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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很大的(41)

曜斯:“我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吗。现在不担心那丫头了吧?”

辛月:“心情很复杂啊,女儿长大了。”

曜斯:“她还早的很呢,这次只不过是运气比较好。”

辛月:“绯大概是不会这么认为的。”

管那笨蛋怎么想,曜斯撇撇嘴,就将他那傻瓜女儿的事彻底抛之脑后。

*******

如果按曜斯的说法的话,那么当圣魂当成稚拙这样也算是一种奇迹了,明明圣魂只有在选到合意的契约者的时候才会真正苏醒,然后就会一直跟随在其契约者左右,靠着契约者的灵力存在也给予契约者更强大的力量,等这个契约者死去后,圣魂又一次进入沉睡,直到下一个循环的开始。

稚拙倒好,连契约者的影子都还没看到,只是感应到了一点他感兴趣的灵气就醒了过来,等发现那灵气的发源处只是一块古玉时又不想再继续回去睡觉,于是就那么东借点灵力西借点灵气地过着,硬赖在古玉所有者的身边。

圣魂都是很强的,但是他们力量的发挥却取决于其契约者的能力,在没有契约者的情况下,尤其是连灵力供给都朝不保夕的惨况中,圣魂也不过是存在了很长时间的老鬼罢了,除了知识渊博了些,根本就没有其他用处。

所以当绘案,也就是玉石的所有者濒临死亡的时候,稚拙连实现他最后愿望的能力都没有。

绘案的死是因为长期的自我放逐,因为无法面对失败,他离开了妻子和女儿,到处漂泊。他也想过东山再起,但却一次又一次地失败,曾经的妻子也改嫁他人。当他遇到稚拙的时候,早已完全失去了信心,否则以稚拙的见识要拉他一把是轻而易举的。

绘案拒绝稚拙的帮助,选择继续自我放逐,即使稚拙告诉他他会落到如此地步都是因为曾经得罪过天罗的关系,他虽恨却也失去了对抗的勇气。

直到有一天他的意识突然清醒,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他突然想起了他的女儿,稚拙告诉过他他的前妻改嫁后就再没有关心过那个孩子,他也一直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个孩子,他唯一的女儿。在临死之前他却突然想见见她,最后再见见她,如果可以,还想再为她做些什么,尤其是他不知道他死后天罗会不会为难她,这世间他仅剩的亲人,可是他却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稚拙没法帮他,他的力量只够他清醒地存在,但他想帮他,于是他找上了当时离他最近也最有能力帮他的人——曜斯。

办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让一个圣魂欠他个人情,这么划算的买卖曜斯当然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不过他没有直接帮忙而是将自己的一点灵力连同那块古玉一起注入到了稚拙的体内,再将绯引到了绘案的身边——他实在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要办到这一点且不被她察觉根本连大脑都不必劳动。

时间算得刚刚好,绯收到了绘案的灵魂,虽然绘案的遗言她没有听懂,不过有稚拙在那不是问题。

接下来垓奎会接近绯就是稚拙在引导,为了制造一个机会。至于绯会接近茵蝶那倒是她自己的选择,不过就算绯没有这个举动,稚拙也会引导她做出这个选择,因为茵蝶就是绘案的女儿,而绯以及何家是一定帮得了她的,那也就是绘案最后的愿望:除掉天罗,找到茵蝶并保护她。

挡下天罗诅咒的是绘案,为了报仇,更为了给他的女儿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当然那是在稚拙的帮助下完成的。

那帮小鬼很强,尤其是森的感知力,但是说到对力量的了解程度他们就差的太远了,而且对于圣魂,他们从没见过只有一点理性认识,要靠那种东西来感知他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圣魂的本质是鬼魂,但又与鬼魂有着截然相反的特质。

因此虽然稚拙体内原本只有曜斯给他的一点灵力,但就靠着这一点灵力,稚拙成功地潜伏在了绯的身旁,确切地说是跟绘案一起待在那张纳魂符内,并且借着绯不稳定的灵力特质顺利瞒过森的感知力。

砥砺从纳魂符中感知到的灵气其实大部分都是稚拙的,骄傲的灵气,不可能服从于人的灵气。只不过这些灵气和绘案的混在了一起,连砥砺也分辨不出,他从中读到的灵魂血气当然只能是绘案的,因为圣魂的肉体早在几万年前就毁灭了,根本就不会再有‘血气’这么奢侈的东西。

跟沉睡的绘案不同的是,在纳魂符内的稚拙是一直都清醒着的,小鬼们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而且因为一直在绯的身边他也吸收了不少绯无意间散发出的灵力,这些灵力正是他能够和绘案一起挡下诅咒且之后还能跟曜斯叫板的原因。

本来如果砥砺在的话,稚拙使用力量的时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完全瞒过他的,毕竟圣魂再怎么特别,说到底依然还是鬼魂,而豫家人对鬼魂有着天生的敏感,可惜……这只能说连老天都在帮忙耍那帮小鬼了。

绘案保护了他的女儿,心满意足地又沉睡了过去,没有消亡是因为有稚拙护着他。其实稚拙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死去的人灵魂应该消散,开始新的轮回。但他还是这么做了,既然绘案想要一直守护他的女儿,那帮帮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将轮回的时间延后百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圣魂都存在得太久,对时间早已没了概念。

☆、重逢

(3.3340.12.30)

“……涟?”

熟悉的嗓音和略带迟疑的呼唤让涟愣了愣,回过头,看到了……母亲。

涟笑了笑:“嗨,妈,好久不见。”

黎垣点了点头,眼也不眨地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女儿:“好久不见……过得好吗?”

涟:“很好啊。”不是敷衍,也没有埋怨,虽然这个母亲是不负责任了点,但她也是不得已的,当时那种情况如果继续勉强养她,黎垣这个做母亲的一定会崩溃,连带的也真正伤害到涟。

黎垣笑了,虚幻的:“那就好了。”

涟关切地:“你没事吧?”虽然并不埋怨,但现在要她把眼前的这个女人当作母亲来尊敬也很难,所以,就这样吧,作为朋友会比较好,相互关心,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对大家都好。

黎垣沉默了会儿,开口道:“我想我是真的错了,这样的改变对思维已经定型的人来说是毁灭性的。”

涟:“你是指你还是指……爸?”

黎垣没回答,只是看着涟笑道:“你长大了。”

涟板着脸:“你看错了,距离我们上次见面还不到一年。”

黎垣:“时间并不是成长的唯一理由。我很高兴,在我错误的决定中总算发生了一件让我衷心认为正确的事。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涟:“喂,这么后悔的话就去挽回啊。自怨自艾可不是你的风格。”

“应该说不是驽佑域女人的风格……”黎垣喃喃地,失神苦笑,继而认真地看着涟,“回驽佑域去吧,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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