖还要尽可能解释他的问题:“人脑非常复杂,几乎不可能复制。但是可以无限接近,用巨量的数据去模拟。人造人会有一个隐藏的数据接口,用于脑部接驳,意识可以通过数据化的形式植入。”

柳闻止:“不需要再数据化了。本来就是数据。”

柳闻止说着,心情大好地翻手,让他的手落入掌心。白沐霖还未回过神来,就被他拽入怀中轻吻。

虽然真相出乎他的意料,但柳闻止却十分窃喜。

他的来处一无所有,贪欲与不安同时深刻入骨髓,即使他掠夺再多,也无法填补心中的空洞——他清楚他得到的原本并不为他所有。他是不可能理所当然,也不可能心安理得的,这并非对谁理亏,而是一种对过往的遗憾与恐惧。所以他永远要如履薄冰,要如临深渊,等着随时被打回原型,然后重头再来。

他的世界无处不是危机,连爱情都是。

但是今夜以后不是了。

这个白沐霖不是他从程夜那里抢来的。他本来就为他而生。

他亲吻着昏黄车灯下的白沐霖,像是贫民窟里意外收到第一份生日礼物的穷小孩。他不在乎他是怎么来的,是人的意识还是大量的计算,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出现在他的身边。只要他是他的就好。

受了委屈能记得逃回他的怀里,在他远行的时候在窗边等待。

在他动荡的世界里,坚如磐石。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让你受委屈了。”柳闻止如是说,“我们结婚吧。”

白沐霖受了惊吓。他和前夫莫名其妙地睡在了一起,现任非但没有生气,还突然向他求婚?

白沐霖不知道该怎样应付:“闻止,你今晚……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个事情等你冷静一下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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