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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乱红尘中(4)

众人听了江玉的介绍,可想而知这董翠竹当时在江南的名气有多旺。

南宫非脸色稍微缓和点,回道:“正是,我刚到江南听闻朋友介绍,说这江南八院之首董翠竹才艺双绝、貌若月里嫦娥不染凡尘,固请朋友引荐,才有兴结识,果真不凡。”

江玉笑道:“当然不凡、你那朋友好生厉害,八院董翠竹见一面有如登天,性格怪异,从不已真面示人。我也是在一年父候生日之时,三请四邀才有兴见识,这董翠竹歌如黄鹂,舞如飞燕,但不论唱、舞均轻纱薄面无法观其庐山真面,实乃我生平憾事也。”

“不瞒小候爷,我虽有兴见识,但也未曾观到玉颜。也是一憾!”南宫非脸上红晕的道。

这二人你言我语,似忘记这还有位郡主。南宫艳脸色淡淡望向湖面轻道:“那董翠竹真有那么好,你们一个个都这么赞赏。我也开始仰慕起来,改日定要亲自见一见。”

江玉又倒了一杯清竹酒,放在鼻间轻轻一闻又一饮而尽道“娉娉袅袅十三余, 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江玉说完,众人均未注意到南宫艳此时脸色淡然低头不语。郡主身边丫环春儿似是有意无意轻咳一声,待江玉又要举杯敬酒之时看到郡主那不自然冷冷的脸,才发现这还有一位天仙美女,而两人却不识时务地吹捧着另一个美女。

似感觉不对,忙想化解一下此时的尴尬气氛,便向南宫非道:“这董小姐在美也不能同咱们郡主的国姿之美相提并论,所谓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这等风姿怎可与青楼女子相比。来、来我在敬郡主与小王爷一杯!”

南宫非被江玉一点忽明白了一二,便陪笑道:“就是、就是,我这妹妹可是咱京都的风云人物,那与公主一并享有圣名的国姿二美之称,怎会是虚名,认谁都比不了的。你都不知我府上成日接待上门提亲之人络绎不绝,都快把我们平王府的门给踏平了。”

南宫艳见两人又开始调笑起自已,也知自已刚才过于小器便笑趁道“你们说美人就说美人,别又扯到我的头上来,本郡主怎会与那些风尘女子相比。”说罢也举杯有如蜻蜓点水般饮了一小口酒。

江、非二人也随之举杯一口饮尽杯中物,又开始谈笑风生了。

小船缓缓的行着,湖面微波荡漾,清风扑面真是好美的风景。江玉又向南宫非举杯道“小王爷此次来访又是带郡主一同,实在不应该在在宫馆居住,此不折杀我府。在出门在外总不如家里随便,明日定要搬到我江都候府来住。”

南宫非也随和的道:“小候爷说的也是,也好、也好,这样我也可好好的欣赏一下久富圣名的江都候府了!那我们就先讨饶候府了!哈哈,我看咱们的称乎也改一改吧,叫着太费事!咱们也别老叫这封号,我比你大我就叫你江老弟好了,舍妹就叫她小名艳儿吧,听着也亲近不少。”

江玉笑道:“此话正对我意,那南宫兄就不要跟我客气了,哈哈”说完江玉爽郎的一笑。

南宫艳底头吃着小菜没出声,江玉心想郡主整日高高在上,怕是人家不原意。

一时半刻下来,船上几人已有如故友,无话不谈。几杯过后三人都有些酒意上头,南宫非又提议让郡主给大家抚琴祝兴,郡主见扭不过这大哥就道“在这西湖美景之上要唱也只能唱这江南小调,可惜本郡主从没听过这江南小调。怕是不符合这场景扫了两位的兴事。”

江玉怕又冷了场道:“郡主要听这江南小调有又有何难,今日高兴我就当着南宫兄和郡主的面买弄一翻,为两祝祝兴。”说罢起身请了琴去。

南宫非没想到江玉会如此之举,当下快意鼓掌的道“好!果然是痛快之人,今日实在有幸能听到江老弟的琴调。”

南宫艳也没想到江玉有如此之举心道:这人听言语总有此市侩恭维,却原来也是个快意之人。当下便对江玉有所改观,洗耳恭听起来。

江玉摆衣盘坐于古琴之后,玉手轻扶瑶琴珠唇慢起。闭眼压低声吟唱起那江南小调,淑不知那神态举止真是让人好生向往。

歌起:

上有呀天堂,下呀有苏杭,杭州西湖,苏州有山塘,哎呀两处好地方,哎呀哎哎呀,哎呀两处好风光。

正月里梅花开,哎哎呀二月里玉兰放,哎呀三月里桃花满园尽开放。四月里蔷薇花开,牡丹花儿斗芬芳。

五月五日龙船会,来船野芳浜,端阳锣鼓轻敲,刹郎郎仔郎当,郎里郎当刹啷一声响端阳,打一个招呀,来船野芳浜,再打招呀摇进山塘。

六月里荷花开,七月里七秋凉,八月里供斗香,阵阵桂花香,家家赏月光,都穿罗衣裳,姐姐那个妹妹尽是美姑娘。

哎呀九月里是重阳,□花儿供在中堂,共饮杯觞。十月那格芙蓉芙蓉花呀,花呀花开放。

十一呀月里,雪呀雪花飞,十二月里腊梅花儿黄。

哎呀四季好风光,哎呀,哎哎呀,哎呀,说不尽的好风光。”

此曲平实质朴,真切自然,旋律委婉清丽、细腻优美,曲风柔宛妩媚、轻柔似水,歌声忽高忽低,忽轻忽响。真真是令人身心为之一清,叫人神往已久。

南宫非与南宫艳二人均是听的入了神。

南宫非见那江玉浓眉半锁此时正神彩飘然,白衣发带随风飘起,即神明爽俊又飘渺柔媚的仿佛仙子、妖人一般超然脱俗。心想这段时日竟没有留意过江玉长相面貌,今日仔细观来,发现这世上怎会有这般出色的人物,真是让人倾心不已。

南宫非贪恋的视线慢慢落在了那轻起的红唇之上,也许是在美酒的作用下,他竟把江玉看成了一位绝色美女不自觉的轻声道“好美!”

说完也自知不对。抬头看两人都盯着自已看,知江玉已唱完此曲。心想今日真是喝醉了酒,说了胡话,便红着脸摇头强道了声“好美的音律,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今日真是通快,我先干了!”说完便一口又饮了一杯。

江玉没发现两人的异常举动,见南宫非干了一杯,当下已为是在敬她酒,也笑着起身来到桌前想斟酒同饮。

此时南宫艳也回了心神,站起身走到桌前抢先拿起酒壶道:“还是让我来吧!今日听君一曲江南音律,真真让人大开眼界、艳儿是自愧不如!” 江玉见郡主恭维又听她不在自称“本郡主”心下又亲近了点,也回道:“郡主说的哪里话,我这只是不入流的小调,哪里能和京都名曲相提并论。如能洗耳恭听郡主美音才是江玉平生幸事!”说完提起酒杯也一饮也尽。

南宫艳见江玉那爽朗的性格,像是被感染了一般。不在扭捏着性子,粉红着脸向江玉望去小声道:“那我就在小候爷面前现把丑,为大家祝祝酒幸也就是了。”说完南宫艳在春儿的搀扶下轻移兰步走向古琴处。

波光粼粼的西湖岸畔笑语欢声,你看那夕阳西下,远山近景,高歌低吟,情意浓浓,俊男美女好不美哉!乐哉!这可真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啊!若时间真能停留在此时、此景也真乃一段佳话也。可惜了那天从不如人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