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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所欲(48)

本来就已经不明不白地在蒋家住了一段时间了,现在才来正式嫁入,一个于家人都没来。翁喜欣隐约可以听见有人在说着‘果然不知廉耻’、‘蒋家还真是倒霉’、‘于家好像根本不认她了吧’……诸如此类。

翁喜欣听不进去,她急得想团团转,但蒋妈妈几乎是眼都不眨地盯着她,翁喜欣连哭都哭不出来。

*

那个人不是任平觉的室友吗?混在人堆里蹭喜宴吃的罗谷瞄到了新娘的脸,有点不太确定地想。

是叫翁……什么来着,罗谷只记得是个很欢快的名字,她对音、字的记忆远比不上对图像的。罗谷一边想着人有相似一边听着人们对于姑娘的闲言碎语一边找到机会摸到了屋后,找到了翁喜欣被关的地方。

这地方像是古代,不过男女大防并不严重,而且新娘没有盖头,罗谷颇为庆幸,不然她还发现不了翁同学,就看翁同学这快要晕过去的死人脸,罗谷就知道自己不把她救出来,这洞房非出事不可,然后等任平觉知道罗谷明明在场却因为疏忽而没救到她的室友,那罗谷关于魔方问题的讨价还价计划就麻烦了。

罗谷已经决定,等她这次离开魔方空间,她一定要跟任平觉好好沟通一下,当初是任平觉把魔方交到她手上的,虽然任平觉似乎只是充当了一下交通工具,送魔方到达其指定地点,但罗谷在无法与魔方沟通妥善的无奈中,还是只有选择将任平觉当祸源,起码那看起来还是个人类,可以用人类的思维来交流。

罗谷没找到自己手上有可能让任平觉感兴趣的东西,于是她估计,这交流会不怎么顺利,所以就只好打感情牌了,救任平觉的室友就挺不错的,反正对罗谷而言没多少难度,背包格子里还有很多古怪的东西——指种类,如果说到数量,那就很让罗谷远忧了。

拿出昏迷喷剂,从窗户缝隙中喷进去,一瓶喷完,罗谷收回空瓶子,等了一会儿,喝下清醒剂,推门走了进去,将一瓶清醒剂灌进翁同学的口中。

*

翁喜欣在焦躁中突然睡意上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等再有意识时,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失身没有,尤其察觉到边上有人,她几乎是跳了起来。

“我是……”罗谷看出了翁同学慌乱,开口就准备先自我介绍一下,但刚说了两个字就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门口。

那人似乎是有意识地借助门和房间里人的视线局限来掩饰自己的身形,但显然,这是个没有鬼祟经验的新手,身形藏得倒不错,却忽略了影子。

一个青年男子,手上有根木棒,身体没有受过多少锻炼,哪怕加上木棒,罗谷也不认为他有多大的威胁,正面打是她打不过,但就他那点偷袭技术,她要撂翻他就跟萧夺要得罪人一样,完全是必然,不会有任何意外。

在罗谷看着地上的影子判断时,翁喜欣确认了自己衣衫完好,看到倒在地上的蒋家妈妈,冷静了很多,然后发现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有点眼熟。

“喜欣。”手持木棒的青年出乎罗谷意料的,并没有大喝一声跳进门内,而是迟疑地走了进来,看了眼罗谷,接着走向翁同学。

罗谷这才想起来,翁同学的全名是翁喜欣。

正面打量青年,罗谷修正了她从影子中判断的信息,那木棒在青年手中很不搭调,她原以为那东西多少算是武器如果打起来需要重点注意,不过她现在肯定,就算打起来,这青年也用不好武器,反而即使不由她设计也很有可能会伤到他自己。

其次,这青年在门外鬼鬼祟祟,不是要做坏事,只是要救人。

“略棋?”翁喜欣惊喜,“你也在这里?”

青年略显腼腆地浅笑,露出两个酒窝:“嗯,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时就在这里了,幸好你没事。”

罗谷看着,这位略棋青年身上的衣服并不合身,露出来的手上、脸上、脖子上有不少伤痕,精神状态极差。结合她从三姑六婆口中听到的‘于’小姐的八卦——诸如不检点地独自乱跑落水差点淹死之类的——罗谷基本可以肯定,这次魔方设定的第一关就是生存关卡,如果还有其他游戏参与者的话,折损一些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其实早点折了也不错,早死早脱身。罗谷心想,但考虑到患有游戏中毒症的魔方经常会折腾复活项目,罗谷又实在狠不下心弄死她自己,哪怕千辛万苦从悬崖峭壁爬到了谷底,耗费了库存中半数的治疗类药丸药剂,吃巧克力吃到反胃,她也终究回归到了人类社会中来——虽然不是她最想回的那一个人类社会。

如果说罗谷对第一次参与魔方游戏的经历还有怀念或好评的话,那么一个是背包格子的出现和长存以及其中物品的实用,另一个就是以后再被迫参加的魔方游戏中都不具备的,在第一个魔方游戏里,不需要吃喝拉撒。

罗谷从精致的小盒子中抽出一块巧克力递给略棋青年——虽然她现在看到这玩意就反胃,但这不影响她承认这东西高热量抗饥饿。

“谢谢。”严略棋接过,立刻就吃了下去。

翁喜欣轻轻‘啊’了一声,她还想起来这个女人是谁,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

严略棋看出了自家女友的疑虑,咽下食物,说:“任平觉的朋友。”

“咦?啊,罗谷!”翁喜欣轻叫。

罗谷点了点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跟其他人撞上的话太麻烦了。”

*

罗谷留了一下碎银子在蒋家,带着翁喜欣和严略棋绕过人们的视线走出了村子。

“你对这里很熟啊。”翁喜欣又回头看了看差点淹死她的河,颇为惊讶。

“来的时候摸过地形。”罗谷说,“本来有考虑要不要暂时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的。”她可不想到处跑给魔方看戏,反正现在也没有必做通关任务。

“抱歉啊。”翁喜欣说。

“跟你又没有关系。”罗谷说,而且归根结底要说起来,是魔方的错,如果要算间接祸源,那就是任平觉的错,身处魔方游戏内的他们都是受害者,需要惺惺相惜相互扶持。

“银子是从哪里来的?”严略棋问。

“卖东西。”罗谷拿出一对耳坠跟两人看。

“……玻璃的?”翁喜欣看出来了。

“是。”罗谷回答,“之前帮人代班打工时的赠品。这里玻璃制品很少,所以价钱还不错。”顺手放在背包格子里,没想到还能用上。

“做工还不错。”以赠品来说。翁喜欣客观评价。

“还行吧。”罗谷说,“一块钱一个,十块钱一打。有这种做工是很好了。”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严略棋问。

罗谷想了想,决定可以略微说一些,不涉及魔方,不涉及任平觉,不涉及魔方和自己间的关系,就说是被卷入了一个抽风游戏里,达成一定条件后就可以离开,游戏内时间不会等比例代入现实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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