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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寰(155)

我不懂。

柳青从解释道:“它是我爱的人,和它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觉得是幸福。而且,我很珍惜这种幸福。”

珍惜么?

我低头陷入沉思。

柳青从又说了一句:“你不懂珍惜,从来都不懂。”然后,他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我不懂珍惜么?

自问良久,我终于得出了结论,柳青从说的对,我从来都不懂珍惜。

我一向以为,我生命中的人都是抛下我,离我而去的,其实再换个角度来讲,我又何曾珍惜过他们?

除了傅亭西是因病亡故我无能为力以外,对别人,我确实没有珍惜过。

比如娘亲,如果当时我死命的哭,死命的求她不要死,她是不是就会真的活下来呢?

比如四哥,比如骆尘净,又比如……胡夜鸣。

于是,在这空寂的雨中,我再一次的对以前的自己反省了起来。

江南的雨,总是这样的不疾不缓,下的不大,却总也不见晴天,不象北方,一下起来就是疾风暴雨,来的快,消失的也快。

在这缠缠绵绵的雨夜里,胡夜鸣带着一身雨气回来了。

柳青从带着小蛮蛮去客栈了,胡连也不知道去哪了,整只船上,只剩下了我和胡夜鸣两个人。

船儿随着波浪一起一伏,轻轻拍打着河岸,我躺在胡夜鸣怀中,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和船外的雨声,觉得这个世界好象只剩下了我和他两个人一样。

轻轻玩弄着他的手指,我极轻极轻的低声道:“胡夜鸣,我们过一辈子吧,唔,我似乎爱上你了。”

身子忽然被他往上一纵,我的脸就和胡夜鸣那张俊美的脸持平了,胡夜鸣的眼睛亮的吓人,即便在这无灯的船舱中,我也看出了他眸子中的光华和喜悦。

然后,一阵细密的吻扑天盖地而来,落在了我的脸上,我的唇上……

“西

过。

比如娘亲,如果当时我死命的哭,死命的求她不要死,她是不是就会真的活下来呢?

比如四哥,比如骆尘净,又比如……胡夜鸣。

于是,在这空寂的雨中,我再一次的对以前的自己反省了起来。

江南的雨,总是这样的不疾不缓,下的不大,却总也不见晴天,不象北方,一下起来就是疾风暴雨,来的快,消失的也快。

在这缠缠绵绵的雨夜里,胡夜鸣带着一身雨气回来了。

柳青从带着小蛮蛮去客栈了,胡连也不知道去哪了,整只船上,只剩下了我和胡夜鸣两个人。

船儿随着波浪一起一伏,轻轻拍打着河岸,我躺在胡夜鸣怀中,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和船外的雨声,觉得这个世界好象只剩下了我和他两个人一样。

轻轻玩弄着他的手指,我极轻极轻的低声道:“胡夜鸣,我们过一辈子吧,唔,我似乎爱上你了。”

身子忽然被他往上一纵,我的脸就和胡夜鸣那张俊美的脸持平了,胡夜鸣的眼睛亮的吓人,即便在这无灯的船舱中,我也看出了他眸子中的光华和喜悦。

然后,一阵细密的吻扑天盖地而来,落在了我的脸上,我的唇上……

“西西,我也爱你!”胡夜鸣在我耳边清晰的说道。

我的人生,圆满了。

☆、第 112 章

我坐在船舱中,撩着帘欣赏着烟雨空濛中的江南水乡风光。小蛮蛮鬼鬼祟祟的溜到我身边,趴在我耳边小声道:“西西,你说消灭情敌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我回头瞟了一眼静美如画的柳青从,再看看一脸好奇的小蛮蛮,也凑到小蛮蛮耳边轻声道:“再找一个象柳青从这么帅的小伙子送她身边去。”小蛮蛮笑了,咧着小嘴跑了。

过了十来天后,小蛮蛮又偷偷和我说:“小叔叔说你那办法应该很好用,他已经将小颜颜送到骆尘净身边去了。”

我大惊,赶紧追问:“谁是小颜颜?”

小蛮蛮道:“我的小伙伴呀,比我大一岁,明年就能幻化人形了,你放心,它长的可俊了,比我还俊呢。”

我不想和它讨论狐狸谁丑谁俊的问题,我只关心那只叫小颜颜的小狐狸,会给骆尘净带来什么变化。

小蛮蛮还在那里唠叨个不停:“小叔叔说那个姓骆的救过你,他就送给他一个娘子报答他。小颜颜可好玩了,反应慢慢的,你今天和它说个笑话,它明天才会笑哪。小叔叔说这样的小颜颜才能惹姓骆的那种人精喜欢。他还怕小颜颜长大后嫌姓骆的太老,还让柳青从送了本修仙的功法给他,说他再也不欠姓骆的人情了。西西你说,小叔叔想的周到不周到?”

周到,周到,实在是太周到。

骆尘净一个人,实在是太寂寞了,若是能有人伴他左右,我也就放心了。

胡夜鸣的作法太高明了,象骆尘净这种封闭了自己内心的人,一般的人是无法走进他的心中的,而一只象宠物一样的小狐狸,会让他心生怜惜,慢慢接纳它的,特别是一只笨笨的不太聪明的小狐狸,会让骆尘净彻底放下心防的。而等他们处出感情之后,对变成人形的小狐狸,他也不会特别排斥。

胡夜鸣这一手,着实高明,我不由不说声佩服。

何况,骆尘净也修习了修真功法,不会再象凡人一样短短几十年老掉死掉。

很好,很好。

我真的放心了。

在清明节前一天,我们终于到达了傅亭西和娘亲的故乡,一个如诗如画般的江南小镇。

胡夜鸣也没来过这里,我们找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这里去世的人一般会葬在城北。捧了傅亭西的骨殖,我们几个人风尘仆仆的又来到了城北的坟地里。

当在密密麻麻的坟茔中找到娘亲的坟时,我忽然觉得我千里迢迢的送傅亭西回来,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因为在娘亲的名字旁边,我还看到了一个我极其熟悉的名字:杜明锋。

我蹲到地上,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杜明锋执意要将娘亲的灵柩送回故乡,原来,原来他早就做了与娘合葬的打算。想来大哥他们年年拜祭的坟墓,必定是他的衣冠冢了。

他爱娘亲,已经爱到这种地步了吗?

生不同心,死却要同柩吗?

我想起了当年杜府的夜夜笙歌,只觉得眼前的一幕,滑稽无比,讽刺无比。

“西西,不要笑了。还是先选个地方,让傅亭西入土为安吧。”胡夜鸣将我从地上拉起来,顺手替我拍掉身上的尘土。

我冷笑道:“还怎么入土,活着的时候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成亲了,死了以后还要天天看着他们在一起吗?”

胡夜鸣劝我道:“上一辈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吧,而且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没准他们早就转生了,咱们迁坟过来,不过是了自己的心事罢了。再说了,能回到故乡,得到亲人的祭奠,傅亭西若泉下有知,应该会高兴的。”

我无力再反驳,只好听从了胡夜鸣的话,在爹娘合葬的坟墓对面,给傅亭西筑了一座新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