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切换到主脑状态,用芯片压制住白沐霖的反应,恐怕他早就已经浪叫在程夜身下了。
柳闻止日日拜访。
白沐霖的第一次发情期什么都没有发生。
【15岁】
程夜前脚去白蔷薇军校报告,柳闻止后脚就跟白沐霖上了床,并且一不做二不休地标记了他。
柳家上门提亲,程夜的母亲准许了这门婚事。
程夜回来之后大发雷霆,而程母给了他一记耳光:“小晶还坐在这里,他不是你男朋友么?!口口声声说沐霖是你的弟弟,你没有感觉,现在又发的哪门子什么疯!”
程夜说不清楚。
【20岁】
那是程夜和柳闻止在白蔷薇军校过的最后一次圣诞舞会。
白沐霖和柳闻止跳了整晚。
12点熄灯的时候,白沐霖被人拉到一边深吻。
灯亮,他手里有军装的第二粒纽扣,据说这是一生一世。
他朝柳闻止摇了摇:“你就这样求婚了,不免太没有诚意。”
柳闻止脸色一僵,随后迷人笑道:“以后补过。”
他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扯掉了军装的第二粒纽扣。
他比谁都清楚,白沐霖手上的那枚不是他的,他也晓得那是谁的,但他一辈子都不会说。
【21岁】
白沐霖嫁给了柳闻止,人们戏称他们为金钱夫妇。
婚礼非常隆重,是帝国的世纪婚礼。
因为白沐霖的父亲业已去世,程夜牵着他的手走完了红毯,然后将他交到了柳闻止手里。
程夜迟迟不肯松手,这大概是婚礼上唯一的美中不足之处了。
【22岁】
白沐霖一边喝牛奶一边对坐在对面看报的柳闻止说道:“阿夜哥哥又换情人了。”
柳闻止头也不抬地说:“这么快。”
白沐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定下来。他小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是个很有责任心的alpha,现在成天寻花问柳。”
柳闻止:“大概是被大选帝侯殿下带坏了——他们俩不是关系特别好么?”
白沐霖:“还跟不三不四的人一齐被称作’帝都四少’,他们怎么敢?阿夜哥哥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柳闻止:“嘴长在别人身上,他做了,哪能不让说。”
白沐霖叹了口气:“要我看,他那个侍卫官章明就不错,一直单着,什么心机都没有,他俩凑一对算了。”
柳闻止:“我要是程夜,我可不乐意。我曾经的未婚妻是帝都第一美人,现在花眠柳宿不要太快活,最后要跟一个beta单身狗在一道,像话么?程夜听了都想哭。”
白沐霖推了他一把:“你怎么还惦记我跟我哥那事。”
柳闻止抬手看了看表:“别磨蹭了,要迟到了,我送你过去。”
白沐霖:“等我换条项链!”
作为年轻的钢琴演奏家,他在巴赫学院教书,偶尔巡回演出。
【22岁】
柳闻止高升,驻扎在星芒基地,白沐霖一个人怕怕的,搬回老宅居住。
程夜每天回家吃饭。
白沐霖调笑他:“最近怎么那么老实,你那二十多个男朋友呢?”
程夜看他的眼神极为温柔:“因为你在啊。”
有天晚上,程夜应酬回来醉得不省人事,白沐霖照料他的时候,他突然发起了酒疯,抓住他的手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他一面热烈地吻着他,一面嘴上还说些胡话:“我爱你……我爱死你了……跟我在一起不好么……明明我才是你的alpha!我才是你的alpha啊!”
白沐霖尴尬地发现他起了反应,硬热地抵着他。要不是他狠狠扇了他一耳光,把他弄醒了,他都不敢想象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第二天程夜向他道歉了:“我醉的太厉害了……”
白沐霖很是担心:“阿夜哥哥,你是把我当做谁了?你这样的身家,有什么omega得不到?”
“我也……不知道。”程夜痴痴地望着他,声音渐悄,“莫名其妙地错过了,原本都要结婚了的呢。”
他不多说,白沐霖也不便多问,只是心有余悸地抚着肚子:“昨天真是吓死我了。”
“你没事吧?弄痛你了么?”
“我倒没事,就是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程夜愣在原地,然后苦笑了一声:“你有孩子了?”
“差不多三个月了。”
【23岁】
程夜变成了程夜舅舅。
因为他没有结婚,也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对柳家的孩子们很好。
柳家的长子后来继承了程夜的爵位。
【27岁】
白沐霖将孩子们送上车,回到餐厅里,一边喝牛奶一边对坐在餐桌对面的柳闻止说道:“老柳,龙骧哥哥要离婚了你知不知道。”
柳闻止:“哦?怎么回事,不是刚结的么。”
白沐霖:“他一直说他玩到30岁找不到真爱,就结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结果现在又反悔了。”
柳闻止:“为什么?计划的那么好,也找到了老实人,还有什么不满意?”
白沐霖:“是这样的。有一天他去我哥哥家借车,我哥哥不是这段时间驻扎在前线么,只有他那个男朋友在家——我可真不喜欢那个omega,婊得很——刚好有个小贼进了门,被抓了个正着。我哥哥那小男朋友要对人家动私刑,龙骧把他救下了。他不知怎么的,跟小贼看对眼了,对他很好,还出钱送他去上学,两个人还在帝都理学院附近买了别墅同居,连夏宫都不回。他太太就闹,龙骧索性就要跟他离婚。”
柳闻止:“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白沐霖:“龙骧哥哥铁了心要离婚,他太太还求到我头上,让我去劝,我怎么劝,真是的。”
柳闻止:“你别掺和这种事。”
白沐霖:“我没说要掺和,我就是和你说说嘛——那个小贼也真是厉害,据说是个贱民,什么来头都没有。龙骧哥哥却要给他名分。”
柳闻止呵了一声:“这是风流贵公子遇到真爱了?”
白沐霖:“是他追的人家,听说人家还不乐意了,他使了好些手段呢。有一阵子还把他锁在家里当禁脔。”
柳闻止抬手看了眼表:“我看你再不赶紧吃,上课也不用去了,我把你锁在家里当禁脔算了。”
白沐霖:“老柳你长见识了啊你!”
【30岁】
柳闻止和白沐霖参加了龙骧与林深的婚礼。
龙骧终于把婚离了下来,前脚拿离婚证,后脚又去隔壁领了结婚证,举办了简单的仪式。大选帝侯夫人的名头落在一个贱民身上了。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有了。
白沐霖和林深倒还聊得来。林深因为是小三上位,难免被正经人家不齿,白沐霖不怎么介意,经常与他走动。
【31岁】
白沐霖参加了程夜的葬礼。他在战场上很是不要命,最终也确实丢掉了性命。
他哭了一宿,只是日子还要过的,他有丈夫,有孩子,有事业。
所以只在每年清明想起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