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迟迟爱(87)

慢吞吞的来到校门口,她一眼就看到谭拓的破车了。

叶司晴无奈的叹了口气,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不悦的问道:“昨天不是和你说清楚了吗?还找我干吗?”

谭拓收回看表的目光,见她上来了,立刻发动了车:“先去吃饭,边吃边说。”

“停车,有事就说,我不想和你去吃饭。”叶司晴才懒得理他,上辈子在他身上浪费了一生,这次她是真不想再如此浪费老天给她的这一次重生机会了。

“卡嗒”,车门车窗都锁上了,谭拓才开口说道:“身体年轻了,怎么心理也幼稚了?”

一句话,差点没把叶司晴噎死。

她怎么幼稚了?只不过和他顶了几句嘴就幼稚了?象以前那样逆来顺受就成熟了?

正想和他正吵几句呢,谭拓却甩给她一个文件夹,淡淡说道:“看看这个。”

叶司晴也不知道是什么,接过来随便翻了几页,眼睛立刻睁大了。

“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谭拓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中看到她惊讶又惊喜的表情,心情不由好了许多:“这些都是口碑人品都不错的知名画家,你可以挑几个拜师学画。”

拜师学画?

叶司晴第一反应是想到了张远山。

张远山对她不错,但他并不是一流的画家,现阶段教她是可以的,但当她更进一步的时候,势必要投入一名更厉害的老师门下。

这就如同当你的知识够上高中的时候,高中老师教你正合适,但是若你上大学了,高中老师的教授已经满足不了你了,你就必须由大学教师传授知识才能进步了。

这两者并不冲突,即便以后叶司晴的画技名声望超过了张远山,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她以后不管走到哪,还是得和张远山叫老师的。

叶司晴一页页翻看着那些知名画家的资料,仔仔细细的从头翻到尾,思索了好大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的画技,由张老师传授正好,等我什么时候出师了,再找别的老师吧。”

似乎是到了目的地,谭拓停下了车,无所谓的说道:“随便你。”

谭拓下了车,很绅士的过来给叶司晴开了车门,叶司晴这才发现,他已经把她带到她最喜欢的西餐店前面。

前世的时候,她是极喜欢来这里的,可惜这里消费太高了,依戴姑娘的财力,若经常光顾这里,怕是连生活都无法维续了。

谭拓把车交给门童去泊,自己去牵叶司晴的手,叶司晴用手一摸头发,躲开了。

谭拓也不以为忤,一马当先,先进了餐厅。

两人坐好,很快点好了菜。

待待者一走,叶司晴立刻低声问道:“说吧,到底找我干吗?”

“有几件事情,你应该是有误解,我向你解释一下。”谭拓说话,一向是直奔主题,从不遮遮掩掩。

误解?

有什么可误解的?

这么多年,他对她冷冷淡淡,从未将她放在心上过,还会怕她有什么误解?

想到此,叶司晴也冷冷道:“说吧,我听着呢。”

侍者过来上了一道菜,等他走后,谭拓才说道:“第一件,撞死你的那个女人,并不是我的情妇,只是我以前的秘书,这件事情我和你解释过。”话说完,他深深的看了叶司晴一眼,又补充了一句:“我有洁癖你是知道的,我从未碰过除你之外的女人。”

听到他说没碰过别的女人,叶司晴心里有点小窃喜,不过转念又一想他不碰别人,并不代表着他爱她,他这人对人对事都很冷漠,没准对那件事也很冷漠不感兴趣呢?他们以前的性事虽然不算少,但几乎都是她主动……

见叶司晴没什么反应,谭拓又继续道:“第二件事,我让你回家,并不是想让你当佣人清洁工,你是我的妻子,哪怕换了个身体,我也不能对你置之不理。”

这是什么破理由啊,叶司晴当即反驳道:“你就当不知道不就行了。”

谭拓瞥了她一眼,好看的眉毛挑了挑,没理她这茬,继续说道:“第三件事,我或许不懂什么是爱,但我是真心想接你回家,在你……走后,我很想你……”

刚说到这里,侍者又过来上菜,谭拓后面的话就咽下去了。

侍者走后,叶司晴又竖起小耳朵等着听他说,却听他说道:“饿了吧?先吃饭。”

想听的他不说,没这么戏弄人的,叶司晴一口气差点没噎死,只得恨恨的把怒火放到刀叉上,狠狠的切着盘子中的牛排。

谭拓是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吃饭的时候几乎不怎么说话,所以一直到吃完了饭,他那句话的后叙叶司晴也没听见。

好不容易等他吃完饭,叶司晴也放下了刀刃,继续刚才的话题:“想我做什么?没人替你打点一切,不习惯了吧?”

谭拓抬起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熟悉的,是她说话的腔调和习惯性的动作,陌生的,是与妻子一点也不象的身体,还有那从未有过的犀利。

以前的妻子,对他只是一味的顺从,象一只柔顺的猫,现在的她,却如同一只长了牙齿的小老虎,会张牙舞爪的反击了。

这个样子,比以前更生动了,不是吗?

难得的,谭拓低下头去,微微一笑。

谭拓是极少笑的,这样的笑容,极其少见。

可惜叶司晴正好低下头去了,没见到这难得的美景。

“吃饱了吧?咱们回家吧!”谭拓不想顺着叶司晴的思路的说下去了,很明显,他的妻子对他有着种种的抱怨和不满,顺着她的话题说下去,只会越说越僵,谭拓很聪明的转移掉了话题。

可没想到,这个话题比那个更糟,一听他说“回家”这两个字,叶司晴顿时就乍毛了,压着声音低吼道:“回家,回家,你又不在乎我,不爱我,我跟你回去干吗?当个花瓶摆设吗?我上学上的挺好的,干嘛要回去?”

谭拓看着她激动的样子,不由开口道:“谁说我不在乎你?”

叶司晴嘿嘿冷笑:“在乎,你当然在乎了,你在乎的不是我这个人,你在乎的是家里的卫生,还有我对你的贴身照顾。”

对她这一味钻牛角尖的态度,谭拓无奈的解释道:“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是哪样?”叶司晴步步紧逼,对他的寡情寡义根本就不再相信了:“好呀,你说不是这样,那你说句你爱我,你能说出来,我立刻跟你回家!”

谭拓沉默了。

他想让妻子回家,他想回到以前那种平静又舒适的生活,他不想再独自一人面对清冷的房间,他也不想再午夜梦回时身边连个温暖的人都没有……

可,这种感觉,是爱吗?

谭拓不知道。

因为没有经历过,因为不懂,所以他说不出口。

谭拓的反应,虽然在叶司晴的预料之中,可她却仍是有点失望。

在一起生活了七年的丈夫,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爱她,她这个做妻子的,太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