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身体,它灵活的却又生涩的逗弄着我。
情欲排山倒海般涌上来,陷在这欲望里,我迷失了自己。
忍耐不住这灼热,扭动着身体,想渴求更多,我昵喃出声:“风……”
身上的手蓦然停住,腰际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啊……”我惨叫出声,意识回归,睁开眼睛,对上了桃花愤怒的目光。
“这个时候了,还在想他,你心中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我?”他气得眼睛都红了,发疯般的怒吼,一层水雾却又慢慢升了出来。
我无语。
从他身上小心的爬下来,系好已经半开的衣服,坐到他旁边。
桃花腰间围的那块布已不见了,他就那样赤裸裸的躺在那里,雪白的身体让人不敢注视。
我拉过被子,替他盖上。
桃花终于还是流出了眼泪,没有啜泣,没有抽咽,只是默默流泪。
我伸出手去帮他擦泪,手都到他眼睛边上了,却又无力的缩了回来。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褥。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持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明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赠珠有情,戴珠有意,年少时也曾冲动的想过,这两个人为什么不私奔,只要有爱情,就应该不顾一切的生活在一起。
现在轮到自己头上了,却深深的体会到了诗中女子的无奈,有舍才有得,想得必须舍,而舍和得,却是如此的难抉择。
桃花虽然有些放荡不羁,言行不谨,但他对我的感情,我一点也不怀疑。
在我拒绝了他以后,一听到我有危险,仍是不顾一切的来保护我,而且怕见面后我为难,不敢露面,只是暗中跟着我,在风吹雨打中受了大半宿,只怕在这深山中我会出事。
这份感情,这么深沉,这么强烈,我怎会不感动。
可是,可是我已经有了依风。
如果我不爱依风,那么我有和桃花在一起的理由。
但不是这样的,我爱依风胜逾生命。
是的,依风的爱不如桃花,或者也不及云烁来得强烈,他的爱只平静如水,平淡如盐。
我却早已是离不开了。
生生世世的诺言是我立下的,今生今世两相守的誓言也是我许下的,生一个衾,死一个椁也是我念出来的,我有什么理由来背叛誓言,背叛依风呢?
“对不起。”我低声说。
桃花没说话,只是疲倦的闭上了湿湿的桃花眼。
软软的靠在车厢上,我泪流满面。
知君用心如日月。
恨不相逢未嫁时,恨不相逢未嫁时,恨不相逢未嫁时……
呆呆的看着桃花的睡颜,我一夜未睡。
桃花睡得也并不安稳,梦里依稀有泪光。
一遍一遍将那俊美的容颜刻在心上,即使不能相守,我还是要记住他,毕竟,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
车厢外,禽鸟鸣叫声逐渐热闹了起来,偶尔也能听到几声野兽的吼叫。
我推开车厢的门,天已亮了,雨也停了。
替桃花压了压被角,我跳下了车。
坐了半宿,腿都麻了,我静立一会儿,四处张望。
大雨就象给山洗了一夜的澡,一切都洗涮的干干净净的。
草更绿了,花更红了,树更茂盛了,连石头,都白了许多。
空气新鲜的不象话,我贪婪的吸了好多,心中的压抑减轻不少。
雨后的山里是肯定没有柴的,早餐只能啃干粮了。
从车顶拿下桃花的衣服,又是泥又是水,根本没法再穿。
这可怎么办呢?难道桃花就这样光着不成?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算了,还是先赶路吧。
再看看桃花,仍在睡。
我把马车套好,继续上路。
好在北方的山砂石比较多,山路上也不是太泥泞难行。
走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吧,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溪。
我忙停住车,把桃花的衣服拿出来,又摸出了肥皂,直奔溪边而去。
可能是刚下过雨的原因吧,水里混有小量的泥沙,不是很清。
将就用吧。
把洗好的衣服晾在车厢顶上,顺便看了看桃花,还在睡。
这些天累坏他了吧,我有马车可坐,他却只凭两条腿在这山里跑来跑去。
心有些酸痛。
革命往事
到中午的时候,我知道桃花为什么长睡不醒了。
他发烧了。
脸通红通红的,嘴唇烧得都起皮了。
叫了他几声,迷迷糊糊的答应了,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我找来水,强掰开他的嘴,往里喂了点,好在他还知道咽。
摸了摸他身上,干热干热的,没有一点汗星。
我只带了点伤药,没有退烧的。
荒郊野外的,是一点办法没有。
只好拼命赶路,希望早点到山下。
山路曲曲折折,我明明已经能看见山下的村镇了,可就是到不了,急死我了。
兜兜转转,反反复复,终于在天黑的时候,到了山下。
停在一家客栈门口,我给桃花穿好衣服,这才扶他下车。
他强睁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搭在我肩上,蹒蹒跚跚跟我进了客栈。
一进去,我立马扔出一锭银子:“小二,快点准备间房,叫人去请大夫。”
小二殷勤的帮我扶桃花进了房间,又屁颠屁颠的请大夫去了。
倒了碗茶,送到他唇边。
“去请大夫了,你再挺一会儿。”
桃花勉强笑笑:“没事,这点病还要不了命,你不用着急。”
我把杯子放回桌上,拿了个凳子坐到床边。
桃花迷蒙的看着我,忽然抬起手将我垂下的头发绾到耳后:“去洗把脸吧,都是尘土。”
我听话的起身,打来水,洗脸,还梳了梳头,当然是最简单的一种,在云烁那出丑后才学的。
桃花静静的躺在床上,默默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等我又坐到床边时,他闭上了眼睛,低低说道:“要是天天都这样,我……”
后半句没有说出来。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象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错,只好呆呆的坐着。
屋子里静的很,让人觉得心伤。
外面传来脚步声,小二领了大夫推门而入。
大夫诊了诊脉,又看了看舌苔,开了个方子,告诉我说只是发烧,吃几付药就好了。
我给了银子,拜托小二帮忙去抓药,小二乐呵呵的去了。
屋子里又剩了我们两个人。
在这寂静里,桃花略有沉重的呼吸声格外的清晰。
好久,他才说道:“我想听听你以前的事,我派人查过,却怎么也查不到。”
“好。”即使再不愿想起到些事,我还是愿意讲给桃花听。
“我出生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爹娘恩爱,只有我一个女儿,家里有一个很大的店铺做衣服卖(服装厂),生活还算富裕。爹娘很疼爱我,但对我的要求也很严格,五岁开始练武,开始上学。我的记忆力很好,过目不忘,凭着这本事,十六岁我就上了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