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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10)

他不认为涟儿没有发现他的异状,就像他不认为她有发现梓未溪的渴求……源于灵魂的,想要吞噬灵魂的渴求。对于他人的言行,涟向来是迟钝的,不是她无法感知发现,而是她根本封锁了感知的器官。她认为注意他人这种事,绝大多数情况下是完全不必要的,不过当她觉得必要时,她的敏锐远胜过绝大多数人,就好像她把所有的能量都用在了必要的地方。

而他,她心爱的浣哥哥的情绪,对她而言,从来都是重要的,从来都不会忽略分毫。浣得承认,对此他是欣喜若狂的,毕竟他也不过是个俗人,自私的,独占欲强的俗人。

但即使知道,涟还是尊重他的意见,他暂时想要一个独处的空间,她就给他,一个字也不多说。否则以她最近的懒惰性子,是万不会跑这一趟的,要帮忙也是让腆鑫把待鉴定物送到她面前来。

发了这么久的呆,浣未见得得出了一个可行的方案,不过自己的心情他倒是剖析透彻了。

在驽佑域,一妻多夫是允许的,它甚至是身份的一种象征。一个女子拥有越多的夫婿,也就意味着她有越高的声望能力势力等,也意味着她的夫婿们有更高的社会地位。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该欢喜于梓家少爷对涟儿的亲睐,对这位少爷的传闻他也略有耳闻,这样的一个人是不会玩感情游戏的,露出那样的神态必定是因为他真的对涟儿动了心,而且陷得不浅,即使这种动心与爱情可能并不一样。

但浣,无法接受。涟儿是他的,而且只能是他的。不管那位少爷对涟儿多有用他也无法接受他的涟儿与其他人亲近,连做做样子也无法忍受。

这是浣的结论,嫉妒是唯一的答案。他做不来驽佑域标准中的好丈夫。现在,他只想知道,对此,涟儿会如何决定。他信她,但依旧不安。

*******

“涟小姐。”当涟独自一人,正想去找她的亲亲老公的时候,有人出声唤住了她。

正式的称呼却带着非正式的魅惑,涟顺着声音看去,梓未溪定定地看着她,或者说是用眼神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她。

之前在惊觉自己情绪波动的同时,梓未溪就下意识地锁住了自己的表情,不让心思外泄。那是一种习惯,用来防止梓家的老家伙们干扰他的乐趣。

他曾经仔仔细细地练习过,对着镜子,有时也直接用那些老家伙作试验。早已成了一种习惯,近乎本能的习惯,习惯到在那一瞬间他都忘了这里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不过也好,少了些嗡嗡叫的杂物,他可以更尽兴一些。

涟看着他,不发一语地等着,反正急的不会是她。

见状,梓未溪的笑容更灿烂了,换成正常标准的话也可以说是更诡异了,但无论哪种,不可否认的是,很美,很适合他的美丽方式,邪魅得让人不自觉地怦然心动。

只可惜以神经状态来说,涟能不能算在‘人’的范畴内是一件很值得探讨一番的课题,所以她没反应,依然等着,决定再给这位尊贵的客人一点时间表演,至于时间长短就依她的心情,不过现在她想她的浣哥哥了,可能无法太过尊重他。

梓未溪赞叹着自己的好眼光,他好像越来越沉迷于这个女子了。拐弯抹角从来不是他的风格,于是直截了当的:“我要你,可以允许你留下你现在的夫婿,我也可以暂时以他为尊。不过我们最好尽快结婚,我想我等不了太久。”

涟愣了一下,不得不说这个人脸皮之厚是她迄今仅见的,虽然他的确有这个资本,不过她什么时候关心过别人的资本了?也许是在童心未泯的当年。

不过现在的重点是:“今天天气不错,适合外出,梓少爷您慢慢逛,我先告辞了。”她还是比较想跟浣哥哥一起去散散步。说完也没兴趣看他的反应便转身离开,反正她已经谦卑地听完他的话并给与了礼貌的回答了不是吗?不能要求她做得更多了。

梓家少爷也没有打算要求她为他做得更多,事实上这种程度正是刚刚好,他要她,如果说之前只是痴狂,现在已经成了执念,如果他现在死了的话说不定还会立刻变成漫天怨念。他喜欢这种感觉,太喜欢了,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灼烧五脏六腑的,沸腾灵魂的。

他要她。

8

8、第八节 ...

“浣哥哥……”涟怯怯地叫着似乎仍在思索着什么的浣,不敢像往常一样直扑过去。还没有想完吗?她觉得有些委屈了,她的浣哥哥怎么可以抛开她不管这么久还一点都不想她?

浣回过神来看到开始散发出怨念的涟,笑了出来,扫空心中的阴霾,有什么是他们一起都不能克服的呢?张开双臂,欢迎着他回家的妻子。

涟立刻开怀地霸住她的专位,小猫似的蹭着:“浣哥哥不可以这么忽视涟儿,还赶涟儿走。涟儿很难过,要安慰。”

浣笑着轻揉她的发丝:“好,是浣哥哥错了。可是浣哥哥遇到情敌了,也很难过,涟儿要不要先安慰一下浣哥哥呢?”

情敌?貌似是个很神奇的词啊。涟停下磨蹭,好奇地看着浣:“浣哥哥有情敌吗?涟儿怎么不知道?”

就知道这小泥子不会注意,浣先自怜一下,提醒:“梓家少爷对你有意。”

涟觉得更神奇了:“浣哥哥之前就注意到了?”还把它上升到了阶级斗争的高度,连娇妻都赶走地想对策?!是不是有点过分啊!那个脑残的居然取代她占据了浣哥哥的大脑这么久?!

看到她从惊讶变为愤然的表情,浣就知道这妮子又想到一边去了,赶紧拉回来:“想跟梓家作对很难,想打消那位少爷的念头也不容易,而且我想知道的是……”顿了下,确定涟的情绪转为了认真倾听而不是藐视对手,“涟儿会想要再娶夫婿吗?”

涟认真地看着浣,梓家的一切全都从脑中被清除干净,非常明确清晰地回答:“涟只有并且只会有浣这一个丈夫。”确定浣把她的答案听到心里面去了,立刻开始撒娇:“浣哥哥不可以这么怀疑涟儿啦,前一次难过都还没有安慰,怎么可以又让涟儿难过?涟儿会生气哦!”

浣温柔而宠溺地笑着,由着她虐待他的衣服,轻轻地拥着她,眷恋地吻着她,听着她的抱怨,说着他的承诺。有时候,知道是一回事,再一次地确定却是同样重要的一回事。不安,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因为太重要,重要到容不下丝毫伤痕。破镜固然可以重圆,但那裂痕却不可磨灭,而,有着裂痕的镜真的还有存在的必要吗?所以一开始,就不要给镜破碎的机会。

一次次的确认,是一次次地累加着幸福。同样的话语,每一次述说都含着更深的爱意。为什么要放过增加幸福的机会呢?他的涟儿啊,无数次地让他确认,爱上她,是他最大的幸运。

回过味来,浣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刚刚说我之前‘就’注意到了是什么意思?”貌似里面藏着些让他不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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