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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仙只靠嘴(79)+番外

八强赛是随机生成的对战表,石子砾忙上论坛一看,一口老血憋在喉咙里,呸道:“这什么狗屁人品!”因三校选手的姓名分别用不同颜色表示,一目了然。

拢共八个人,他隔壁那组就是母文光和费邦,再隔壁那组是孔烨和费邦,石子砾在决赛前不会跟孔烨碰上,但母文光和费邦两人会先打一场,不论谁赢,接着就得跟他再干一仗,需知蓬莱撑到现阶段的,也就剩他们仨了。

封郁则点了点他这一轮对战的对手名字:“卫权提前狙击你,也不算冤。”名字是浅蓝色的,表示这位选手出身瀛洲,“晏亦白”,一听便是个女名。

“这就是卫权的女神吧?”石子砾想了想,“今天比赛前我们还聊了几句,人不错。她是个人族修士,一瞧就特别爽利。”

他对晏亦白观感不错,但比赛嘛,不讲私交,使出全力也是对对手的尊重。石子砾此时再回忆,这姑娘好像身背着一把琴,好似是用琴乐攻击的。

他没见过晏亦白出招,说期待也有,但终究比不上等着打卫权的跃跃欲试,跟封郁说了些有的没的,便早早躺下了。

封郁坐在床边,看他头挨上枕头没三分钟就睡熟了,眉尖微簇,化为黑黄色梦貘,潜入他睡梦中。近来石子砾格外嗜睡,天刚擦黑便睁不开眼,连吐纳星光的每日功课都许久未做了。他心觉有异,几次入梦探查,见他只是睡得香甜,不曾梦到奇异景象。

今日再看,仍是如此,封郁在他识海中逡巡,毫无异动,拉网般筛了两遍,仍无所获,便为他编了个美梦,方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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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上,石子砾跟晏亦白互相见过,听裁判枪响,双方都未客气,同时出招。

石子砾手持秀墨老笔,在书页上不断描绘。晏亦白则取长琴在手,十指拨动,阵阵声波荡漾,让人心旷神怡,神台清明。

石子砾不仅没有不适感,深觉自个儿脑门恐怕都冒出了【智慧+5】的BUFF,通体舒畅。第一小节奏罢,长琴曲调一变,从祥和转作欢快,不住有飞鸟扑棱棱降落,围着她盘旋飞舞。

晏亦白却见石子砾仍是在埋头书写,心下奇怪。她此招需得奏三小节,方能施展出全部威力,是以第一小节在场地上埋下重重陷阱,在她周身另藏有防护阵法,阵眼乃她恩师所赐重宝,只待石子砾攻来,叫他讨不了好去。

然而这人就是不过来,她第二节 都演奏完了,共引来九十九只普通鸟禽。晏亦白稍一迟疑,演奏第三节,便听天空一声悠远清丽的长鸣,一只青色的大鸟从天际翩然而下,羽翼丰满、仪态高贵,百鸟自惭形秽、收拢羽翼,垂首作臣服状。

台下有识得的,便道:“这不是青鸾吗?品相这般好的,怕有千年未见了。”

另有人道:“瞧它一举一动,竟含有一丝神性,怕传承了一丝丝微薄血脉,了不得啊。”

横竖台上选手听不到,他们议论起来也没心理压力。

石子砾也很着急啊,他一抬眼,见百鸟如众星拱月,随着青鸾俯冲而下,一百只鸟,自成一种奇特的阵势,磅礴的威力沉沉压下。

他手一抖,画了一大半的图便消失无踪了。乾坤书页凉凉道:“昨天让你练着多画几遍,非着急睡觉,这下好了,画废了三次了。比什么啊,弃权吧快。”

石子砾大怒,手摸入丹田:“就决定是你了!”一把将小毕方扔了出来。

毕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领头的青鸾,多看了几眼对方远比他要油光水滑的青色羽毛,大怒,毛发倒竖,如小炮弹般冲了上去。

它乍一看就是只小青鸾,身上夹了红色斑点,这在鸟类中多为血统不纯的标志。晏亦白扫了一眼便专心操琴,为鸟群加状态,并未在意,然而青鸾在这小鸟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凄厉惨叫,全无亮相时的高贵典雅,没命得拍打翅膀,仓惶调头逃窜。

混蛋,竟然叫得也比我好听!小毕方出离愤怒了,三两下追上青鸾,几下把人翅膀尖上最为漂亮鲜艳的大长羽毛给叼了下来,扭头插到自己翅膀上,又喷了把异火,直接将青鸾烧成了秃子。

石子砾啧啧:“FFF团的怒火。”他一放轻松,总算画好了,停下笔,从书页中拎出个音箱。

青鸾通了人性,但这些普通鸟禽懵懂无知,虽惧怕这被放出来的小鸟,但在晏亦白琴声的不住安抚下,倒未四散逃跑。这小鸟也心高气傲,只摁着青鸾打,还有意收摄火焰,不叫伤到凡鸟。她正暗自庆幸,冷不丁见石子砾抱出来个铁疙瘩:“……”

这不是家用听歌的小音箱,而是山区巡逻车经常装着满山转悠时放“森林防火,人人有责,请勿携带火种进山”的那种大功率音箱,足有半人高。

他摁下播放键,大张伟《倍儿爽》的歌声传扬开来,将悠扬的琴声冲得稀巴烂。唱到“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儿”,天空下起了字雨,一颗颗字符从天边砸来,携雷霆之力,将鸟群冲得七零八落。

石子砾“咦”了一声,看鸟群跑了大半,竟然还有一小半,大概二十只,不离不弃绕着晏亦白,看来是大张伟杀伤力不够啊,另换了云南山歌对唱《老司机带带我》。因着这歌词颇为黄暴,对着妹子放太失礼,他选了相对干净的《奔驰车》版本,又删去了带颜色的台词,就只循环旋律最精华的那几句。

俗话说得好,见一百次美人,抵不上见一次鬼。鸟雀转眼逃得一干二净,晏亦白心都要碎了,一咬牙,注入更多法力,拼命弹奏。

两边以声波对撞,音箱终究是机械,很快便碎掉了。石子砾趁着这空档,已又画出了个音箱图案。他没着急立刻变出实物,毕竟他这种画画渣渣画出个好看的音箱不容易,特别无耻得在图案后面,添上:“*100”。

一百只公用音箱将擂台塞得满满的,石子砾淹没在其中,扑腾了好久才钻出来,呼呼喘气:“憋死我了。”对着同样刚从音箱海洋中钻出头的晏亦白微微一笑。

晏亦白俏脸煞白,眨巴着大眼睛默默看着他:“……”

几个擂台,数他们这边又唱又跳的最热闹,本来吸引了许多观众,见这场面,都纷纷捂耳逃窜。瀛洲的工作人员半柱香内接到了不下三十个投诉电话,扰民啊这是。

比赛被紧急叫停,工作人员估摸着自己分量不够,去请了瀛洲校长。校长和颜悦色道:“擂台虽是隔音的,选手们听不到外面声音,但阻拦声波传扬也有上限,石选手这一百个音箱,真要都放出声来,也干扰其他选手比赛不是?”

他是个文雅人啊,在场的都是活了千年大几百年的老妖怪或者人族老不死了,古时听得都是雅乐,箫笛瑟琴笙,声音最大的鼓是气势磅礴,就没见过这等阵仗。瀛洲校长现在心脏还砰砰直跳,吓得不轻,忍不住问:“如今凡间,都推崇这等乐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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