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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江湖之美人如玉(15)+番外

丝丝脸上缓缓咧开笑容——“绕暮氏山庄十圈青蛙跳先!”

“你——!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不安好心,根本不会帮我!”她转身就走,却连门还没有出,就噗通一声倒下。

丝丝叹,“我是真的想帮你啊,可是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她转头看向房里的另外两个人,“你们谁来帮我搬一下?”

其实她没指望过周少的,可是龙鹫只闲闲站在那里,冷眼斜扫周少,周少立刻跟被蜜蜂蛰似的跳开,全身进入戒备——

“毛什么,我又没打算把你怎么样。没听到师妹的话吗?”

“我搬?你为什么不去搬?”

“你的话倒是很多啊——”他正要欺身靠近周少,周少一蹦三尺瞬间移动扛起菁蕊就奔了出去——丝丝微微愕然的目送他……

周少,你打算把她搬到哪儿去?

菁蕊大小姐被人发现倒在外面街道上,附近店家认出好心将她送了回来。大夫看过药吃过,菁蕊总算幽幽醒来,暮庄主这才松了一口气。

“菁蕊,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怎么会倒在外面?”

菁蕊张开嘴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下便明白了什么——是小卓!她怕自己说出她的事就毒哑了她!!

在看到龙鹫在她屋里之后她已经认定小卓绝不是她先前那副柔弱模样!她根本全是装出来的!这个女人好毒——不能说她就写!她一定要让其他人知道真相,让他们认清小卓是怎么样一个人!!

她急着下床便要去扑向书桌,脚一沾地却不断刺痛,像一脚踩在刀上一般便要摔倒在地上,一旁丫鬟眼快扶了她,然而她的手一碰到丫鬟却无声尖叫——不,不止是碰到别人,无论碰到什么她的手都难以忍受的刺痛,碰一下已想尖叫连连又怎么能握笔写字!?

卓小卓!!你做的好绝!!

到此时任谁也看得出菁蕊是被人所害——暮庄主急切之余只觉额头隐隐作痛——她刚跑回来又出事,现在好了,怎么跟她的爹娘交代?

这丫头,必定又是出门惹上了什么人吧。

怪只怪她自小被惯坏,从来不知轻重。出门惹事这种事已经不知发生过多少回,只是仗着家里才一直无事。只是,他也知道迟早是要出事的。暮庄主只能叹气,“别怕,我这就去派人通知你爹娘,一定能医好你的。”

菁蕊姓孟,家中乃是世代学医,乃是一代名医孟荷的后人,更是泓氏皇朝御封“第一郎中”,有此名号与医术不仅是江湖,就连官场商道也自然颇为敬重。

女儿刚遇到绑架事件回到家里没有两天,正要与她说亲事收收她的性子便再次翘跑,孟家二老可谓气冲冲的带着她的兄长赶来。劈头盖脸一顿骂,终究还是自己女儿,细细诊治过,却连二老都黑了脸。

“女儿,你究竟是惹上了什么人?”

菁蕊摇头比比划划,嘴巴张张合合却只有些暗哑的啊啊声。

孟母严肃的对她道:“女儿,无论你惹上的是谁这一次都要老老实实去道歉知道么?——别任性!听娘说,难道你想当一辈子哑巴吗?还有你的手,如果这样下去与残废有什么两样?”

菁蕊顿时瞪大了眼睛,终于停止比划。难道说,就连爹娘也没有办法?这怎么可能?

那她,岂不是只能向那个女人低头?

第十章 此药名曰欢情散2

孟母叹着气走出房间,一旁一个苍白消瘦的年轻男子走过来,带着仿佛从身体深处发出的轻咳,“娘,妹妹如何了?”

“唉……只怪我和你爹把她宠惯得如此。她此番中毒实在怪异,连我和你爹也没见过。但看得出来对方并不是存心要害她,恐怕也只是想要整她给个教训罢了,倘若你妹妹肯认错……”

年轻男子的嘴角不易察觉的挑了挑——让她认错?这恐怕只是痴人说梦罢?

然而他面上却只是宽慰道:“会有办法的,娘不必太担心。”

“唉……爹娘的医术终究也只到如此,恐怕到了界限难以突破了。非但医不了你,如今连你妹妹也医不了……偏偏桑儿你身体如此,蕊儿又这般性子,只怕孟家的医术后继无人……”

此时房内传来清脆的碎瓷声,接二连三。孟母忙返回屋中,见床前一个纤纤女子拿着托盘,上面端着的瓷盅和药碗却早已碎了一地。菁蕊朝她比比划划发着怒气,此时孟父,暮庄主和暮成雪也已经赶来,孟母未免失礼忙阻止了她。

“菁蕊你这是在做什么!”

菁蕊指着女子啊啊的比划着,女子却只是低着头不吭一声,默默蹲下身收拾摔碎的瓷碗。

暮成雪两步跨上前,握着她的手拉起来,却是不愿她去捡,吩咐一旁丫鬟,“去拿扫帚来。”

一旁年轻男子眼中露出微微的惊讶,几时暮成雪也会抛弃那淡然清雅的仪态了,几时他也会在乎起一个女人了?

菁蕊眼中妒火更盛,孟母也看明白了几分。

暮庄主忙解释道,“这是寄住在庄中的小卓姑娘。”

孟夫人差点把她当了下人,只看暮成雪淡淡站在她身边,几时什么话也不说,仍不难感觉到什么。难怪菁蕊如此闹脾气。

——虽然她闹脾气却不止是因为这个理由,但,她也得说得出来。

丝丝稍稍抬起头,目光柔柔怯怯的看向菁蕊,菁蕊却无论如何无法忽视那柔怯中的得意——现在还有谁肯相信她?素行不良的后果,自然只有自己来尝。

“是我多事了,我只是担心她也许饿了……”

暮庄主圆场道:“她也只是好心,小卓是个好姑娘。”

孟夫人身后的年轻人此时端量着丝丝,眼中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惊讶,些微的若有所思,转瞬便都隐去了。他轻轻咳着,很轻,可是每一下却都像是从肺部深处咳出来,听得人心里碜得难受。

丝丝终于向那个人看了一眼,此时她已经完全不能从此人平静的目光中看出任何东西,但他的容貌,却让她眼睛微微一亮。

放光是不行的,那是要被人察觉的。

她隐忍着眼中闪烁的光芒,看此人月白长衫,削瘦身材,媚骨天成却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那是一种矛盾的美,如一尊精美青瓷上有了残裂又更像开到极致的荼糜零落成泥。

丝丝觉得心里在沸腾,无论是暮成雪或是龙鹫都没有给她这种感觉,因为暮成雪太淡太轻也太雅,而龙鹫却太邪,他们的纯粹都不及眼前此人身上的矛盾带给她的冲击与冲动。

这样的人想让人在手心捧着小心照顾,却又想狠狠蹂躏看他破碎。

丝丝的目光不敢逗留太久,只得移开。她记得自己曾经有过这样的激动——那是七岁时抬头看着高马上的小白莲,清濯与妖异,出水绽放,看得愣住。那是十二岁时从黑目山学艺归来再见小白莲,盛世风华,清若仙魅若妖,让她一颗心乱了方向。

她那时,是爱过笑无情的吧。若不是爱,又怎么可能追逐他十年——但是,为什么如今回想起来,明明每一幕都如在眼前,却像是在看别人的事情,感觉不到丝毫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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