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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138)+番外

“你!好,很好,姐姐果真是个刚烈的性子,呵,既然姐姐已然下定了注意,决定离开沐白身边,弃我而择良人,那这根金钗留着它也就再没有什么意思了!钗断情断,从此你我再无恩缘可言,沐白放姐姐走……”语落,沐白咬唇,双目霎时闪过一丝狠绝的光束,二指猛然间一动,只听得‘咔巴’一声响音试过,那根原本金灿灿的美丽兰花金钗便在沐白的手中顷刻间一折二断,支离破碎得不成了模样……

“啊,不要……”霜儿没有想到沐白会真的折断了这根两人交好时的金钗,此时想阻止之时却已然为时已晚。那根金钗是沐白少时所赠情物,对她们俩人来讲意义不同寻常。霜儿了解沐白的性格,她今时狠心将这根金钗当作定情信物送与沐海,全是想让沐白知道自己的决别心意,不成想却毁了这心尖上一直至爱留恋之物。

“原来霜儿果真是作茧自缚,毁于当下,啊哈哈哈……”霜儿望着沐白手中断钗,失声泣笑着望向一眼愤恨的沐白,此时悲伤之情溢于言表,只以苦笑自嘲之音以示讽刺。

……

沐白失魂落魄的松开了手,手中被自己折断的金钗散碎掉落于地。

沐白长长呼出了一口气,身体瘫软摇晃着,恍惚间极是幽幽平静的道:“霜姐姐既是要走,便要走得彻底一些,免得嫁入夫家还对昔日旧物留恋失魂,被人猜疑,落下了口舌。沐白平生以霜姐姐示为自己最亲最近之人,今姐姐要出嫁了,必须得风风光光的出嫁,怎可极是简单草率的就嫁了出去,此不是要丢了我沐府的脸面?”沐白回过身步履蹒跚的向房门口处走去,道:“姐姐莫要因为沐白而难过,沐海是个好人,姐姐跟了他,想必定会享福的。一会儿我会招告出去,告诉他人我沐白已经认做霜儿为我沐白的亲姐姐,赐姓为沐,入得族谱,不再是无姓氏的孤寡人,从今往后姐姐的娘家便是金陵沐府,赏赐白银千两,良田百亩,东城首号商铺一间,明日一早沐府上下齐声同庆,一同欢送霜姐姐上得喜轿出嫁,莫要让他人小瞧了姐姐白跟了我沐白一回。”

“少主……”霜儿的泪水终是忍不住全全流了下来,双肩颤抖着一下子跑到沐白的身后双手紧紧的抱住沐白,哭泣道:“少主今后有长夫人守候在身边,霜儿也就放心了,霜儿不想再让少主饶神……”

“我知道,莫再为了我而哭泣,沐白从未真的埋怨过姐姐什么,姐姐明个就要当新娘子了,哭多了就不好看了,我、我还有些事要去料理,就不再耽搁了,一会儿我会让沐管家前来为姐姐张罗喜事,明个势必要办得风风光光,让全金陵城的人为之称羡的。”言罢,沐白抬手最后一次抚摸上抱在身体上的手儿,许久,眉头一动,狠心的施了力硬生生的一把拉开了揽抱在身上颤抖着的双手,闭目含着泪水,决绝的迈步快速离开了此处伤心之地。

……

“少主……”看着狠心离去的沐白,霜儿终是支撑不住濒临崩溃的身体,一下子瘫倒于地,失声痛喊了一声。看着沐白留下的的断钗,哭泣着伸出颤抖的手,缓缓拾起来散落于地上的金钗情物,一时泪如泉涌,紧紧攥抱于胸怀之内,早已经泣不成声。

“沐白,对不起,也许是姐姐做错了……”

