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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49)+番外

已经习惯这只聒噪的麻雀在身边了,现在一下子清静了,还真有点不适应。

到滦城后,我开始了漫无目的查找。

如果说云烁真的去云游四海了,那么极有可能早就不在滦城了。

万一他碰到了坏人,也有被人掳去金屋藏娇的可能,这样就更难找了。

最坏的就是被拐卖到了青楼,但这种情况却是我最有把握找到他的。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随遇而安,隐居到了某个小地方,这样的话,穷我一生,也未必能找到他。

不管云烁倒底去了哪,我还是要找他,这是我欠他的。

我先从客栈问起,可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根本就没人会记得了。

我又出没于青楼妓坊,花街柳巷,仍是一无所获。

在大街小巷贴了寻人启示,还是毫无声响。

云烁,就象一粒尘埃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这世界上。

绝地

拖着疲惫的脚步,怀着绝望的心情,我穿梭在滦城的大街小巷。

如果云烁真的有什么不测的话,我就是罪魁祸首,万死难辞其咎了,那么清冷如月的人物,就这样被我活活给逼死了。

要是预料到了今天这结果,三年前,我一定不会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来。

即使不娶他,至少,会将伤害降到最低,就不会有今天这么愧疚,这么茫然了。

黑夜降临,我叹一口气,又是没有收获的一天。

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我就近上了一家酒楼。

小二领我上了二楼,还没站稳,就听见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道:“你终于来了。”

我一下子就呆住了,中文啊,有人在说中文啊,我连忙抬头观看,一位清风道骨的道士正坐在靠窗的桌子旁,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我使劲眨了几下眼,没错,我看到的,真的是一位道士,一位穿着八卦袍的道士,一位这个世界不可能有的道士。

终于见到老乡了,我的心情那个激动啊,说话都不利索了:“道长,你,你好。”

“施主请坐,贫道虚非。”虚非道长微笑的看着我,很和蔼。

“道长,你也是从那里来的吗?”我迫不及待的问他。

“施主来自哪里,贫道一清二楚,贫道在此等了三年,实有要事相商。”

唉,他这半白半文言的,莫非和我不是一个时代的?不过肯定是从一个世界来的就是了。

“道长请讲。”不管虚非有何目的,看在同乡的份上,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贫道想请施主帮个忙,今晚带施主去个地方,无论见到什么,请施主勿惊勿怕。”道长语气真挚,态度诚恳。

“好。”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吃过晚饭,虚非领我出了城。

月夜晴朗,天无纤云,百米内,人影可见。

虚非领我走了好久,来到一个古墓旁。

拨了许多草,摆在地上,做成了一个法坛,让我立到了法坛中央,又从怀中掏出一沓的黄纸符,一张一张的贴在我身上,从头到脚,连脚心头顶都贴满了,只留了两只眼睛在外面,贴完之后,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个带盖的笼子放到我面前。

“一有东西进入,你立即盖好盖子。”

“嗯。”我郑重的答应了。

虚非散开头发,右手握剑,脚下踩着奇怪的步子,嘴里念念有辞。

三更的时候,狂风大作,飞砂走石,天昏地暗,星月无光,一阵很浓的腥气从远处传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要来了,莫非是传说中的妖怪,或者恶鬼?

一片亮光从远处急驰而来,一条黑影在亮光中若隐若现,瞬息到了眼前。

等我看清楚后,吓得差点摔倒在地。

一条一丈来长,桶那么粗的大蟒蛇腾云驾雾的飞了过来,身上的鳞片闪着五彩的光,眼露凶光,照着虚非直扑过去。

虚非大喝一声:“孽畜,焉敢无礼。”用剑一挥,疾声道:“止。”那条蛇直挺挺的落到了地上。

它呲牙咧嘴的在地上乱蹦,看来是极不服气。

它又照着虚非扑了两次,都被虚非用剑镇住了,最后,它乖乖的伏到虚非面前,点了三下头,身体忽然缩成了一尺来长,叭嗒一声,跳进了我前面的笼子里,我赶快盖上盖子。

虚非走过来,在笼子四周贴满了符。

“藉施主一臂之力,今日终于功德圆满。”

“道长,这蛇是妖怪吧。”

虚非点点头:“十年之后,方圆百里,生灵尽灭,施主有此功德,福泽子孙,富贵不可限量。”

我心中一动,开口相求:“道长,我不要什么富贵,我想找一个朋友,可一点线索也没有,道长能不能帮我算算他在哪。”

虚非抬起头仰望天空,沉思片刻:“北方极寒处,绝地逢生时。”

我恭恭敬敬的给虚非深深鞠了一大躬。

“贫道告辞了。施主保重。”虚非拎起那个笼子,向我告辞。

“道长,我……他……”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道长再见。”

虚非转身走了,苍茫的夜色中传来他飘渺的声音:“他非他,他是他,今世因,前世果。”

我反反复复的思量着这四句话,“他非他,他是他”,谁是谁,谁又不是谁?道长知道我问的那个他是谁吗?

不是常说“前世因,今世果”吗?为什么虚非道长说“今世因,前世果”呢?这怎么可能呢?

虚非道长倒底想说什么?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我回到了客栈。

既然虚非道长有那么大的神通,想来他的预言也不会有错。

“北方极寒处,绝地逢生时”,应该是说云烁在北方的某个地方吧,这个地方很冷,而我肯定能见到他,只不过要经历危险。

本来就是大海捞针,现在有眉目了,我当然立即付诸行动。

整理好行装,又去驿站捎了封信给依风,我要北上。

桃花说派人来保护我,这么多天了也没人来联系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早点启程吧。

天理国的北部延绵着一座横跨全国的山脉,而进山,却只有一条路,我知道后高兴不已,这样的话,就没有走错路这一说了。

从滦城到这座山下,我整整走了一个月,越向北走,天气越寒冷,村庄城镇也日渐稀少,花草绝迹,怪石嶙峋,树木光秃秃的,已是冬天的样子了。

听说这座山一年当中有八个月是冬天,我不想在山脚下空等八个月,即使吃点苦头,我也愿意早点见到云烁。

在别人看来,疯也罢,傻也罢,我都不去理会了,只有见到了他,这颗愧疚的心才会安定下来。

在山下惟一的镇子上,我补充了大量了干粮、饲料和保暖衣物,车厢都快堆满了,睡觉的时候都只能坐着睡了,打点好一切,我进山了。

以前读过一句诗“胡天八月即飞雪”,放到这里,也差不多,进山后没几天,就下起了雪,好在不是很大,不耽误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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