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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场相合(6)

岑念一窒,“你怎么会……难道,”她呢喃着,“真的有……”

慕安乐走上前,将名片放入岑念手中:“需要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们,只要是,”她指了指404房间,“这类事件,我们都接受委托。”

岑念慢慢捏紧名片:“那么能否先告诉我,这是真实,还是梦境?会不会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泡影?我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回到原本的地方?”

☆、自家人

岑念跟慕安乐具体谈了些什么卞蒲不知道,涉及到工作问题,首先要保证的是客户隐私,外人想看戏是不行的。

卞蒲再一次听闻关于岑念的消息是旅游完回归正常生活后。

田塘自从去阎家武馆习武,渐渐变得不再胆怯,她对学校还是有着排斥,因为她常常会连累同学和她一起遭灾,以前是,习武时间太短的现在依然是,她会为之愧疚,同学们也会因此而与她拉开距离,唯一例外的是贝苒,不过贝苒与其说是不介意被田塘连累不如说是他一直以为是他连累的田塘。

啊,贝苒少年没有招灾体质,他纯粹是太冒失马虎而屡屡闯祸,这是性格……和神经的问题。

田塘很喜欢来闲散书屋,也许是因为在书屋中即使她招来小灾祸,卞蒲、司隼和阎晨,这三个书屋人员无论哪一个都能轻易化解,也许是因为在阎家武馆,阎晨常常都会(在阎旭的紧迫盯梢中)陪她一起训练,也许是因为知道书屋的老板跟她有相似的经历,也想要自己能够有一天可以平静对待自己的体质,甚至可以不在乎地微笑。

这天田塘抱着从闲散书屋租来的书准备去还,突然脚下传来异响,田塘低头一看,刚才远远看着都还平整的路面地砖居然被她一踩就塌陷了,而且明明最近都是晴天,地砖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积水,溅湿了她的鞋面,还连累了与她擦肩而过的人。

“对不起。”田塘反射性地就向被她连累的女子道歉。

那女子穿着白色的高跟鞋,污水溅在上面格外刺目。

女子原本淡漠地看了田塘一眼,似乎准备就那么转身离开,但好像突然看到了什么,止住欲抬起的步子,轻慢地盯着田塘:“把我的鞋擦干净。”

田塘愣住。

“听不懂吗?”女子皱眉道。

“啊,不,那个,我……”田塘有些不知所措,迟疑地掏出一包纸巾,这时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

“你在做什么,岑念?”一个男子带着怒气地问女子。

田塘抬头看去,两人的样貌有些相似,跟男子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子,欲言又止地看着对峙中的一男一女。

“我做什么了?大惊小怪。”岑念漫不经心地回了男子一句,继续看着田塘,“还不动手?你就这么好意思让我三催四请?”

“荒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男子一把拽过岑念的手,岑念狠狠挣开。

“哥哥,虽然我称呼你为哥哥,但你也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尤其,”她看了站在男子身后的女子一眼,“你选了这么一个女人作未来妻子,让岑家大失颜面后。”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才是让岑家丢脸的事情?”男子低吼。

“行了,”一个中年妇人打断了两兄妹的针锋相对,“岑忆、岑念,你们两个,”嘴里念着两兄妹,视线却在岑忆身后的女子,那让她绝不认同的儿媳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终皱眉看着女儿岑念,“都回家反省。”

*

直到那几人离开,田塘都还发傻地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傻姑娘。”伴着懒洋洋的语调,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田塘的后背。

“阎晨姐。”田塘看到熟悉的人,不自觉地露出放松的笑容,却又在看到阎晨手中的长棍后愣住。

阎晨掂了掂手中的凶器,教育道:“对于敢找麻烦的人,不需要客气,那女人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一棍子抽过去,她绝对爬不起来。真是的,”她点点田塘的额头,“在家门口了还任由人欺负,不敢亲自动手你喊一声啊,就算是司隼那外强中干的也足够教训那种只剩下眼高于顶的二世祖了。”

“你知道是在家门口了还当面诽谤我?”司隼站在闲散书屋门前,咬牙切齿地瞪着阎晨。

阎晨打了个呵欠:“你本来就是外强中干,一棍子就能抽趴下你。”

你练了十几年的棍法,一般人谁扛得住你一棍子?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们家阎旭老大似的彪悍啊?司隼磨牙。

*

“岑念……”听说这事后,卞蒲疑惑,感觉上那人不像会刁难小姑娘的,所以席亦才会说她身上有违和感吗?

卞蒲没有太深究,她给田塘新介绍了几本书后,就鼓励田塘好好习武,将来像阎晨一样想抽谁就抽谁。

“可是,”田塘问,“阎晨姐最想抽的不是阎旭师父吗?”每次训练的时候阎晨小姐都是以堪称凶狠的目光瞪视其大堂兄,当然,由于她在那位堂兄手上连一招都走不过,所以她也只限于用瞪视来过过干瘾。

卞蒲默默地摸了摸田塘的脑袋,半响,悄声说:“真实不需要诉诸于言语,否则很容易被揍。”回应她的是阎晨砸来的镇纸。

卞蒲轻松避过,伸手捞起镇纸:“喂喂,这玩意很贵的,你找个便宜的砸啊。”

阎晨半趴在柜台上,含含糊糊地说:“反正又砸不到。”

*

后来才断断续续地知道,岑念拥有十年后的记忆,或者也可以说,她的灵魂从十年后穿越回到了现在。

岑念的哥哥岑忆喜欢上一个名为薛瞭的女子,无论是现在还是岑念记忆中的世界都是。

所不同的是,在岑念的记忆中,她全力支持哥哥与薛瞭,但最终有情人并未终成眷属,他们在那家鬼屋旅馆里遇到了压垮骡子的最后一根稻草,在现在听慕安乐说只是些唬人的小鬼魂的惊吓中,两人最终分道扬镳。

于是从头开始,岑念决定换一种方式,她不明面支持哥哥和薛瞭,她反对,以一个被惯坏的娇小姐的姿态去反对,还要拉记忆中母亲看上的身份高的姑娘们一起显露出骄横。

岑念知道,母亲看重身份,但母亲更无法容忍丢脸,于是她这个女儿就来做最丢脸的那个吧,比出身贫困的嫂子更丢脸的存在,她不支持嫂子,但她可以反衬。

“其实挺傻的。”跟岑念混熟之后,卞蒲评价道。

“我要是足够聪明,”岑念苦笑着,“就不会在另一个时空中弄得那么狼狈还最终失败,哥哥从小宠我,我却一点忙也帮不上,眼睁睁看着在母亲的逼迫和父亲的不闻不问下,哥哥与嫂子最终妥协分手。”

“既然你现在已经找到了贾少爷作你嫂子的后盾,又何必还扭曲本性继续演傲慢大小姐呢?”

“因为我无法完全相信贾少爷,虽然对他而言这只是轻而易举的小事,但我手上并没有足够的利益可以交换。”

这倒是,卞蒲心想,尤其那位少爷看重的从来只有乐子,利益什么的,打小一帆风顺的大少爷还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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