霜儿的心愧疚不矣,悔恨昨夜的算计得逞,悔恨自己对沐白的自私绝情,竟真的狠狠的将那人的身心给伤透了。

呵,这样也好,就像你说的,这样你对霜儿的情份也就能了断了,这样霜儿也就能走得彻底干脆一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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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乐铺天盖地,火红繁华一片,鞭炮声声动天动地,沐家的三小姐出嫁可是大事,道贺之人比比皆是,闻信而来。年三十早上沐府分号商铺的主事者前来道喝,欢天喜地的一同送着沐家三小姐沐霜儿下嫁给沐海。

沐白远远的站在厅门前,面无表情,只直直的看着那熙熙攘攘的送亲队伍,想必她沐白能给霜儿的只有这场声势浩大的婚礼了。

……

“怎么不去与新娘子说句话,道别一番?”柳若言走到沐白身边,满心狐疑的看向这面无表情的呆人,疑问道。

“此时无言胜有言,呵,有时多说只会伤神饶心,我想让姐姐安心的离去。”沐白无比平静道,伸手静静的揽抱上柳若言的柳腰,紧紧的环抱入怀,低语道:“灵珊师妹今天早上也走了,呵,她们都走了,沐府突然冷清了许多……”

“正值年末为何要让华小姐走得这般急?怎不相留几日,过了年再行也不迟啊?”柳若言疑惑的看向这人,从不知沐白是个不懂世俗的莽撞之人,怎竟允了那华小姐就这么的走了。

“我这里正是多事之秋,早一日走,也许并不一定是件坏事,我命人沿途保护师妹护送她安全到达华山上,方才可返回,也通知了师父师母路途上相迎。”沐白恍惚间显出一丝伤感无奈之情,想着如今师妹身受病痛,若不是万不得已她决不会就这样让灵珊离开,她知自己欠灵珊的,若能过了此劫,有生之年她定要为师妹找得《长生决》,好医治好师妹的腿疾,沐白暗暗在心底发誓。

沐白的难过无奈之情尽让柳若言观入眼底,柳若言知道这人伤心难过了,方才也无奈何的娇叹一声,娇躯柔顺的依偎入沐白的怀中,柔柔轻语道:“华小姐将来总会明白小白的苦心的。该走的总归是要走的,有时候得要自己开解自己,凡事都要想开看开一些,世事无常,不要太过执着强求。”

沐白听得柳若言所言真谛,点头轻轻应下,强挤出些笑意,拥着心爱之人,心里也稍有安慰宽己。心知大年三十不可让自己的情绪而饶神她人,遂撇下伤感,轻笑着抬起柳若言美颚,与之深深对望而上,低下头轻吻啄上面前娇艳欲滴的樱唇小口,似是开玩笑道:“今我可就只有若儿留在身边了,若儿,若你再选择离开了我,那我沐白活着可是真没有什么意思了。”

“呸呸呸,大过年的不许乱说些不吉利的话!”柳若言皱眉懊恼着轻打了沐白肩头一记,白了一眼,娇嗔道:“莫要再缅怀了,年三十的,一会儿还要去给太夫人请安,大夫说太夫人郁结于心,身体越来越差了,一会儿莫要刺激到她才好。”

沐白点了点头,转头看到大红色的喜轿由正门抬了出去,渐渐隐去了影踪,眼中不禁闪现出一片哀伤,咬唇强咽下一口唾沫,方才转身收起情丝万缕,慢慢牵着柳若言的手随其走进厅中。

……

柳若言看到沐白的细微变化,知她们主仆二人情深意重,不禁也为其难过愁楚起来。低头思索不解起霜儿为什么突然间嫁人了,以霜儿对沐白的感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想必定是不愿意嫁给他人为妻,今为何要如此?也不知这事是否与那日霜儿撞到自己与沐白在书房偷情一事有关否?难不成是沐白为了掩人耳目而逼着霜儿嫁人离开沐府的?柳若言越想越是自责愧疚,不忍抬眸于心不安的看向身边落寞失神中的沐白,咬了下唇角,试着探问道:“霜儿为何好端端的突然要嫁人了?还嫁得这般的急,若言以前怎没听到过她与沐海之间有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