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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爱(10)

既然不想心安理得的花戴妈妈给的钱,她是不是也弄份兼职什么的,赚点零用钱呢?

一提起兼职,叶司晴就一头雾水,上辈子不论是叶家,还是谭家,都是富豪人家,她从未因为钱的事情担心过,兼职这两个字,从未在她的字典中出现过。

这兼职,到底是如何兼?看来,有时间她得去了解了解了。

叶司晴正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忽然一抹宝蓝色从旁边开过。

宝蓝色的兰博基尼,是那样的眼熟。

熟悉到,不用看,叶司晴就能背出它的车牌号。

车子里,那个清香盒,是她放的。

那小小的观音菩萨的吊坠,是她挂的。

前面放着的,那个练武的小和尚,也是她买来的。

这个一按按钮,就会耍一套拳法的小家伙,可爱到她都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孩了。

可惜,刚结婚时,她想过二人世界,没有要孩子,等她想要了,他却已经走远了。

他就象她世界里的过客一样,偶尔经过,却从不停留。

前方,红灯亮了。

公交车停下了,兰博基尼恰恰停在了它的旁边。

叶司晴居高临下,兰博基尼内的情况,她一览无余。

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无法言说的恐慌,叶司晴忽然不知所措了。

她不敢看向那辆车,甚至,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闭上了眼睛。

古人曾言,近乡情怯,是不是也可以用在这里呢?

她不是近乡,她是近人。

由于太过关心,太过牵挂,所以当那个人出现在面前时,忽然就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了。

不是梦,不是幻想吧?

叶司晴使劲闭了闭眼,又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颤抖着重又睁开了眼,看向了兰博基尼的司机位。

果然,她看到了那个曾让她魂牵梦绕的身影。

他没胖,也没瘦。

没有憔悴,也没看出有多意气风发。

梳洗仍是那么干净,衣服仍是那么熨贴。

白色的衬衫,没有戴领带,解开了两粒扣子,露出了一点点蜜色的肌肤。

以前的谭拓,喜欢打领带,她不喜欢他那成熟严肃的样子,几次纠正,终于让他扔掉了领带,解开了领口的那两粒扣子。

这样的谭拓,严肃中带着一丝【诱】惑,让她爱到发狂。

有雨,从天空飘落。

一滴,两滴,三滴……不缓不慢的滴落在了车窗玻璃上。

雨滴不大,可玻璃仍是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透过那朦胧不清的水迹,叶司晴看到车上那人,慢慢摇起了车窗。

车窗慢慢升起,那个曾经让她疯狂到失去自我的男人,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车窗内。

叶司晴屏着呼吸,眼睛连眨都不敢眨,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曾经属于她的心上人,将她隔在了车窗之外。

当车窗快要关上时,谭拓按在方向盘的手上,闪过一点点微弱的亮光。

叶司晴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车重新开动了。

兰博基尼起动很快,转眼间就窜了出去。

沉重的公交车,自然是赶不上性能良好的名牌车。

在公交车闷闷的轰鸣声中,叶司晴把头偏在车窗上,用手挡住了脸,无声的哭泣。

谭拓……

谭拓……

她还是无法做到……见到他不动心。

他就象是场梦幻迷离的美梦,她明明知道梦是假的,是不真实的,却情愿沉睡在那梦中,永不愿醒来,直到死去。

她嘴上信誓旦旦的说的好,这一世,再也不去想他不去爱他了,可刚才……

当看到他的手上,还戴着他们的结婚戒指时,她仍是忍不住的悸动心跳了。

那往昔的种种美好,仍让她留恋不已,并不是嘴上说忘,就能忘记的。

雨越下越大,整个车窗都模糊成一片了,透过玻璃,叶司晴再也看不到窗外任何一点景色了。

她垂下头来,不再让自己看向窗外,她不愿让她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去找寻那早已消失的宝蓝色,给自己一个虚假的希望。

叶司晴已经死了,你现在是戴小迟,谭拓已经不再是你的男人了。

叶司晴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催眠着自己,强迫自己忘掉那个占据过她整整一世的男人。

只是,谭拓就象是她的毒品,她再如何的强迫自己不去想他,却又和上了瘾一般,已深入骨髓,无法抹去,无法忘掉……也无法戒掉……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花,雷~

☆、第 8 章

“前方停车站,和平广场,有下车的乘客,请准备好行李和物品,后门下车。”端正的普通话,从喇叭里响起,惊醒了沉在自己世界中的叶司晴。

叶司晴擦干眼角的泪,生怕别人看见自己一脸的泪痕,低垂着头下了车。

一下了车,一阵冷风夹杂着细雨就扑在了她身上。

叶司晴激泠泠的打了个冷战,不由双臂抱在了一起,瑟缩着,一路小跑着跑向了附近的购物广场。

经过停车场时,叶司晴的脚步,一下子又停住了。

细细的雨幕中,一抹纯净的宝蓝色,正静静的停在那里。

他。

他也来这里了?

是了是了,这个购物广场,本来就是谭家开的,而且是划在谭拓名下的,谭拓自然是可以来这里的。

叶司晴扬头看向了十六楼中间那个窗户。

那里,是给谭拓预留的办公室,以前,她曾经来过一次。

十六楼,太高了。

那扇高高的窗,就如同悬在天空的日月星辰一样,离站在地面的叶司晴,太远太远了。

叶司晴努力的踮起脚,想要看清楚那玻璃背后的情形,虽然她知道,这只是徒劳。

蓝色的玻璃,在这冷风冷雨中,忠实的关闭着,完全隔绝了窗内和窗外的世界。

甚至于,就连一丝丝光亮,都吝啬于给外面那个可怜的女人。

它能给予她的,仅仅是,那沿着它身体不断滑落下的雨水。

就仿佛,外面那女人脸上的泪一样。

雨越也越大了,细密的雨点似乎不耐烦永远这样细小了,在一转眼间,他们努力长大了,也变得凶猛了。

大颗大颗的雨滴从天砸落,终于将叶司晴砸疼了,也砸醒了。

叶司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终于还是快跑着离开了这里。

临进楼前,她仍是忍不住,回头又看了那车一眼。

耀眼的宝蓝色,就象一位贵族一样,静默又超然的,盘踞在了众多黑车白车之间。

就象谭拓一样。

炫目,又优雅。

在雨里站了这么一小会儿,叶司晴的衣服就湿透了。

来到女装部,先买了一身衣服换上了,叶司晴开始在这商场里逛来逛去。

这里,是谭拓的产业。

那她花的这些钱,最终不还是流入谭拓的钱包吗?

她花钱,给他赚。

这也许是她这辈子,唯一能和谭拓产生联系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