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错乱红尘中(175)

从那时为了留住江智远在自已的身边,她江玉宁可舍弃掉柳御寒给予的援助,舍弃掉这得到南统王朝的大好机会,也许从那时起她对她的情感就已经在模糊不清……是爱将,是爱才,还是别的什么……

手指轻落缠绕着无数发丝,触感柔和,江玉低头眼色迷茫望着对面之人,想要探索到那梦境的深源,而彼此的距离却越来越亲近。

“帝下……”江智远慢慢握住停留在自已发间的手,眼色满是期待……

江玉霎时回过神思,发觉彼此动作过于暖昧,慌忙从江智远手中抽回双手,抬臂装作自然的为江智远缕了缕发间垂丝,表情自若关怀道:“一个柳絮,朕帮你理了去。”言罢,江玉转身拂衣又坐回到桌前,拿起笔墨,面带笑容的望向江智远,道:“智远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不要跟朕一样总是一身男子装束,平时也多打扮打扮自已,难道还真想一辈子不嫁人陪着朕不成?”

江智远望着神色如常的主子,不懂为何总差那一步之遥她就要选择逃避开自已,嫁人?离开?江智远怊怅若失道:“智远这辈子不会嫁人,只想一心侍奉帝下。”

竹笔轻颤,江玉心头一动,抬眼盯望上那一身黑衣白皙俊气之人,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连她江玉自已也道不明白这份原本应该是纯粹无杂的情感,如今却发生了何种的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啊,此文可待啊......真子的文慢慢飞舞吧......

朝庆纳妃

笛曲婉转飘扬,佳人婀娜妩媚,一曲‘醉卧花间’让人回味无穷,江玉忍不住拍手叫好,起身称赞道:“好曲子,好音律,比起上次听闻公主之音多了份欢快,少了份压抑。”

吹笛女子缓缓放下长笛,眼波流转望向江玉启唇,施礼道:“多谢帝下赞美,难得遇到知音之人,帝下若喜欢,咏儿就常为帝下吹奏几曲可好。”

江玉表情不自然的笑笑,回手命身旁宫人、侍卫退下,起身来到那蓝衣秀美女子身边,细细观之,她总感觉这女子有些不同,却又道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摊手拭袖道:“公主何必要委屈自已非要嫁与朕,你又不是不知道朕是何人?”

蓝衣女子眼眸轻眨,一手持笛,一手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笛饰玉坠,听闻江玉之言,以为是说她一位公主殿下嫁入皇宫做为妃嫔,实为委屈求全,便摇头道:“帝下多虑,此是咏儿心甘情愿要嫁入到宫中侍奉帝下。”

“为什么?”江玉甚是不解,不明白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已也是个女子,嫁给她又不能生儿育女、夫妻恩爱,这又是何苦。

咏公主抿嘴微笑,微抬娥眉小心的盯望上江玉皱起的眉宇,幽幽道:“打从结识帝下开始,咏儿就喜欢帝下,仰慕帝下,如今能成为帝下的人,咏儿此生无憾。”

“你……”江玉咋舌,没有想到这公主殿下会说出此言,喜欢、仰慕她江玉?她不是应该恨她、怨她吗?难道是因为那晚情事?江玉脸色微红,轻咳几声,道:“咳,公主笑言,可是因那晚你我酒醉之事?”

“酒醉之事?”咏公主疑惑,她知道江玉一直把自已当做肖乐儿,但她并不知道江玉与乐儿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她也不想把扮装身份全全告诉给她江玉,徒增双方误会烦恼,如今既然江玉认定自已就是肖乐儿,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便俏皮笑道:“是,也不是,帝下可是讨厌咏儿?”

“啊?”江玉一愣,听其真是因为此事,叹息一声,道:“此事实属江玉之过,但公主殿下也不必因为此事而耽误终身,嫁于我江玉并非会得到何种幸福。”

咏公主轻抚长笛,眼波低望,淡淡咬唇道:“帝下多虑,咏儿知道帝下以有所爱之人,也明白有些事是不可强求。咏儿只是想留在帝下身边,却不敢有何非分之想,帝下无需为咏儿分心扰神。”

江玉摇头,她不懂这咏公主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两国大事怎可如儿戏,遂沉声道:“公主之意萧太后可全都了解?”

“此乃我国家大事,母后当然全全知晓。”咏公主回道。

江玉闻言皱眉,回手背臂,沉声道:“萧太后都已知晓?那她老人家还肯让公主殿下嫁与我江玉为妃?”

江玉微怒,不懂这萧太后是何居心,这辽厥人又在搞什么把戏。即然都已知道她江玉的身份,也就无所谓,她江玉本就不怕什么,但怎可用这联姻大事从中做戏?

咏公主点头,郑重其事道:“母后当然愿意,帝下的雄才伟略、智勇双全以另我辽厥人心服口服,甘愿俯首称臣。母后曾说过从今以后两国一家,不管帝下与王朝有任何召唤、旨意,我辽厥人都会全力以赴、死而后已。咏儿更会全全为帝下分担愁苦,排忧解难。”言罢,咏公主慢慢走近表情沉怒的江玉几步,伸手小心的握住江玉手踝,轻声暖语道:“帝下,咏儿愿意把一生都交给帝下,帝下却无需为咏儿负责什么。咏儿知道如今王朝边疆危患,大典在即,另帝下扰心,此地与我辽厥国驻兵之地颇近,我国愿意为帝下出兵首当其冲~!”

“什么?公主愿意出兵援助?”江玉反握住咏公主纤细软臂,侧脸深望上对方眸子,只觉这咏公主双眼清透,不像伪装,使得江玉更加不解。

这辽江一带太过偏远,王朝兵力一时之间难以抵达,及时解救不了王朝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远水怎可解得了近渴,而此时如若这辽厥国真能出手相助,那可谓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可是这辽厥国萧太后真会有此等好心?怕是怕这两事早有阴谋,汇聚一处,一发而不可收拾。但,就算如此又能怎样?如若这萧太后真想如此,又未免太儿戏了。等她王朝大军一到,一样会让他们片甲不留、移为平地,这萧太后又怎会做这赔本的买卖。

“臣妾愿意……”咏公主的手臂被江玉握得好痛,但仍然忍住疼痛之感,点头温柔的回道。

她想要嫁给眼前的这个盖世无双、豪迈之人,这世上的男子很多,却没有像眼前这人一般的风貌、品性,在她萧咏儿的眼中江玉是个英雄,是个豪杰,是个商贾奇才,她做事干练果断,有勇有谋,多情洒脱,是她从小就一直想要嫁予、敬仰的英杰人物。也许也夹杂着想要逃离开乐儿掌控的私心,不管怎样,她一直认为今生比配、可以相伴到老之人就只有此时面前的她……

此言淡泊如水,却久久不散,江玉无可奈何,只能望定面前的女子,如此坚定的要嫁给她江玉,这又算做什么?她们之间错乱的情份以有,是她欠她的情份,今日却要如此还之?江玉凝眉摇了摇头,慢慢放开了咏公主,轻叹道:“这又是何苦?”言罢,叹息一声,转身步履沉重的迈步离去……

望着离去之人,咏公主渐渐笑了,也许是她赢了。

这样的人儿,这样的相距,如若能够永恒相伴,成为那神仙美娟此生也是无憾。但她心中明白,那人的心终究是不属于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