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种是接触传染。经由直接碰触而传染的方式称为接触传染,拥抱亲吻,共用牙刷毛巾贴身物品等,都会传染疾病。乙肝、狂犬病和一些性病都是此种方式传播。
最后还有垂直传染和血液传染。
垂直传染专指胎儿由母体得到疾病。比如艾滋。血液传染顾名思义,肯定是通过血液来传播的。
后两种方式明显不会大面积流行,首先排除掉,那么就剩前四种选择了。
根据手上的材料,我再做具体分析。
就拿破马关来说吧,镇小好控制。瘟疫发生后,当地官员下令将感染的人全部集中到了郊外的义庄中,没感染的人全部待在家中,关门闭户,不得外出,一切交易暂停。垃圾粪便派专人收走,如有断水断粮的有专人运送派给。
如此戒备严谨,却仍不断有人死亡,接触传染也排除。
那么就剩下空气飞沫、粪口、和虫媒传染。
将家家隔离开来,很大程度上控制了空气飞沫传染。
而且空气飞沫传染一般是呼吸道疾病,而这次的症状,却没有咳嗽,流涕,鼻塞,咽部不适等呼吸道传染的明显症状。虽说呼吸道感染也有发烧头痛,但别的方式感染也会有这两种症状。我觉得空气飞沫传染也应排除。
粪口传染中的水污辱可以排除,因为这里的生活用水不是河水,是井水。食物污染也不象,要知道破马关的粮食是从没有传染瘟疫的地方运来的。
最后,我断定这次瘟疫是虫媒传染。
要知道,宁国是个热带国家,长期的高温天气极易滋生各种蚊虫。
可不要小看这些蚊虫,它们可是无孔不处的,而人类对它们也是防不胜防。
只是不知道这次传播疾病的,是哪类该死的动物。
有可能是蚊子,也有可能是老鼠,也有可能是苍蝇……
我聚精会神的研究着手头资料,浑然不知时间流逝。
等宫女叫我梳洗的时候,我才知道天已经大亮了。
连忙派人去请苏风华他们过来,为了避嫌,昨夜他们是不能在我这里过夜的,毕竟现在我的身份还是一国之母。
大夫的无奈
吃罢早饭,我召集在破马关的大夫开个会,商讨一下具体应该如何应对。
现在破马关有太医两名,民间大夫十六人,包括南生和卫晨。
医资力量虽然不是很强大,但破马关地方也没多大,照密度来讲,这里应该是整个疫区大夫最多的了。
我先听取了众位大夫的意见。
绝大多数大夫和我一样,认为是蚊虫传染了这次疾病,他们也号召了大家灭蚊蝇,杀老鼠,可效果好象不太显著,照样每天有人死去。
这给了我当头一棒,莫不是我的判断有误吗?
我让大家将所知道的传染途径全都讲出来,大家也纷纷踊跃发言,我一边听一边记,可到最后却发现,说来说去,总跑不出我想的那几条。
肯定是哪里有了偏差,我思来想去,想出了一个可以找出传染源的办法,拿出来一说,大家纷纷赞同。
传染源的事情就算解决了。
源头问题之后,我们开始商量如何救治已经得了病的病人。
其实我对救治这方面没有找传染源积极,要知道传染病之所以流行的那么快,就是因为它有“传染性” 。只要把传染源清掉了,再控制得当,这次瘟疫会很快过去。
这次的病发病很快,猛一下高烧,然后各种症状齐来,七八天内就会死亡。
也有幸运儿,在得了病之后,过了半月左右就不治而愈了,不过这种情况全城只有两例。大夫们早就将这两个人问了个底掉,吃过什么,用过什么,去过哪里,接触过什么,可惜一点有用的都没找出来。我想了想,可能是他们自身免疫系统的事情,不过是不是可以由此推断,这种病的发病期其实只有半月左右呢,是不是只要挺过这半个多月,病情就会好转呢?
死亡速度太快,而研制药物的过程又过于缓慢,我估计等大夫们找出治这病的药来,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现代科技那么发达,从找出病原体到制出解药,也不是三两天能完成的,何况是科技这么不发达的古代。
有一霎间我想到了青霉素,阿莫西林,要是有这些药就好了,虽说不是解药,但最起码可以消消炎症啊。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我可不会制这些药。
除了知道青霉素是用发霉的东西炼制出来的以外,其它的是一概不知。
就这点仅有的认识,还是因为青霉素的发现有一个幸运的故事呢。
抛掉这些一点帮助没有的念头,我赶紧回到眼前的情况上来。
经过大家讨论后,我们分兵两路,一路跟我找传染源,另一路以两位太医为首研究药物。
我派人用铁皮打造了十间小屋子,然后把这铁皮屋子分别放到人烟稀少的城外,再在铁皮屋的外面砌了厚厚的墙。周围的庄稼树木全部清掉,留出几百米的空地。我让大夫们在房子周围大撒驱虫粉,杀虫药,把房子周围的蛇虫鼠蚁赶跑的赶跑,灭掉的灭掉,反正是保证房子周围不能有这些东西的困扰。
屋子连门都没留,只留了一间窗子,用油布蒙的严严的,既让屋里有些光亮,又能保证老鼠苍蝇蚊子之类全都进不去。
这样还不够,为了减少粪便污染,我让人特意打造了冲水马桶,没有自来水没问题,弄了几只大铁桶放满水放到屋顶上,每天往里面充水。下水更没问题了,再很远的地方挖个深坑,用管子通过去就行了。
一切准备好后,我从破马关找了十个家中有人发生过瘟疫的居民,将他们放进这十间屋子里,门窗紧闭,里面放了足够半月用的干粮和清水。
接下来的半个月中,他们将不和任何人接触,在里面单独待半个月,我就不信,这么严密的安排,杜绝了全部传染源,他们还会染病。
第一天没事,第二天有一人发病,第三天有两人发病。
我抓狂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难不成真的是我想错了,这次的传染不是昆虫吗?
要知道,这些小东西再厉害,也不可能穿透厚厚的砖墙,打通铁皮啊。
我再次将大夫们召集在一起,商量看看还有没有漏掉的传播途径。
在如此封闭的情况下还会有人发病,这出乎了我们大家的想象。
商讨未果,每个人都陷入了情绪低谷中。
对于未知的可怕病因,我们感到无能为力。
众人散去,只剩下我一个人坐在桌子前苦苦思索。
我将自己知道的发生过的传染病一一想来,连非典艾滋都想了,再次确定还有没有我疏忽的地方。
可任我想破了头,也没再想出别的可能。
苏风华为我端来杯水,看着我愁眉不展的样子欲言又止。
我奇道:“怎么,还有让你为难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