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的一声,大长老又吐出一口血来,“族长,你既然早就知道怎么消灭异族,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知道死在异族手上的族人有多少吗?若是他们还活着……”若是还活着,暗翼族最起码还有一拼之力,哪里还用屈辱的求人!
暗恨自己识人不明,把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扶上了族长之位,大长老一口气上不来,生生被气晕在了六长老的怀里。
“心肠真是硬啊,暗翼族摊上你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行,你把致命点交出来,我留你们暗翼族所有幼崽的性命。”把幼崽训练成忠诚打手,是他最喜欢干的事情之一。
“不行,暗翼族没有到一百岁的都得活下来。”
“别给脸不要脸,我和你谈条件是不想手下枉送性命,可不是让你得寸进尺的,大不了让联邦的人先顶着,我去弄一飞船炸药来把暗翼族炸成平地,就不信炸不死异族。”
无言以对,族长低下头认同了苏力坦的条件,“用光刀捅到他的屁眼里,打烂了他的内脏他很快就会死。”
昂斯……
苏力坦……
竟然是暴菊?好恶心。
摸清了致命点,解决起异族来就格外的快,屁股里夹着两把光刀(哪两位仁兄这么凶残?),异族嚎叫着栽倒在了地面上,众人即便长着一颗钢铁般的心,也为异族掬了把同情之泪。
“哈哈哈,死了,真的死了,苏力坦,你也快要死了,全天下的人都快要死了,你们一起来给我陪葬吧,我在地狱里等着你们!”
颠狂的笑,族长用力撞向光刀,刹那间鲜血迸发,一颗人头骨碌碌滚落在了地面上。
☆、第94章 乔伊番外
人人生下来都有父母的疼爱,为什么他却没有?
乔伊无数次的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又无数次的冷笑,为什么没有呢?因为自己本就不该来这世上走一遭。
记得以前年纪还小时,他对亲情抱有着美好的憧憬,每天心心念念着能有人过来看一看他,哪怕只有一眼也好,可惜,一直到他十岁离开小院之前,都没有人过来看望过他,他的世界里只有安静到过份的小院,和一个每天最多只会出现三次的亚伯。
亚伯是负责给他送饭的下人,有时按顿送三次,有时把一整天的饭一起拿过来,他不会问他吃的好不好,只管收了盘子就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像是有谁在后面追。
偶而亚伯喝多了酒,他就会趁着亚伯头脑不清楚时试探着问一些外面的问题,他不敢问的太多,只是耐心的一点点引诱着亚伯说起自己的家人,然后慢慢的,他从亚伯短短的话语中拼凑出了父母和哥哥的样子,
他的父亲身才高大,是一族之长,更是所有暗翼族中最强大的雄性,他的母亲性情温和,就是身体不太好,据说还是因为生他时难产才落了病根,为此他还内疚了好一阵子,他的哥哥俊美不凡,学识过人,从还是幼崽起就成为了族人的骄傲,有好多女性都在偷偷的暗恋他。
越听,他对家人的向往就越大,他渴望踏出隔绝了他和家人亲近的大门,渴望以完美的姿态站在家人面前大声的告诉他们,自己也可以成为他们的骄傲,渴望他们用疼爱的眼神回望他,渴望自己不用再一个人躲在冷冰冰的被子里渡过大年夜,亚伯说过,大年夜要和家人一起过才最幸福,而他,一次都没有幸福过。
所以他在哭了一晚上之后,开始努力的充实自己,天天泡在针对幼崽的网上培训班里学习,他还很听话的不和外界交流,在单独的教室里让智能老师辅导自己,整整五年,他就是那么过来的。
如果他知道,自己为之奋斗的目标并不如相像中幸福,甚至比地狱还要可怕三分的话,他一定不会走出那扇门,他会老老实实待在破败的院子里直到死去,最起码,死去的他是纯粹的,干净的,还留有着对世界美好的期望,不像如今的自己,肮脏的都不敢去照镜子。
十岁,当小小的他忐忑不安的站在父亲面前,第一次直视父亲的眼睛时,对方眼神中的厌恶像只利箭,瞬间击中了胸口,泊泊的鲜血不断由伤口中流出,透骨的寒凉冻的他牙齿直打颤。
为什么?嘴唇嚅动着,嗓子却哑的发不出一丝声音来,耳朵里嗡嗡的也不知道在响些什么,他就那样干巴巴的站在大厅里,看着父亲冷漠的转身,一步步走远,直到,再也看不到。
是哥哥把他带到了住的地方,一个比他住了十年的小院高了好几个档次的豪华别墅,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哥哥面前,通红着眼睛小心翼翼伸出手,紧紧的,牢牢的扯住他的袖子,“哥哥。”哽咽的声音不由自主溢出唇外,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一声呼唤需要多大的勇气,又夹杂了他多少的辛酸。
很让他惊喜的是,哥哥没有像父亲那般讨厌他,哥哥任由他扯着衣袖,任由他一点点靠近最终把头贴在哥哥的肚子上,哥哥好高,他翘着脚才勉强能到哥哥的胸口处,与哥哥相比,自己就像个小豆丁,还是瘦巴巴一看就不讨喜的那种。
那一晚他睡在了哥哥家的客房里,感觉好幸福,闻着被子上的清香,想着哥哥沉默却很温柔的性格,他笑着闭上了眼睛。
再之后的事情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场噩梦,父亲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拖出了哥哥的家,大声喝骂他是个没用的垃圾,而哥哥就站在父亲身边看着,还是沉默,却再也没有了自己误以为的温柔。
是啊,误以为,若哥哥真的诚心接纳他,又怎么会在父亲差点掐死他的时候还无动于衷?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哥哥,那双眼睛里闪过很多他品不明白的东西,唯独没有他品得明白的心疼。
哥哥,你怎么不心疼我呢?受伤的小宠物被主人找回来时,主人会心疼的摸他,亚伯穿的新衣服破了也会心疼的直皱眉头,我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能,不心疼我?
晕过去之前,他以为自己就这样死掉了,带着心伤和绝望,死在亲生父亲的手下,死在亲生哥哥的眼前。
他还是太天真了,那般轻易的死去哪里轮得到他?
他被送回了破败的小院子,亚伯再也没有出现过,仿佛从他踏出小院的那一刻起,他的生死存亡都由他一个人承担,生没生病,会不会饿死,都不会有人关心,天地间就剩下了他一个人,他只能紧紧的抱着自己才不会被刺骨的风冻伤。
然后没过多久,他就知道了自己被父兄厌弃的原因,可笑的,可悲的原因。
一年,两年,几年过去了,他在渐渐长大,心也变的一天比一天死寂,他还是一个人过大年夜,他的幸福似乎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不会拥有,好在,他也不再奢望了。
族人的白眼、欺压、排挤、甚至打骂,他都忍了受了,谁让他给整个暗翼族丢脸来着?谁让他害得族长夫人长期卧病在床没几年就死了的?都是他的错,他活该被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