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王子遇上王(69)

师兄又道“这样啊”,颇为沮丧了:“我一直以为是一米七八呢……唉,唉。”说完继续高兴地打PSV。顾东林低头张望,低呼一声超神赵云,这下发现他在砍真三国的草,立马抢来自己玩儿。

他师兄唉了一声把耳机挂他脖子上,“你又是怎么回事啊,来这种地方发调查问卷,回收率太没有保障了吧。”

顾东林道等会还得去门口收呢,他们社会学里叫出口门调,师兄嗯哼一声表示鄙夷的态度:“我问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搞出口民调。”

顾东林愣了愣,把PSV往旁边一丢,扑向师兄:“师兄!我遇到一个和你一样没节操的!我过得好苦啊!”

师兄最喜欢哄小孩了,这时候温柔地轻拍他的背:“Nonsense,我是温和又清明的,从来不会让情人过得苦,你那位哪有我的段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而且你想想,他折磨你的疼痛,能比得上对理想国一片清明,却知道它永远不能实现的痛么?”

顾哲瞬间被治愈了,心里被一种贯穿古今超越人世的沉重冷清所压倒,登时泪流满面,把段榕抛诸脑后,和师兄一道深沉地仰望星空,并俯视内心的道德律。

然后师兄非常抱歉地说,“唉,你看,我现在只能帮你到这个地步。你知道的,人类的一切感情建立在同情之上,同情与其说是一种体会,不如说是一种场景的再现,只有还原对方的处境,才有可能产生同样的、身临其境的感觉。而在一切感情事件中,爱情是最难得到别人的同情的。因为爱情的双方都是激情的动物,他们的迷狂程度已经超出寻常人可以重构场景的底线,所以会很难感同身受——凡愚尚且如此,又何况是我呢。”

顾东林叹气:“你不是来这儿补充激情了么?补完激情想象一下?皮埃斯我不同意亚当·斯密和休谟那对好基友对同情的预设。”

师兄插手:“唉,师兄真的没办法啊,拿不出热情来插手你的爱情。前段日子我一直在非洲做艾滋病儿童的NGO,生活很平静,所以心底也好平静啊。”

“怪不得晒这么黑,还以为你走波西米亚风。”顾东林一边嘀咕一边不理解了,“帮助非洲艾滋病儿童……你怎么就好平静了啊。”

师兄一拨墨镜,严肃地叹了口气:“陪着那些小孩,每天的生活中尽是疾病,饥饿,战争,死亡,也没有什么可想的,每天就是活着嘛,活一天算一天,很单纯的,所以就特别平静,心如止水了——对了,我走的是牙买加风。”

顾东林肃然起敬。这时候全场开始沸腾,想来是要开演,那他师兄就翘着二郎腿动不动如山,墨镜上的人生流光溢彩,连个泡泡都留不下的,是不是,很高深莫测的。师兄拍了拍他的手背说:“我刚从那儿回来,自己都亟待补充点激情,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激情,来关照你的爱情……比起艾滋病儿童,你跟个有钱的布尔乔亚谈恋爱还烦死个烦……你这不扯淡么。

“呐,我实话跟你说,你要是搞不定他,那大可以去死一死了嘛。”师兄一撩袖子,拨弄起手腕上的佛珠,“你身后是谁?是支撑着整个人类文明的最伟大最深刻的思想家们,是各个国度的圣哲,是各个时代的先贤!你背后,是从周公到佛祖的传统,是从苏格拉底到耶稣基督的智慧,你搞不定一个搞音乐的……他往上数,撑死了是荷马,还瞎了眼的,你没理由的,是不是!”

顾哲瞬间灵台清明醍醐灌顶,跟着师兄从摇摆的韩誉和大众迷狂中,像叶绿素吸取阳光一样吸取了足够的激情,然后散了场,准备去吃夜宵。他们也是运气好,回收问卷留在了最后,刚巧遇上段榕跟那眼镜精英肩并肩走出来。

顾哲一僵,他师兄就问:“是这个家伙?”

顾哲点头。

“他怎么搂着旁边那个看上去就又蠢又坏的?”

“Point……不对,是又蠢又坏的那个才对。”

“把他鸟揪下来。”师兄果断截口,说得干脆利落,严肃认真。

顾哲抱着他的手臂狂笑。那笑声太富有辨识度,直接惊动了段榕,导致他一回头就对上了那副墨镜,大感不利。这下忍不住了,上来和顾东林草草打了个招呼,然后很警惕地朝师兄伸出手:“你好,我是天宇公司的董事段榕,是这场演唱会的举办人。”说着递出名片。

那人笑笑,把墨镜一摘,笑得温润如玉:“在下谢源,久仰大名。”

第64章 你们是不可能的

段榕原本瞄到谢源的时候还很紧张:这人打扮得很有气场,很狂暴酷霸拽,自己就走这风格,撞了。而且他觉着顾东林就好这口,所以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可是近前一打量,却觉得谢源的五官有种说不出来的柔弱,说话也一派懒散,吸多鸦片提不起劲道的感觉。再一握手,手心一片柔腻,女人一样的,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登时觉得应该不会,应该不会,毛也老实收了起来,还问他们这是住哪里去。

谢源说就还没想好呢,有点想去歌舞伎町玩儿。段榕的毛立马又炸开,说那里没什么意思,那里没什么意思,他们订了温泉旅馆,正要过去,泡温泉有益身体健康,要不要……他话还没说完,谢源就说好啊好啊一起吧。

顾东林惨遭叛变,不过鉴于师兄深不可测,大概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所以瞟了他一眼,吭都不吭声的,自顾自捧着一厚叠的调查表。而那个眼镜男从一开始就在旁边接电话,即使打完了也顾自玩手机,好像故意要和他们划清界限似的,段榕也不介绍,只当没他这个人。

回头,段榕去开车的时候,朝顾东林把手一伸:“给我吧。”

顾东林自然而然就递了过去,递过去之后心想哎呀,中计,谢源很是莞尔地抬头看天哼歌。

四个人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了那山上的旅馆,风光是很好的,天还飘起了雪,就是有点冷。结果到入住的时候,谢源和顾东林还是要了一间房,段榕眼睁睁看他们并肩走了,机关算尽还是误了卿卿性命,再加之一旁的眼镜男淡淡道:“看什么,还不走?”阴沉郁卒得相当可以了。

前头的谢源偏头问顾东林:“去泡温泉么?”

顾东林头疼:“都这么晚了泡什么,睡觉。”

谢源笑着回头:“你们去么?”

段榕绝处逢生,自然忙不迭地答应下来,觉得这能有效降低谢源对顾东林肌肤相亲的可能性,以及一旦肌肤相亲了之后的缠绵时间,还自以为可以顺便刺探一下敌情,实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于是他非常快地就被谢源给刺探了一遍,还差点被他惯用的香给蒸得昏过去。后来眼镜男进来,冷冷地把电话丢给他,说韩誉找吃奶,段榕再是个不情愿也只能起来理事,好几次想问谢源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都被人打了太极。

一旦有了这个认知,后来走回去的时候理了一遍,发现谢源即使跟他说了一晚上的话,到头来好像每两句都两两抵销,有效的信息比特数是——0.谢源回来的时候,顾东林还开着视频在和孙涵对骂

上一篇:伪装 下一篇:白莲花与小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