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重重一哼将头扭到一边,斜眼看到京楽春水正一边笑眯眯看热闹一边偷偷喝酒,起身大步走到京楽春水面前,不等他说话一把抢来只剩半坛酒,冬狮郎好似想证明自己男人地位,一仰头牛钦了起来。
“冬狮郎你疯了?慢点慢点,我酒。”心痛啊,生气也不能拿酒撒气不是?而等到京楽春水跳起来抢回酒坛时,可怜坛子里已经只剩下半碗不到了,“你个败家子,还我酒来。”
‘嗝~’猛打一个酒嗝,晃晃脑袋微笑,“你让我喝光了剩下,我就还你一整坛如何?”当然,哪天还是不一定!
“你!算了,我不和酒鬼一般见识。”抱着肝都在痛酒坛退后两大步,京楽春水直到退到了朽木白哉身边才一屁股坐下来。
在整个尸魂界里,除非必要,没人喜欢待在冰山旁边挨冻,但不得不承认,有事时候能待在冰山旁是最保险地,就比如说现在,朽木白哉冷气一开,保准冬狮郎喝再多也不敢凑过来讨酒喝。
于是感激转过头,京楽春水向朽木白哉送上了一个最最真诚笑容,灿烂让在座所有人(当然不包括冬狮郎)一起闷笑不已。
撇嘴,没趣仰躺在厚厚鲜花尸体上,冬狮郎抬起手接住纷飞花雨,眼神悠悠渐渐陷入了迷惘往事里。
那年,他与她一同看过樱花,樱花树下娇笑女子像上天赐下精灵,带给了他无限欢乐和美好,那天,也是樱花纷飞时候,她无情挥着斩魂刀捅进了他身体里,鲜血迸射间,一朵朵溅到她身上‘花朵’一如满天樱花,扬扬撒撒迷了人眼睛……
苦涩笑悄然划上嘴角,自己仍是忘不了她,在她那样伤了自己以后仍是放不下这段满是痛苦和涩然暗恋,是,一直都是自己在暗恋着她,追逐她脚步来到真央,追逐她身后一步步坐上队长位置,用所有去宠着她,默默尽自己所能去爱她,可得来却是她伤害,她,不在意他,不在意到……不昔狠心重伤他!日番谷冬狮郎,你爱还真廉价!
狠狠闭上眼睛,不要再想了,她不值得你还在意她,真…不值得……
“……人总是在得与失之间徘徊,当你得到什么时候就注定了要失去一些东西来保持上天划定平衡,中文字有很多都在说明这一点,还记得有一次看一本书时有幸看到这样一番对话,‘寒山子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厌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对曰: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淡淡笑一一扫过几张或低喃或恍惚脸,曾经在自己还爱着忍时候,这句话对自己触动很深,诽谤、欺凌、侮辱、嘲笑、轻贱、厌恶、欺骗,这几样有哪一样是忍没有对他做过?而自己又是如何应对呢?不肯退让不肯服输,只凭着一股子倔强拼尽所有去追逐,直到自己逼得自己做到再无可做只好放手地步,才斩断一切笑看风云,无声摇头,那时自己,还真是傻可怜,其实不需要如此,只要自己肯退一步,哪怕只退一小步……
不过如果真退了,也就不是现在宫崎耀司了吧?宁可伤得彻底也不肯怀着奢望默默守候人才是真正自己,可怜也可恨,暗叹,那时自己和这个又不自禁在心伤少年好像,爱一个人付出所有,忘一个人却又得九死一生,但愿,冬狮郎能听进些他今天话,别逼得自己太紧吧。
“时光可以磨灭所有事情,不论是情还是仇在时光面前都脆弱不堪一击,耀司想说,是这个吗?”眼神眺望向远方,朽木白哉淡淡声音低低沉沉,清冷依旧却又似多出了什么,只是一时之间还让人品不出来。
“………”沉默,并不是所有事情都会消失在时光里,比如说爱,当你真正与一个人生死与共之后,又怎么会在日后岁月里忘记曾经拥有过幸福?“雪寒……”低低几不可查呢喃悄悄溜出唇外,这个印刻在他心板上名字不但不会随着时光溜走而消失,还会在时光一点点逝去之后更深烙印在骨头里,忘记他大概只会在自己死去那一刻了吧?
身体猛一僵,几个人不同程度心神震荡让几人都没有心思再观察其他人样子,耀司那一声满含痴迷低喃清晰一如耳边,连傻子都听得出深情又怎么能瞒得过心思细腻他们?
冰冷神情陡又降了好几个等级,纷飞花瓣悄无声息间在身边冰冻碎裂,朽木白哉默默抿了口杯中酒,眼神幽幽。
躺在地上冬狮郎前一刻还沉浸在耀司隐晦开导话意里,后一刻却又猛皱起了眉,雪寒?那就是他爱着人名字吗?那……应该是个男人吧?
浮竹十四郎悠然笑不再,深邃眼眸深深注视了耀司许久,最终缓缓收回目光轻轻闭上了眼睛。
仰头喝下最后一口酒,京楽春水返手抹去嘴角边酒渍轻叹了口气。
他听得出来,宫崎耀司那一声雪寒里不止包含了太多深刻感情,也同时包含了许多哀伤追忆,显然,那个叫雪寒不是变心了就是死了,而根据师傅提供资料来看,死了可能占大部分,因为让宫崎耀司痴恋了十九年后又彻底放弃那个男子并不叫雪寒,而他也相信,如宫崎耀司这样男子,是绝不可能再被心爱人背叛第二次。
呵~冷笑,有机会还真想见一见那位伊藤忍先生,如许人物也能被他弃之如敝屣……难道他是傻子不成!
(得,想参观伊藤忍人冒似越来越多了,小白忍啊,我为你默哀。)
“抱歉,竟然说着话就走神了。”感觉到气氛压抑,耀司眨了眨眼睛拉回了恍惚心神,歉意笑过之后仰头干了杯中酒,“我认惩。”
“呵呵,宫崎先生倒是个爽快人。”大笑着唤回了几人游离心神,无奈暗中直摇头,京楽春水并不意外朽木白哉和冬狮郎失态,却有些担心自己好友兼师弟浮竹十四郎,他今天……也有些反常了。
“好像叫先生或队长都太见外了,不如我们直呼名字如何?”笑着接过话头,浮竹十四郎炯黑色眼眸直直定在耀司脸上,他知道,这个人不会回绝他。
而果然,耀司想了想后轻轻点了下头,“好吧,耀司在这里以茶代酒,敬白哉、春水、冬狮郎和十四郎一杯。”调侃瞟了眼京楽春水手中空空酒坛,耀司笑意柔和。
“好,干茶好,不伤身。”对耀司调侃目光不以为意,京楽春水代头干了杯中清茶,吧吧嘴巴品一品,嗯~是比酒差多了。
“既然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那么耀司……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不回答也可以,我只要求你不要骗我。”轻轻放下了手中杯子,浮竹十四郎正颜以对。
淡淡而笑,耀司早就知道浮竹有话要说,前面铺垫了这么久,他等就是这个时刻,“请讲。”
“……耀司这一次来,可见过蓝染惣右介?”身为尸魂界贵族和队长,他肩膀上从生下来就扛着整个尸魂界安危,所以不管他对宫崎耀司欣赏如何感觉又有多特别,他都必须将该办事情办清楚,而采取这样一种方法又何尝不是对宫崎耀司尊重?他相他!只这一点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