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没有再多言语，来人接过药便赶回了王府。
“小姐还有没有催泪散？”等客人走了后，药店伙计没忍住好奇地问道，他也是药店的学徒，不过还处于打杂阶段，不太能碰到成品的药，更不要说是毒。
杜仲看了他一眼，将一粒牛黄解毒丸抛给他：“没有催泪散，不过有解药，你慢慢看。”她倒是不担心这孩子会因为接触了空间出品的药物而混淆了正常概念，因为，他根本还没有能力看出药的实质。
百侍卫服用了牛黄解毒丸（空间版）后，几个呼吸间便恢复了正常。
“不愧是杜神医的药店，果然有奇药，”百侍卫赞道，“那种小毛贼的小手段完全不值一提。”
杜若有些尴尬，面上不显，平静点头：“没事就好，我先告辞了。”
凤歌王让人送杜若回去同时付诊金，自己则看着侍卫长若有所思。
“王爷，”百侍卫有点不自在，“我不是想抗命，只不过一时间没能准确抓住那贼人的位置，又不甘心放过他，所以劈得狠了点……”
“我知道，我没有责备的意思，”凤歌王摆了摆手，“毒已经完全解了吧？还有不适吗？”
“没有了。”侍卫长精神十足地回答，“解药非常有效。”
“那就……很好。”凤歌王微微一笑。杜若一眼看出百侍卫中了什么毒可以说是神医弟子见多识广，不过他颇为好奇的是为什么杜家药店中会那么刚好地备有解药，而且是如此见效奇快的解药？
至少就他所知，杜若更擅长的治病，但对于毒却不算精通。那么，是杜神医备下的？但杜神医对珍奇的毒与解药有可能多制一些以作备用，可催泪散如果真如杜若所说只是小毒那就不可能入杜神医的眼还专门留下解药，而且，为什么解药会放在杜仲那里？这位药店的小姐可并不是对医术有浓厚兴趣的人。
所以说，那位不知来历的窥视者跟杜家药店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呢？凤歌王猜杜若是知道的，不过杜仲可能更清楚。
当然，只是猜测，凤歌王等着那位窥视者的再次光临。
恐怕有破绽。杜若回到家后还在叹气，发现是催泪散时他太惊讶了，以至于言辞中有了疏忽，再加上取来解药太迅速，简直就暴露了早有准备。凤歌王可不是好糊弄的，那位王爷脾气好性子温和可却精明得很，很多时候他对事情都看得足够透彻，只是端看他想不想捅穿罢了。
“仲儿。”
“对不起，哥哥。”杜仲认错的态度良好。
“说吧，”杜若简单要求道，“然后我们来看看该怎么解决。”
“哥哥，”杜仲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请相信我对王府绝对没有恶意，抛出催泪散只是个意外。”
“我知道。”杜若点头，“你没那个胆子对王府有恶意，我们现在……”
“哥哥，我来处理这件事，”杜仲抿了抿唇，坚定道，“我闯下的祸我来解决。”
“胡说八道什么东西，”杜若皱眉，“你的事情就是一家人的事情，父亲不在理应由我担着。”
“不，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复杂，”杜仲眼神飘忽道，“反正，让我来处理吧，如果处理不了，我再求救。”
杜若沉默了片刻，“两天时间，”他说，“两天后你必须把事情说清楚。”
“是，哥哥。”杜仲用力点头。
立志养老：{……你疯了？}
杜仲：{闭嘴。}
立志养老：{中二少女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个逻辑居然可以得出自投罗网的最终结论？}
杜仲的朋友不算多，闺中密友更是一个也没有，原因是多方面的，归根结底可以概括为话不投机。
她不懂得打扮，不知道十两银子一盒的胭脂和几个铜板一盒的有什么区别，因为她都不用，她也不懂衣服上的绣纹领口上的花边有哪种值得大惊小怪，她不知道为了一文钱斤斤计较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家中兄弟夺去了父母全部注意却还只能赔小心是什么感觉。
她可以理解，但是无法感同身受，即使曾经试图去融入，但终究还是不耐烦地选择了放弃，因为她找不到勉强自己的理由，不过是些陌生人罢了。
10
10、投案自首 ...
“这种想法……你会嫁不出去的。”赵无尘曾说。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吧。杜仲有些惴惴，但还是赌气着不肯妥协——凭什么是她妥协？她又没有错。她就是不喜欢就是不纤细隐忍，她凭什么要改？
立志养老评价：{少女，你真没愧对中二之名。}
杜若对自家娘亲叹气：“实在不行……我养她一辈子就是了，反正就这一个妹妹，也不是养不起。”
杜夫人掩唇轻笑：“那也好，就当是条后路吧，嫁妆都给她备好，无论嫁没嫁都是她的，就算以后嫁不出去也可以让她衣食无忧，至少不会因为钱财问题而让养她的你跟你媳妇闹矛盾。”
当然，有了空间后，钱财于杜仲那就真的毫无压力，不过杜夫人也没松懈制备嫁妆的工作，毕竟这些是要摆在明面上给女儿撑腰的。
附注，杜老爹所说的‘女儿你将来看上谁了直接跟爹说，爹帮你下药逮回来’被包括杜仲在内的杜家其余三人一致驳回。
曾经杜仲一直以为她是不会有闺蜜了，不过空间的意外出现却让她认识了立志养老，这个面没见过甚至连真名都不知道的家伙，杜仲却渐渐可以与之谈心，哪怕那家伙三句话里通常一句戳她痛处一句直言鄙视剩下一句看情况选择以事实或者推断来表达嘲讽。
——总之没一句好话。
可是，却不会无聊。
哪怕是没完没了的乱扯，杜仲也乐意与立志养老交流，一些不方便跟哥哥还有娘亲说的话对着信件也可以随意出口，也许就是因为知道自己与立志养老永远不会有相见的可能，遥远的距离反而让心情更为放松，哪怕说出了秘密，也不用担心对方会将秘密发散出去。
数千年跨越时空的距离，让算计变得毫无价值，除了交谈她不能从立志养老哪里得到任何东西，立志养老也一样。没有利益的冲突，即使永不相见，但也可以志同道合侃侃而谈，交心，无所顾忌。
但是，杜仲还是要说，如果立志养老说话委婉一些会更好，虽然连她自己都承认现在的行动是比较愚蠢。
杜仲对于去王府偷窥还有向百侍卫洒毒药的处理办法是登门谢罪。
立志养老：{蠢到无以复加。}
杜仲无视了这封信，敲响了王府的大门。
“杜姑娘？”开门的大叔诧异，这位杜神医的女儿杜大夫的妹妹他倒是认识，不过她独自一人来王府做什么？
“可以通报一下吗？我来……求见王爷。”杜仲强压着紧张说道。
“这……您稍等。”大叔知道自家王爷对杜家的两位大夫相当礼遇，自然也不会为难杜家的千金。很快进去通报后便将杜仲请进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