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干脆就站在门外，想从门缝里看出点什么，显然什么也没看见。
门一开, 她吓得往秦深身边跑。
“出来了，出来了。”昏昏欲睡的场面，突然变得十分活跃。“医生，我女儿如何？孩子如何？”
“母子平安。”
“是个儿子呀！”
“有儿有女，恭喜你，你们家生了四个。”
所有人都震惊了。
还免费送了两个？
麦嘉琪不在乎孩子，跟着陆静染一直到了病房，问清楚她的身体情况，这才罢休，回过头来，孩子已经像宝贝似的，一个传一个的看。
“这孩子像谁呀？”
“刚生下来有点看不清楚，等再过几天，长的体面些，就明白了。”
几天后，当陆静染看见四个小孩的时候，她脖子一歪，就要晕过去。
“天啊，怎么会这么多。”
孩子多，奶水不足够，只能吃奶粉维系。
一个个长得跟小老鼠一样。
人家是一辆宝宝车，她家就要出一个车队。连护士都要多用几个。喂奶完，陆静染就在寻思，要把两个儿子分派出去，“我养不起，我有两个女儿就万事足，养儿要买房，S城的房价是逐年上升，不如送一个给艾米家。”
艾米到是要了，过了两天又送回来了，“孩子老是哭个不停，不肯离开弟弟妹妹。”
陆静染又想着要送给秦深，“小姐姐，求放过。我家有三月一个我就操劳的腰酸背痛了，要是再加一个，你干脆叫我去撞墙好了。”
好家伙！儿子没有人要。
得，还得自己养着。
从医院回家，家里多了三张婴儿床。陆静染是恨铁不成钢，“凭什么人家一张，我家就要四张床，整整排出了一个座位。”一个人哪里带的过来，还得请老妈子。
让陆夫人过来，她是不肯的，“我不会。”
麦夫人到是愿意，操劳了几天，把腰给操劳坏了，回家歇着去了。
请个老妈子过来，费用不低，还老是偷家里的奶粉，尿不湿，有时候连冰箱里的菜都顺手牵羊。
陆静染就将人给辞了，难免自己辛苦，好在孩子还是很听话的，带了半个月有余，都长得非常结实。
秦深、陆静渲有时候也会帮忙带，把孩子带去上班喂奶什么的，是常有的事。
麦嘉琪自不用说了，儿子、女儿轮流带去上班。
如此辛苦了一年多，全家都瘦了。好在付出总有回报，四个小孩逐渐的长大了，已经能在学步车里蹦蹦跳跳。
有天晚上，陆静染急于让孩子表演‘成果’，她拍了拍手，对在座的陆静渲、秦深、麦嘉琪道：“各位，我今天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一二三四已经会说话了。”
四个孩子已有了大名。
陆一，陆二，陆三，陆四。
为了方便孩子罚抄，他们家一切从简了。学习减负，从名字开始。
转而，陆静染对着学步车里的孩子道：“来，笑一个。”
“嘻嘻。”
“不错，来，叫妈妈。”
“咩咩。”
“是妈妈。”
“咩咩。”
陆静染继续换一个，“小二你来，你来叫妈妈，白天不是说的挺好的。”
“羊羊。”
“算了，小三，还是你来，你的哥哥姐姐靠不住，你要是男子汉，你叫声妈我听听。”
“呜呜……”
“男人果然都是靠不住，还是小四好，我家小四最漂亮了，来，叫妈。”
“姐姐。”
陆静染忍不住要发飙道：“到底孩子是谁偷偷教的，为什么不会叫妈妈，是不是你们？你们趁我上厕所的时候，对他们洗脑了是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他们到这么大，竟然连妈都不会叫，白养了，早知道是今天这个样子，我就不生了，白白的辛苦了我……”
陆静渲跟麦嘉琪两人对视一眼，耸耸肩，陆静染的脾气是越来越大，她一个人就能把房子给震飞半边。
她们还是聊聊喝茶，讨论一下动漫，看看哪块儿比较挣钱，毕竟家里多了四张嘴，还是嗷嗷待哺的嘴，将来还不知道要费多少票子培养他们成人。
见那两菩萨似的，陆静染只好找秦深算账。柿子总是要找软的捏，陆静染双手叉腰，怼秦深。
“小羊，你看看，看看这四个孩子，一溜儿的卷毛也就算了，我认赌服输，谁叫我用你家细胞了，但是你哥那么帅，而我这么美，生出来的全像你，这他妈怎么回事，你说你要不要负责？”
陆一迈着小腿过来找秦深了，嘴里含着手指，“咩咩。”
秦深道：“小一。”
“嘻嘻。”
“看我家小一多开朗，以后往那一站，要迷倒万千少女的对不对？”秦深摸摸陆一的卷毛。
陆静染气呼呼道：“别给我打岔，给我一句话，这孩子你是养啊还是养啊？”
“就为了这卷毛，孩子的奶粉钱都是我在出，现在好了，连模样也像我，是不是我连学费也要包了？”
“是你说的，我没逼你。”
“……”这，这，这，这亲妈也太没良心了，秦深对陆一道：“咩咩养你，不要怕，好吃的，好喝的，还供你上大学，哼，谁怕谁。”
其余三个，哗啦啦的都过来了。
学步车挤在一起。
秦深道：“好好好，大家都有份，好吃的，好喝的，还供上大学，好了，现在快点去学走路，不然我读一点书给你们听，我最近正在看这个……《曾国藩传》，要不咱们念一段……”
四年后的某个早晨，所有的卷毛都聚在一起，对着镜子梳头发。秦深道：“男孩往左边梳，女孩往右边梳，大的梳斜分的，小的梳中分，男女一样。”
每个人拿个小梳子在那梳头。
梳完了，用手托着两侧的头发，托一托，保持一下蓬松的形象。
大家吃完早饭，就被送去上学。
六个人在地铁里挤成一张饼。
“抱住我的大腿，千万不要松手，人太多了，书包放在前面。”
等出来以后，一个个被挤得脸红通通的。兴奋的不得了，把书包重新背好，一起出发。
“咩咩，我们袁老师说她认识你。”
“是的，我也认识她。”
“她说，她有空要跟你一起喝茶。”
“……”又犯错了？“知道了，你们在学校不要惹是生非，男孩子不要太淘气，一般淘气就好了，不准偷看女生的裙子，不准跟别的男生一起讨论女生内裤的颜色，因为那是下等人的作风，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是不会做这些事的，他为了做一个创造世界的人而努力，尊重女人，保护弱小，当然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少给我惹事，多多的享受学生的生活。”
陆三道：“小羊，我没有做这些事。”
“小三做的很好，其他人也要学习。还有不准早恋，因为年纪小的爱情大多不成熟，像你们妈妈就是三十岁才恋爱的，所以才会生了你们这些可爱又健康的小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