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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20)

把那张照片给蛊掷,只是因为即使被发现的话,严家人应该也不会将照片里的人跟她联系到一起,至少蛊掷不会被责难吧。

“好了,”凤袭召回蛊掷的魂,“把那盘点心吃了就回家去吧,不然你家里的人会担心的。”

蛊掷红着脸收好照片,一边吃点心一边嘟囔:“我不是小孩子了。”听话吃点心也是不想浪费她的心意,不是因为嘴馋,当然,这点心味道是很好。

凤袭柔柔地笑着,转头看向窗外,远远的,可以看到严家的家宅。今天的阳光很好,她的心情也不错。这样,就好。

离开她家的时候,蛊掷低着头磨蹭了会儿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她看了他很久,久到让蛊掷不安地抬起头看着她,陷入她的眸中。那么复杂的色彩,蛊掷始终不能完全读透。她叹了口气:“我叫凤袭,还有,如果你一定要来的话,不要被你家里的人发现。”

单纯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固执凤袭不知道,但她很清楚她一再劝说的‘不要再来了’蛊掷绝对没有听进去,更没有实行的打算,那么,至少她希望他不会因为她而被责备。

蛊掷点点头,脸上满是兴奋,既是因为知道了她的名字,又是因为她终于接受了他的存在——即使并不是那么心甘情愿的。

凤袭……

蛊掷拿着照片发呆,那上面的凤袭大概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跟现在的她有很大的不同。

这种不同并不单单是年龄上的,更多的是由心态的不同而发散出的不同气质。同样都是不可多得的艳丽,一个有着月光般的清冷沉稳,一个却有着朝阳似的目空一切和潇洒自负。

蛊掷不知道自己更喜欢哪一个多一点,但他很清楚,如果他先看到的是照片中的凤袭,那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着迷。

着迷……蛊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料到旁边突然多出一个人,一把抽去他手中的照片。

蛊掷立刻回过神来,猛然看向那人。看清之后松了口气之余又有点埋怨:“妈~~~”

“吵什么吵,”返怜瞪了他一眼,注意力都在照片上,很感兴趣地问,“这女孩是谁?不过看这照片的色泽似乎有些时候了,你不会单单对一张照片就满腔爱恋无法自拔了吧?”

蛊掷红着脸抢回照片赶紧收好:“我当然有见过真人。”

返怜:“是谁?”

蛊掷:“在那之前,妈你进我房门的时候也该先敲门吧?我都快二十了诶,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说到最后声音有点赌气的味道。

返怜奇怪又有趣地打量了蛊掷一会儿,等蛊掷浑身都不自在了以后才打趣地说道:“不是小孩子了哦~~~”然后语调一变,作出点点严肃,包含点点委屈,然后还有很多探索,“不过我要先自白一下,我其实是有敲门的,只不过你一直没有回应,我才会直接进来的,而且,如果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应该要先锁门才对嘛。”

“我……”蛊掷头偏向一边,明显心虚地道,“我哪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返怜点头同意:“没错,有心上人的确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不是我的……”心上人。蛊掷下意识地反驳,本来他对凤袭就没有那种特殊的心思,只是单纯地被那种炫目的美丽所吸引罢了,可是话到嘴边终还是不作定论。

“不是你的什么?”返怜不放过他。

蛊掷反守为攻:“你来做什么的?”

返怜:“本来我是看在我可爱的儿子大过年在还被老爷子压榨劳动力和冷言威胁有点心痛,所以就想邀请他出去玩一玩,好好放松一下的。不过现在既然你已经有了心灵的慰藉,那妈妈我也就不打扰你犯相思了。”

蛊掷一愣:“外公同意了?”

返怜恨铁不成钢地拿手指戳蛊掷的额头:“要等你外公同意那是就全年无休,你不知道主动争取福利吗?”

也就是说要偷跑了?蛊掷怀疑地看着母亲:“大过年的惹外公生气不太好吧?”

返怜:“他老人家就算没人惹也不见得就会高兴,总之,你去不去?”

蛊掷犹豫了下,其实如果真要偷偷出去玩的话他还宁愿去看看凤袭,不过也许他可以旁敲侧击地问点东西,于是蛊掷点头同意。

*******

一家三口离开了严家家宅,虽然是偷偷摸摸的,不过要避开的其实也只有严家老爷子粟威而已,大过年的嘛,其他人的想法跟他们也都差不多,谁也不妨碍谁。

三人行进的方向与凤袭家和严家连线的方向大致成九十度角左右。

蛊掷假装不经意地指了指凤袭家,问道:“那栋屋子里住的是谁啊?”

他以为他问得很随意,很无所谓,很不引人注目,可是返怜瞬间瞪大并深含兴味的眼眸告诉他,他错了,错得很离谱。

不过蛊掷还是顶着她的视线硬戳着:“干嘛?”

“小蛊掷啊,”返怜的声音很甜,不同于凤袭那带着诱惑窒息的甜腻,返怜的是有着果香爽朗的清甜,只不过这份清甜用在这个时候让蛊掷瞬间绷紧了神经,“听说你最近好像经常往那个方向去呢,而且昨天还在那个方向失踪了一段时间呢。”

“哪有!”蛊掷立刻反驳。一边还在心虚地想,明明他每次都是先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一大段距离,直到看不见严家家宅了才换向去凤袭那儿的啊,妈怎么可能这么清楚。不对,不仅是他家老妈很清楚,好像严家还有其他不少人也知道,比如说外公,比如说外婆,还有一些虽然没有明里暗里示意他的却也没有放松观察的。搞什么啊……

刃纵也不知道是不是实在看不下去妻子如此欺负儿子了,淡淡地道:“其实,我也挺好奇的。”

此话一出,蛊掷也不纠结了,返怜也不看蛊掷纠结了,两人齐齐地看向刃纵。刃纵依然老神在在:“我挺好奇,严家这么忌讳那栋屋子的理由是什么。”

返怜一把挽住儿子的手臂:“哎,你说你老爸是认真在好奇吗?”

蛊掷:“我觉得……不是吧,真要好奇早就问了。”所以其实只是在给他解围吧,呜,老爸,感谢你。

刃纵看着这两个当着他的面却不够小声窃窃私语讨论他本人的人,似笑非笑:“有结论了吗?”

返怜立刻讨好地丢开儿子,改挽自家老公的手臂:“你想知道我当然就告诉你喽,那里住的是一个失恋的女人,让那个女人失恋的人就是我大哥。严家之所以对她讳莫如深是因为当初她因为得不到我大哥的爱而伤害了很多人。”

“怎么会?!”蛊掷脱口而出,他无法将那个妖魅蛊惑而又优雅雍容的女子和失恋联系到一起,更无法想象她会因此去伤害别人。

返怜戏谑地看向蛊掷,继而又叹了口气:“是挺不可思议的,不过那是事实,我可以保证,因为我就是当时的受害人之一。”她看向刃纵,“老公,还记得我左肩上的刀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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