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理他，吉良学长一向不能用常理来看待。”柳生回应。
选择的道路
“哎哟哟，”朔夜拿出手机晃荡着，“比吕士学弟，学长我良心建议你，要谨言慎行。”
柳生叹气，扶了扶眼镜，“泉，你还记得你有哪一次在吉良学长面前说了有关于对我的看法或者感想之类的东西吗？”
“啊？”泉眨了眨眼，思维频率有点接不上线。
“吉良学长他录了一段音，你的说话关于我的，”柳生表示无奈，“用来折腾我，为了让他这番辛苦白费，泉你就仔细回忆一下然后直接重复说一次给我听吧。”
“……”泉脑子里回顾着与吉良朔夜很有限的几次见面，再筛选出柳生不在场的更少的几次……不，其实只有一次，她慢腾腾地看向吉良朔夜，回忆着那次见面，从头到尾，提到了柳生的就只有……
“泉，是什么话？”看着她绯红的脸颊，柳生笑问。
“不，只有一句话而已啊。”泉慌慌张张地摇头，“不是，我是说，那句话并不是用来形容对学长你的看法或者感想。”
“能告诉我吗？”柳生笑意更深，继续问道。
朔夜挑眉，无声地笑着放回了手机，转头往外走了几步，将空间留给两人，他自己则看到二班被大逆转，三浦家的小公主被吓得脸色惨白，一贯冷静的天野也面露凝重，而成田两姐妹那边似乎得出了什么结论导致成田姐姐成竹在胸而成田妹妹慌张地还在想要挽回什么。
哟，果然涉及到了赌约之类的东西吗？将众人的表现尽收眼底，朔夜最感兴趣的是，天野真琴要怎么继续坚持下去？
而柳生这边，在柳生锲而不舍耐心过度的柔情蜜意（？）注视下，泉终于扛不住，结结巴巴地开口，“我只是说了，”她往朔夜的方向望了一眼，却发现那个挑出了事的人完全没有善后或者继续将事情挑下去的意思，于是只能更硬着头皮道，“我只是说，我很高兴，我能够与学长有，相同的，前进道路……”
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近气音，不过这并不妨碍柳生听清，声音小传播距离就短但柳生大可以缩短彼此间的空间距离，让声音的传播一点也不费劲。
于是当泉低着头说完，偷偷抬头想要看柳生的表情时，便一不留神鼻尖擦过他的耳廓。
“原来如此。”在泉脸红得快滴血的时候，柳生缓缓站直，为了一字不漏听完而满意点头，“我也很高兴我跟泉有相同的人生追求。”
“不是那么……那么……郑重的事情，”泉苦思着用词，但却发现能想到的词语都不太能准确表达出她的心境，“那个，是有前提场景约束的，那之前，是因为黑羽小姐她提到我可以往绘画方向发展并以此为业。”
“啊，”只要结合到黑羽竞子的个性，柳生就不难想象出实际场景，不过，他很乐意尽情往让自己欣喜的方向去理解，反正也不是差得太远，“我明白，”柳生笑着，“我真的很高兴泉你坚定地选择我。”
“哎？那个，不……”
“难道你赞同黑羽小姐的提议？”
“当然没有。”这个不用犹豫，泉立刻回答。
“那么就是选择的我，不是吗？”
“啊……这个……”虽然不能回答‘不是’，但要说回答‘是’似乎也不太确切，可答案如果不是‘是’，如果从选择题改为问答题，这个答案，好像，也答不出比‘是’更多的内容？
泉矛盾了许久，最终脸上温度没有丝毫退意地点头：“……是。”
他真喜欢泉的老实。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比赛结果吸引，仗着他们的位置比较偏僻——吉良朔夜选的，这人向来喜欢站在暗处神不知鬼不觉地看着别人做蠢事，即使只要他想他本人很容易就能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柳生快速吻了吻泉的侧脸，滚烫的脸颊让嘴唇稍显凉意，使泉微微颤动，让柳生几乎有再轻咬一口的冲动。
……女生制服……？
在柳生和泉向樱丘校门走去时，不经意地看到换下了运动服的成田真，但是，他穿着的却是女生制服，而他旁边脸色不太好的三浦系却穿着男生制服。
其实，一些喜好运动的女生因为不喜欢裙子的碍事而不穿校服或者定制男生的校服在规则不是特别严的学校中并不少见，但是反过来男生穿女生制服，这就是不是喜好和校规所能解释的了。
柳生终于明白吉良朔夜为什么会笑得那么诡异，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柳生想自己大概也看不出那人是男生，实在是跟制服太融洽了。
“哎哟，真不巧，”放学闪人的朔夜也跟他们走相同的方向，当然也看到了他们所看到的，“天野真琴，这是成田真在本校使用的名字，使用的性别则是女，记得保密哈。”他一边说一边摆弄着他的手机，片刻后将屏幕递到柳生面前，“刚刚你在忙，于是我现在来删除，这东西我没备份，别说学长我不照顾你的隐私。”
柳生看着被命名为‘送给比吕士的礼物’的文件删除进度条达到100%，然后开口：“其实不用这么慎重的，我倒是很有拷贝一份的兴趣。”
“哦，”朔夜点头，看向泉，“来，泉，再说一次，满足比吕士收藏的心愿。”
“我会自行索取，”柳生移动一步，挡住朔夜的视线，“不劳吉良学长你费心。”
“学弟不用这么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谢谢，我希望能享受过程。”
站在柳生身后听着两人对话的泉失笑，不远处天野真琴和三浦系已经离开了学校，而成田俩姐妹也向校门这边走来，成田椿手上拿着一张纸，一边走一边看，那神情，就像一个怪大叔在看一个粉嫩小萝莉，而成田茜走在成田椿身旁，面带担忧。
泉往柳生的身侧靠了靠，避过成田椿的视线，虽然，那位老师现在的状态大概是什么旁的都看不见，但下意识的习惯泉还是改不了。
“成田家倒是专出美人呢。”黑羽竞子拿着她的惯常装备走了过来，“你们还在啊？”
“你该不是跟踪这两个美人来的吧？”朔夜挑眉，“这时间可真准。”
“刚刚在比赛时已经画得足够多了。”黑羽耸肩，这三个成田只能画单人的，任意两人画在同一幅里都容易穿帮，无论是姐妹姐弟间的相似性还是男与女间的差异性，至少在黑羽竞子看来，只要放在了同一幅构图中，天野真琴的性别、与成田椿的血缘关系，都太明显了。所以，她之前烧掉了所有的有多个成田的这类画，不过好模特在前完全不画她还是会忍无可忍，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画单人的，虽然多少有些兴味索然，但也总好过全然无味。
“我跟莲二有约，先走了。”黑羽举了举素描簿，向校门走去，与成田两姐妹打了个照面。
“明天见了，成田老师。”黑羽随口说道，顺便瞄了一眼让成田椿看得目不转睛干脆就没意识到有人在跟她打招呼的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