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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169)+番外

“是啊,又是一口未动,哭了一整天,我怎么劝她、她都没有什么反应。师父,我看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她便又活不下去了。”宁儿也愁楚为难的叹了口气道:“唉,真是枉费了师父您的一番苦心那。”

白姑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放下草药,对宁儿摆了摆手,示意宁儿先下去。宁儿乖巧的点了点头,将草药抬了下去。

白姑姑揽衣坐到柳若言床前用沾了药的湿巾帕为柳若言小心的擦拭起她脸上的烧伤之地。虽已经过去了百日有余,但那烧伤的肌肤却还未结痂脱落,柳若言的全身大面积烧伤,尤其是脸部和双手,一些因深度烧伤而未极消肿结痂的地方还流着黄水,让人看起来样子极是恐怖。

“不、不要再救我了,我不想活……”柳若言嘶哑的从喉咙中硬挤出声音,低吼道。

“为什么不想活?”白姑姑凝眉看向床中闭目低吼的人,沉声问道。

“生无可恋,还为何活着……”柳若言艰难的说道,样子极是痛苦。是啊,人最大的痛苦便是人活着却心已经死去,沐白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猜沐白现在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自己,她要快些赶过去陪伴她,好不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等候着自己。

“生无可恋?呵呵,莫不是因为我儿沐白?”白姑姑突然沉沉的笑了笑,语调淡淡冰冷的问道。

白姑姑的话一时惊住柳若言,不禁一下子睁开了泪眼看向面前这位美丽绝色的道姑,以前从未注意,今这近前一目,忽觉得不知为何这道姑的模样果真与沐白有七分相似。一想到这道姑刚刚所言,不由得感觉到荒唐。但虽这道姑与沐白的长相真有几分神似,却不可能把这年青美丽的道姑与沐白的娘亲联系在一处。听那与沐白年纪相当的宁儿虽叫这白姑姑为师父,但怎么看这年纪青青的小道姑的岁数却也不过是个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应该还没有自己年长才是。今怎会、怎会是沐白的娘亲。柳若言想此,眉头不禁略皱,自是责怪这道姑的信口雌黄,侮辱了沐白。

白姑姑看出柳若言怀疑懊恼的神色,摇头轻笑一声道:“我知你不信我,但今我告诉你也无妨,我真是沐白的娘亲白容容。那日里我看到你沐府失火,怕是你与我儿困在里面,便施功进去找寻。不想竟在火海中救出你来。”

柳若言闻听此言不禁也大为吃惊,想这世上知道沐白娘亲的名子的人少之又少,想就连沐白的亲生父亲,自己的公公沐老爷子由生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娶的那位神秘的七夫人的真实姓名叫什么。当年若不是二夫人江染月在重病垂危时偶然说过沐白娘亲的名子,自己暗暗铭记在心间有些印象,此时也就不能知这白姑姑所言是真是假,于是不禁惊色嘶哑的疑声道:“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真的是沐白的娘亲白容容,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太过年青了,不像沐白的亲娘?呵,今不瞒你,这是因我自幼修得法门能保长生不老,今我实际年纪已然四十有五,按人间的岁数论来,已经是个十足的老太太了。”白容容笑语温色道:“你今受伤严重,可要好好养伤,切不可在自暴自弃的虐待身体了,你这样怎对得起沐白对你的一番情谊?”

柳若言听此不由半信半疑起白姑姑的话,忽想起沐白已经不在世上,有些事对她们来讲且都已经不在重要了,不禁闭眸流泪道:“她已经走了,我留在这世上又有何意思。”

“你怎知她不在这世上了?”白容容凝眉问道。

“是我亲眼看到沐白跳下万丈深渊,又怎会有假的。”柳若言伤心欲绝。

“那我告诉你我儿她没有死,她还活在这世上,你是不是就不会一心寻死了?”白容容突然淡然静静道:“母子连心,我能感觉到沐白她一息尚存,还活在这世上,若今你一时义气不肯苟活,他日里沐白养好身体来找你之时,你俩人却又会阴阳相隔,如同生死陌路,岂不是又错过了一次重逢的机会?”

白容容的话让柳若言的心颤抖了起来,沐白真的还活在这世上!若真活在这世上,那么、那么她又在哪里?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她、她怎么受得了……

白容容苦叹了一声,伸手小心的抚过柳若言红肿焦黑的面颊间看着水泪连连的柳若言,心头不禁为这样苦命的一对人儿所难过纠结,想她白容容一生为情所困,不想今竟连累了自己的孩儿也受此苦痛折磨。

珠泪模糊柳若言抬眼看着面前温言软语劝说之人,竟觉得仿佛是沐白就守候在眼前一般,伸手也抓住白容容的手,极是伤心的哭道:“真的没有死?沐白真的还活在这世上?”

白容容点了点头,拍了拍柳若言的手,道:“放心,我早就为我儿卜过卦象,她命终百年,又怎会是个短命之人。想来,你们将来定有相见之日,只不过,你要先把自己的性命救下来再说,否则你们又怎会有将来,启不是又要阴阳相隔苦不堪言。”

正说着话,宁儿从外面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白容容不在答言,伸手拿过来药碗,看向床中柳若言,轻声问道:“怎样?想通了吗?若是想通了,便喝下这碗汤药,好让自己尽快好起来。若还未想得通,我便也懒得再为我儿费得口舌,顺你去了,只是若你真死后找不到我儿,可别后悔啊。”

柳若言听进白容容所言,想到沐白可能真尚在人间,不禁喜色与心,抬眼看向白容容手中药碗,咬唇点了点头。白容容见说动了柳若言,心下到是快然,点了点头,伸手扶起柳若言喂她食下碗中药汁。

……

日子一天天过去,柳若言的病情慢慢有所起色。那全身溃烂烧焦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蜕皮。

一日柳若言想坐起来活动一下,宁儿便乖巧的扶着柳若言帮着其坐起身来。柳若言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有劲了,虽是腿脚身体稍微一动还是疼痛酸胀万分,但也是开心,想着等自己快些好了便要去找到沐白,好把一切的一切都向她解释坦白得清楚明白,两人再能重修旧好,开心快乐的相守候在一起,她就好开心。

宁儿端着汤药送过来,让柳若言服下,柳若言接过药汁乖乖的喝光了,又将药碗递回给宁儿,心思一动,不由好奇的问道:“宁儿,这里除了我,就你跟白姑姑二个人住吗?白姑姑她每天都要出去采药到很晚吗?”

宁儿眨了眨眼点头,笑回道:“是啊,这里就我跟师父两人相依为命,除去我们在外云游四方的日子,若在山上,师父除了在密室里研制药物或是练功练丹以外,其它时间便是上山采药了。”

柳若言点了点头,她想了解白容容多点事情,因为她好奇沐白的娘亲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她总觉得二娘江染月与白容容之间并不是外人传言那样只是利用白容容的孩子巩固自己的地位,而是有着某种不同寻常的微妙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