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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所欲(12)

“……”好一会儿卞鳕达才缓过神来,“我们寝什么时候搬了张魔术道具桌回来?今年的迎新会要表演这个吗,会长?这道具多少钱?”

“这话你自己信吗?”聂音笑道。

卞鳕达抹了把脸:“我想信来着,不管怎么说还是道具效果比较可信,不然难道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一掌把桌子拍成渣?不对,根本就成末了这。”

聂循调憋得脸通红:灵术师基本守则之一,在非必要情况下,尽量不让普通人知道灵术界的存在。所谓‘必要情况’,仅限于普通人已经被卷入灵异事件或者遇到了生命危险。

刚刚才义正辞严地指责任平觉行为越界,他自己就犯规了。虽然犯的只是一个所有灵术师多少都犯过或将会犯的小规,但对以自律为傲的聂循调而言,却是头一次,内心非常煎熬。

“总之,”聂音拿起扫把簸箕垃圾袋开始收拾桌子残骸,聂循调赶紧帮忙,“请保密。”

卞鳕达耸耸肩:“就算我想说出去,如果聂小弟不当众表演一次的话,别人也只会当我是胡扯,你知道的,聂大会长,我的信用度本来就不怎么高。”

“……谢谢。”聂循调用气声说。

“啊?什么?”卞鳕达伸耳凑到聂循调面前,“我没听清,聂小弟,再说一遍我听听?”

“……滚!”

聂音笑着拍拍卞鳕达的肩膀:“谢了,兄弟。”

“边儿去,一手的灰。”卞鳕达笑骂,“喂,真不能解释一下吗?我好奇心挺重的,现在有点抓心挠肝,到底是不是武林高手?来,给我准话。”

聂音看向自家弟弟,将决定权交给了他。

“不是。”聂循调没好气地回答。

“那是什么特异功能?”卞鳕达虚心求教。

“说了你也不懂。”聂循调一点没客气地回答。

“哟哟哟,还跩着呢?”卞鳕达笑眯眯地摩挲着下巴,“让我想想哈,其实我倒是约摸能想起一个跟你有点相似的人,聂小弟。”

聂循调一惊,连聂音都有点诧异地看着卞鳕达。

“给人分类一向都是我的强项,”卞鳕达嘻嘻哈哈地说,“谁跟谁同类,哪怕我并不能准确定义出到底是怎么个同类法,但把人分到一组我还是能办到的,比如我就觉得聂小弟你的同类,在我校,任平觉师妹就是一个。”

聂循调目瞪口呆:他真没看出这个一天到晚不着调的还有这能耐。要知道如果不是直接交过手,连身为灵术师的他都发现不了任平觉有灵力,当然,兄长大人的观察力是特殊情况,但连这外行人都能发现,聂循调深觉自己应该加强训练了。

倒是聂音看到卞鳕达眼珠一转就猜到这小子恐怕是蒙的,至于蒙的依据可能就是循调总是一跟任平觉靠近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吧。

年轻人到底还是毛躁了些啊,心里藏不住事。聂音为自家弟弟感慨。

*

任平觉抱着杯水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发呆,似乎不管在哪里这都是她的惯常举动。

寝室里除了她之外只有刚从床上爬起来的石悠缓,大部分时候寝室中也就是她们俩在,没课的时候李直励一般在自习教室,而翁喜欣好像交男朋友了。

虽然相处的实际时间比其他人都长,不过任平觉和石悠缓交谈的时候却并不多,基本上就维持在一个发呆另一个闲晃的各行其是状态。

任平觉的视线在楼下来来往往的众人的身上随意略过,然后终于停了下来,与某个人对视。

任平觉叹了口气,离开窗边,把水杯放在桌子上,走下楼,走到那人面前:“你到底想怎样?”她问聂循调,以前这小子都是在没人的时候才会来找她,现在居然大白天的就跑来她宿舍楼下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应该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吧?

“你男朋友?”路过的林凌打趣道,“可别让王部长看到。”

“如果交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男朋友是不是很异常?”任平觉问林凌。

“看个人吧,”林凌说,“有人就好这一口呢,吃嫩草的老牛,或者被老牛吃的嫩草,有人就喜欢这种差异感。”

被无视了的聂循调听得青筋暴起。“我就算疯了也不可能看上这种女人。”聂循调咬牙切齿地说。

“傲娇系的吗?你喜欢这种?”林凌听到了聂循调的话,依然只看着任平觉问。

“正在尝试。”任平觉回答,然后瞄到了聂循调身遭有点失控的灵力。啧啧啧,这孩子真是的,到底是太年轻了啊。

“那祝你尝试愉快啊。”林凌说完后又打量了黑着脸的聂循调一会儿,心情不错地走进了宿舍楼。

☆、曾经的传家宝

任平觉和聂循调到底还是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然后由任平觉布下了防止谈话声传出的结界。

“好了,你想说什么?”任平觉问。

“你……”聂循调终于开了口,由犹豫,任平觉看着他,也不催促。

聂循调一咬牙:“你不是人类吧?”

“这很重要吗?”任平觉反问,“我是同类还是异族,这决定了聂家未来对我行动方针?”

“倒也不是。”聂循调迟疑地说,“不管你是什么,只要你的行为没有恶意伤害,聂家也没理由对你做什么,再说,就算集结聂家全族之力,我们恐怕也很难真的对你造成威胁吧?”

“这个判断很正确。”任平觉一点没客气地点头。

聂循调磨牙。

“既然你并不是来问我的种族,那么你来找我是为什么?”任平觉问。

聂循调整了整脸色:“聂家在数代之前丢失了一件物品。”

“哦,族长的配饰。”

“你真的知道?”聂循调一喜。

“我不知道那东西现在的下落。”任平觉泼冷水。

聂循调有些失望,但也不是太意外,毕竟已经是近两百年前丢失的东西了。

任平觉回忆了会儿,不是太确定地说:“上一次看到那个丑兮兮的挂坠好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当时……呃,你冷静。”

聂循调一把拽住了任平觉的衣领,激动得满面通红:“在哪里遇见的?谁持有的?”

“在S市遇见的,”任平觉拨下聂循调的手,“至于是谁,我可不认识,只记得是个孕妇,虽然我认出了那是聂家丢失的传家宝,也知道聂家一直在寻找这个东西,不过我又不需要卖聂家人情,再说聂家也不是必需要这玩意吧?你们不是早就重新制作了一件新的族长装饰品了吗?这件旧的就算找回来也顶多当古董供着……”

“这是我的考题。”聂循调不情不愿地说,“用来交换我休学一年的条件。这一年中我必须要找回族长挂坠。”

“找不回呢?”

“……那我在高中毕业前都不能主动跟兄长大人见面。”

“……”一时之间任平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交换与被交换的条件了。

“聂音知道吗?”

聂循调摇头:“兄长大人以为我是冒充了父亲大人的笔迹签了休学申请并接了学校打到家里的电话……虽然我确实是这么做的,不过这次是交换了条件才离开的家门,不是偷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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