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尘寰(134)

若只他一个人有这种感觉也就罢了,偏偏我也偶尔会有这种感觉。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太过完美,太过美好,美好的不象人间所有。

人要是长的漂亮了,会有天妒,人太过聪明了,也会有天妒,人文采太高了,还会有天妒,那么,若是夫妻太过恩爱了,会不会也有天妒呢?

胡夜鸣沉吟了好久,抬起头来静静的凝视着我:“西西,我一直想问你一句话,若是和你成亲的不是我,带你隐居琅上天的也不是我,要是把我换成骆尘净或江一苇,你和他们,会不会也象和我这样恩爱?”

如果是骆尘净或江一苇。。。我是不是也会象与胡夜鸣一样与他们恩爱相处呢?

会不会呢?

会不会呢?

我在扪心自问,胡夜鸣仍在继续说道:“你的性子,看似清冷,实则最包容不过。不管是我也好,骆尘净也好,江一苇也好,或你四哥也好,你从来没有真真正正的讨厌过谁。而你又理智大过感情,不管我们谁得了你,你肯定会全心全意的对他好,只因为,他是你的夫君,而不是因为你爱他。。。”

这话。。。很正确,正确到我无从反驳。

从一而终,出嫁从夫,从来都是我秉信不疑的,否则,我不会撇了自己心爱的人,执意要嫁给胡夜鸣。

胡夜鸣果然很聪明,他一眼就将我的性子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他看穿了我这一点,却没有认清我的全部。

我从来不是一个会幻想的人,也不是一个爱做梦的人。

人生有千万假设,可事实却只会有一个,而我,只认事实。

轻轻抚上他略带伤感和失落的脸庞,我淡然开口:“别瞎想了,你想了这么多,不过是自添烦恼罢了,我的心思没那么复杂,我只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我嫁给的人不是别人,是你胡夜鸣,我的男人不是别人,也只是你——胡夜鸣!”

胡夜鸣的眸子里忽然迸发出迫人的光亮,本来有些黯淡的脸庞焕发了光彩,他猛的扑过来,将我按倒在车厢上,然后迫不及待的撩起了我的裙子。。。

这个疯子!

看着他狂热又疯狂的样子,我无奈叹道:“你这又是怎么了?昨晚上弄了半宿,还不满足么?这是在车上,不是在咱们家,你就不能忍忍么。。。”

胡夜鸣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一把褪下裤子,狠狠的将自己顶进了我的身体。

他的动作很重,很凶,顶的我闷哼了一声。

胡夜鸣用手对着车厢点了一下,一道白光攸得闪过。

“做了结界,外面听不到的。西西,我忍不住了,现在就想要你,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你叫给我听,让我疼你好不好。。。”胡夜鸣疯狂的抽动着,搂得我死紧死紧的,似乎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去一样。

。。。这只色狐狸,不管管不行了,我真是太过纵容他。

好在琅上天离秣马很远,等我们完事的时候,仍没有到达目的地。

在我清冷的注视下,胡夜鸣识趣的将我们俩人收拾干净,穿戴整齐。

他还好一点,头发一丝未乱,我就不行了,被他弄的鬓乱钗横。

瞥了他一眼,他乖巧的拿出梳子,熟练的帮我的梳头。

本想责备他几句,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让他总有一种不安心的感觉,是我的过错。

往后一靠,靠进他温暖的怀里,我叹息道:“以后不要瞎想了,咱们夫妻的情份,比任何别的感情来得都重。”

胡夜鸣没有说话,只是在我的颈子上印上了重重一吻。

我忽然又有些疑惑了,这两年都没有和我说过这些话,怎么我一出了琅上天,他的情绪明显就有些不对劲呢,这厮曾说过,当了神仙之后,有些事情会有天人感应,莫不是他有了什么不好的预兆么?

我急忙问道:“你今天说的话,我怎么觉得有问题呢,你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

胡夜鸣收起梳子,从后面搂住我的腰,将下巴顶在我的肩头,闷闷道:“昨晚梦见墙外开了好些桃花,你站在墙内仰着头往外看。从成仙后,我几乎没怎么做过梦,可咱们刚一说要离开家,我就做这个梦了,墙外桃花,我怕你会。。。”

他不往下说了,我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怕我会出墙么。。。

我拍拍他的手,劝慰他道:“担心什么,我不是还在墙内么,你放心吧,咱们两年夫妻不是白当的,呵呵,有只狐狸那漂亮的壳子,我还没摸够哪。”

胡夜鸣使劲捏了捏我的手,在我耳边嘿嘿诡笑:“总说我色,其实西西你最色啦,总是惦着人家的壳子,西西你是喜欢穿衣服的壳子,还是不穿衣服的壳子呀。。。”

在我的插科打诨中,这厮的脸上总算又带上了笑容。

我长出了口气,哄这家伙,比哄小蛮蛮一点也不省事啊。

我们是临近中午的时候回到秣马的。

家中变化很大,最明显的就是屋前屋后房左房右的桃花,开得太灿烂了,那满目的粉红,掩映着青砖黛瓦,实在是太漂亮了。

呃。。。我家墙外的桃花,果然很多。。。

三娘眼角的皱纹又深了一些,两个丫头脱掉了以前的稚气,已经是大姑娘了。小淘淘的个头窜的很快,已经隐隐有小男子汉的样子了。

一见到我回去,大家自然是高兴万分,不过当着胡夜鸣的面,她们都拘束的很,不象平常对着我时那么畅所欲言。

家长里短的说了半天闲话,等她们下去准备晚饭,也是胡夜鸣要回妖魔道的时间了。

临走前,胡夜鸣那个依依不舍呀,要不是妖魔道实在责任重大,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打算这几天要一直待在我身边守着我。

“西西,这几天不管有什么事,千万别出门,所有事情等我回来再说,这几天你把家里安排好,五天后咱们去给傅亭西迁坟,然后我带你回琅上天。”

知道他不放心,我向他一再保证,肯定会乖乖待在家里,等他来接我,他犹豫了好久,才在天黑时不情不愿的走了。

临行前,还不忘狠狠啃我两口。。。

秣马这里的事情如何安排,我早就想好了。

吃罢晚饭,我把两个丫环和张山三娘叫了过来,告诉他们五天后我将搬去夫家居住,再也不会回秣马了。

当初四哥给了我十八万两的银票,我这里花销不大,没怎么动用。

我拿出了两万两银子,给两个丫环每人五千两,给了三娘家一万两。剩下的银子,我打算给傅亭西迁坟的时候,送给他的父母还有我的外公外婆。本来我想将傅亭西和娘亲合葬于秣马,可现在我不在这里住了,自然不能把坟迁到这里来,我打算把傅亭西的坟迁回南方去,迁到他和娘亲的故乡,然后再将他们合葬。

三百亩山地的地契交给了张山,嘱咐他将宅子改成一个学堂,这三百亩地的租子和卖桃子粮食的收入,就当成请教书先生的束脩,这样十里八村的学生来这里上学,就不用花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