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太贵重的话……”泉试探道。
“完全不贵重，最多的就是这玩意了，治疗小伤小病很有效，万用且无副作用，”飒掏出一张递向泉的方向等着她接过，“很多灵术师都会做这个，平时没事的时候多做些，既可以训练灵力控制力，又能在受伤生病的时候不耗费需要保存的身体中的灵力，时不时还能拿来送送人情、装神糊弄外行人、炫耀等等，是灵术师居家旅行的必备道具之一。”
“完全没听说过。”仁王说道。
“唔？真稀奇，”飒平淡地表示诧异，“照说你的净化属性灵力是最适合做这种符纸的。”
“没学过。”仁王干脆回答。他的半吊子老师就没提过做符这回事。
“没学过就没学过吧，灵术体系有很多流派，”飒无所谓地说，“我只是说我最熟悉的这类。”
“灵术世家的这类？”泉问道。
“对。”飒点头，“既然你们都不打算离开，那我们去校舍里面吧，那个流水在那边。”关键是，那边灯光比较好。
“阿彻，”泉想了想看向自家表弟，“要不你们先回家吧。”因为似乎会有危险。
“不要，”阿彻大力摇头，“我要尽快处理掉怨灵纠缠。”他瞄着樱井说道：为了他稳定的恋情（握拳）。
“都说没有鬼啦。”千百合再次重申。
“有这位小姐在，你不可能遇见鬼的，阿彻。”仁王提醒山田表弟重视千百合小姐的存在。
阿彻眼神杀向半谷。
“好吧好吧，”半谷表现出善良的一面，“小千千，别理这些无聊的人了，我们去二人世界吧。”
“好，半谷。”千百合毫不犹豫地接受。
二人携手离开。
井垣左右看看，又翻翻手机短信，沉痛决定：“我也去约会了。”
你们早就该滚了。山田彻心道。
泉、音玲和樱井相互眼神交流了会儿，犹豫着帮不上忙的她们是不是也该趁着流水无暇威胁到她们的空挡离开。
飒没理其他人，抬脚就开始往光亮的地方走。柳生绝对不可能放心让泉单独一人——无论是单独离开还是留下都不行——想也没想就握着泉的手一起往校舍走去。
“放心吧，樱井，”山田郑重承诺，“今天之内我一定会清理掉田径队的怨灵的。”说着也拉着樱井跟上柳生。
仁王噗哩一声，不去指正阿彻其实他根本不具备稳定的净灵能力——当然，不稳定的净灵他偶尔是很彪悍没错——只是一边走一边让音玲跟紧点，别丢了，“挂单的话会被狼外婆咬哦。”他笑嘻嘻地恐吓自家女朋友。
音玲冲他吐了吐舌头，挽住他的手臂，“雅治哥哥你必须保护我，不然我就咬你。”
“来，”仁王将另一只手臂伸到她眼前，“现在就让你咬。”
“一点都不好咬，”音玲撇头，“尽是骨头。”
“胡说八道，”仁王为自己辩护，“起码还有皮。”
“喂，我说……”跟在他们后面的一濑时不时看向身后，弱弱地开口，然后突然猛地往前一跳，因为昏迷的队友们又开始动了，而且很快摆出了攻击的势头。
“他们……”一濑不自觉地放缓了脚步，看着队友们，神情复杂。
“先跑到校舍那边吧，”仁王回头说道，“别管他们，对付流水要紧。”
“他们身上都有伤，”柳生也说道，“会减缓他们的行动，而且流水小姐的灵力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控制精度有限，我们动作快点就能避开再跟你的朋友们动手。”
“当麻和流风到底隐瞒了什么？流水她到底……”一濑语气有些不善地嘀咕道。
在飒等人跑进校舍前，他们先遇到了当麻和流风，准确地说是他们发现了躲躲藏藏的两人——夜晚，山田彻的感觉尤其敏锐，时不时还有幽灵给他通风报信。
一伙人两伙人三伙人
“当麻，”一濑最忍无可忍地冲头一个质问看起来最清楚一切的队友，“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真理子？”他吃惊地看着被当麻抱起的昏迷中的女孩。
“咦？”山田彻惊讶，“有三个人？可是明明……”幽灵告诉他是两个活人啊——学校里的幽灵从来都很多，但大部分都没有恶意，顶多就是恶作剧一下两下的，当然不需要清除，只要别让樱井发现太多就好。山田彻不自欺但本着善良互利的念头欺人。
泉伸手探向真理子的脉搏。
“没有……”泉缓缓收回手，迟疑地说道。
“是，刚才真理子的脉搏突然停止了，”当麻有些艰难地开口，“体温也急速下降，我们正想先找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看看情况。”
“这也是流水的问题？”一濑看到了真理子唇上的伤口。
“我们也不知道，”流风有些惊慌，“但是至今为止还没有人因为感染而死的。”
“她的灵魂还在体内，”柳生说道，“她还没有死，或者说，只是暂时的假死。”真正的死亡，灵魂必定会离体，即使是浦饭幽助那种会复活的情况，灵魂也是到处逛了一大圈的。
虽然据流克说外场村将会出现的尸鬼灵魂也不会在身体死亡时离体，但柳生毕竟没有亲眼见过，现在还持保留态度。再说，死亡的定义，仅仅只是停止呼吸心跳吗？在柳生看来，灵魂的离去，才是定论死亡的标志。
……啧，他又用非科学来衡量科学了。柳生心中泪流。
将真理子搬到田径队的器材室中，“她还没死，她的眼皮还在动！”当麻突然惊异地说道。
“她体内迟滞的灵气重新开始流动了，”柳生在泉的耳边轻声说着他所看到的情况，“但是，流动的方式渐渐在与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些被控制的人相似。”
这时真理子的皮肤发生了变化，转变成了如深海般鲜明的蓝黑色，然后又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肤色，脉搏也重新跳动起来。
“我想我现在可以比较准确地净化这种病菌控制了。”仁王低声对伙伴们说道。
“那为什么不阻止这种变化？”山田彻不太明白。
“因为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切断这种变化，”仁王无奈，“我怕出手的时机错了可能会伤害到这个女生，让本来不会危害到人体健康的控制建立变为对人体有直接伤害。”
“其实流水本身的控制力并不怎么样，非常粗糙并粗暴，但是，”飒扯了扯嘴角，“病菌本身有完整的体系，可以大幅度辅助其控制，打个比方的话，流水体内有蚁后，而这些被控制者体内则都是蚁后的孩子，至于流水，不过是蚁后的容器罢了，本身不足为惧，但问题是该如何消灭蚁后。”
“请问……”泉看着飒的肩膀，带着不解开口道，“你的伤不要紧吗？”之前确实看到流水的手整个穿透了飒的肩膀，但是飒却连包扎一下都没有，甚至处理的态度还比不上她清理唇上伤口的。
“小问题，”飒无所谓地抬了抬手臂，“虽然是穿透了没错，但凡事都有两面。流水的力量能让她穿透实体，她可以穿过皮肤和骨头直接捏碎血肉，但是，只要在她撤销穿透之力前，抓住她的灵力，让她的穿透之力暂时失控，那么她能造成的伤害就很有限了，恰好，我在格斗时机把握上还算擅长，而且论灵力控制力她根本是个外行人。虽然我也一时大意被她破了防，但还不至于大意到让她为所欲为，而且，你的男朋友也帮了不少忙，那双眼睛用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