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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22)

返怜很肯定:“不知道,否则早闹翻天了,不过可能还是有怀疑吧,不然也不会盯你盯这么紧。说起来都是你不对,想做偷偷摸摸的事就要先想好托词嘛,被问到了就吞吞吐吐,老爷子当然会往他在意的方向想。”

蛊掷:“那外婆呢?”

返怜:“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外婆啦,她对凤袭没有多少反感,甚至我受伤的那时候给我分析凤袭的心态,劝我不要太跟凤袭计较的人就是你外婆。”而她当时也确确实实将那些话听进去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忘记,所以她从来不记恨凤袭。

蛊掷:“那你之前说听说我去凤袭家……”

返怜怜悯地看着儿子:“那当然是在诈你啊。其实你外公也是在试探你,还有其他一些人都是,幸好最终成功的人是你老妈我,不然我保证你会很惨很惨。严家对凤袭的反感度远超出你的想象。”

*******

晚上,刃纵和返怜独处的时候,刃纵淡淡开口:“你似乎打着将蛊掷和那个凤袭凑成一对的主意。”

“唔,”返怜道,“很明显吗?”

刃纵看着她,没有回答,笑得温和,眼神也没有锐利,但返怜还是觉得有点冷:“我只是看蛊掷情窦初开的样子很有趣,就加把火而已。至于最终结果会怎么样那当然是由他们俩自己决定喽。”

刃纵没有评论的意思:“凤袭的年龄跟你差不多吧?”

返怜:“她比我小三岁。”

刃纵:“然后你将自己的儿子跟她搅在一起?”

返怜小心翼翼地打量刃纵的模样,不知道他对这事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但终于还是只能一如既往很懊恼地承认她当初选这么一个极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做老公简直就是自己找虐:“我的确不反对啦。”她气鼓鼓地回答。

“原来如此。”刃纵得到答案,满意地点头。

“怎样?”返怜瞪着他。

刃纵安抚性地摸摸返怜的脑袋,笑眯眯的。

“不要这样摸我啦,”返怜握住刃纵的爪子,坚定地拿开,“我又不是宠物。”

“没关系。”刃纵还是笑眯眯的,心里想说这在他看来其实没什么差别。

(3.3356.1.5)

第二天,绕了一个大大的圈,返怜达到了凤袭的家门口,推开院门,看到那几棵果树,返怜先是愣了愣,然后不自觉地流露出笑容,有些怀念,有些欣喜,也有些酸涩。

甩去伤春悲秋的感念,返怜走到房门前,抬手正打算推门,门却自己开了。返怜对着门里的人笑得开怀:“嗨,好久不见了,凤袭。”

凤袭看着返怜,看着这个三十年不见却依然保有着她的纯真的女子,即使外表有些差异,即使记忆已经模糊,凤袭的脑中还是立刻出现了她的名字,当允许蛊掷进入她的屋子时就从尘封的记忆中翻出的名字:“返怜,好久不见。”

返怜:“我可以进去吗?”

凤袭微笑着看了她一会儿,让开了身子:“当然。”顺手按下门边的一个按钮,所有的窗帘都让开了道路,阳光进到了阴暗已久的屋子。

返怜视线在屋子里溜了一圈:“我猜这一层一定不是你平常住的地方。”因为太过空旷,而凤袭是个无论如何也不会亏待自己的人,不管心情有多么的低落,也不管老天是如何地折腾她,她的骄傲都不允许她得过且过。

凤袭淡淡一笑,转身领路:“我通常都在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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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六节 ...

顶层吗?看着凤袭的背影,返怜在心中喃喃重复,下意识看了眼严家家宅的方向,继而回过神来轻轻一笑,抬腿跟了上去。

等进入第三层后,返怜惊喜地一把抱住一只大狗造型的软垫,陶醉地用脸蹭着:“我喜欢这个,送我好不好?”

凤袭微笑着看着她:“好。”

喜滋滋地仔细翻看过每一个软垫,再一张一张地看过凤袭还没有收拾的图画,返怜走到一扇窗边,没有意外地看到自家的家宅:“我那个笨儿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凤袭也看向相同的方向:“没有,他是个好孩子。”

“但固执起来也让人头痛。”返怜接口。

凤袭笑了笑:“还好,并不会惹人厌。”

“凤袭,”返怜把脸靠在大狗软垫上,歪着头看着凤袭的侧脸,“你会离开这里吗?”

凤袭没有转头,视线也一直没有移动,过了一会儿才深深吐出一口气:“也许会吧。”

返怜笑着:“以后见面还是朋友吗?”

凤袭慢吞吞地将视线移到返怜脸上:“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是加害人与被害人。”

返怜:“我以为不是。”

凤袭淡淡地笑着,喃喃道:“是吗?”

返怜:“我哥配不上你。”

凤袭:“这是安慰?”

返怜:“是认真的。虽然爱情只有适不适合的问题,人与人之间也只有各有所长的事实,不过如果是局限在同一件事情中,那么还是可以分出优劣的。我哥他配不上你。”

凤袭:“他很好。”

返怜:“当然,否则就太侮辱你了。不过你始终忠于自己的感情,始终全力以赴地证明这份感情,可我哥他却连尊重这份真挚的感情都做不到,从始至终他的眼中只有他自己的准则,那么狭隘,当然配不上你。”

凤袭有点无奈:“你好像对你哥很不满。”

返怜:“也不是啦,只不过他太像我爸了,而从小到大我又总是被我爸教训,难免会有抵触心理。可是我的评价也是很客观的哦,我妈也是这么说的。”

凤袭:“琴醇阿姨还好吗?”

返怜:“依然非常健康,仍然有的是精神把我爸玩弄于股掌之间还不让其发现。”她一直觉得她亲爱的娘会嫁给她那个严肃古板没有半点情趣可言的爹的最大理由就是找到了一个玩具。

凤袭:“我欠大部分严家人一句‘对不起’,不过只有对琴醇阿姨,我想我还多欠她一句‘谢谢’。”如果不是她从中周旋的话,那她恐怕就不是被严家人鄙视加无视,而应该是被直接驱逐出境了。

返怜:“妈不会介意你有没有把那几个字说出口的。”她娘亲的口头禅之一就是:不要太依赖语言,那会让人走入歧途,还莫名其妙多出一些无谓的烦恼。

“我知道,”凤袭笑道,“不过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亲口告诉她。”有的话适合心照不宣,而有的即使彼此都心知肚明也适合切实捅破。

返怜:“随你,反正我妈也挺想你的。”

“想我?”凤袭笑得有些苦涩,“如果这话不是出自你口我真的只能将它当作讽刺。”

返怜:“你后悔吗,对当年的事?”

凤袭沉默了会,摇摇头:“不,即使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即使过后再看那种错误根本毫无意义,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依然会有同样的选择。”

她的每一步都是顺从本心的,也许有些偏激,但问心无愧,也许伤人伤己,但毫无遗憾。为什么要后悔呢?能够坦坦荡荡地生活,无论有什么后果她都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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