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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贤皇后同人)清梦绕瑶池(241)+番外

哪个不知道,皇四子福晋是未来国母?构陷国母是什么罪?满门抄斩也不为过。姻亲跟家族是组成这个社会的重要结构,而且这时代的律法也是动不动就诛连的,因此来自于这两方的善意的劝告通常都很受重视,这不,宫中的处置还没出来,京中宗亲勋贵已迅速地拉开了与乌喇那拉家和高家的距离。

紧接着,就传出纳喇.阿尔哈图在宫中犯事导致一宫女当场死亡……渺视皇威等等一堆罪名下来,纳喇.八十六一家满门抄斩。其严重程度,连做了辅国公弘晁妾侍的女儿纳喇氏也受了牵连赐死。

至于那个服毒自杀的宫女慧儿更是扯出了一大串宫女嬷嬷太监,从宫中奴才到内务府各司管领都被肃清了一番。

弘历的雷厉风行、铁血手段让不少常年只见他儒雅温和的宗室王公震慑了一番。当然了,四福晋的手段更让人大开眼界。

久病在床眼看着也拖不过这两年的承恩公费扬古当过好长一段时间的步军统领,再加上孝敬皇后执掌后宫十来年,内禁卫里有不少乌喇那拉一族的人,这一次,弘历有了借口,不少与阿尔哈图有“牵连”的侍卫被革了职。

这是乌喇那拉一族继孝敬皇后薨逝之后熹贵妃借掌管宫务之权不断清除宫中孝敬皇后人脉之后的再一次折损势力。

乌喇那拉.五格虽不是多精明的人却也不蠢,掌着乌喇那拉一族的势力,再加上在宗亲的影响力,很快就知道重阳节御花园发生的事,一查,这事然还跟自己的大儿子德保有关系,当下气得差点晕厥过去。大骂:“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没脑袋的,你弟弟跟在四阿哥身边自是有他建功的机会,这个家这个爵位自然是你的,用得着去掺和那些后宫争斗吗,成了没好处,事一出来,折损了多少族中子弟的前程?!以后,你还想让他们承你什么情?你还怎么让族人为你出力?”

万事都是相辅相成的,他们乌喇那拉嫡支风光了提拔族中子弟荫庇族人,而族人出息了自然要为乌喇那拉他们出力办事……这一次,德保算是彻底拖累了乌喇那拉一族大部份有出息的子弟了。乌喇那拉一族大部份的势力本就在军中,族中有头脸的人家入仕的途径也是进宫当侍卫的多,考笔贴试或投军的少,因此,这次受累的还都是权贵人家。能进宫当侍卫本身骑射肯定是不错的,是家族着力培养的人才,现在这些人被革了职,就算转投八旗军营,也难以出头了,怎么不让人怀恨?!

想通了这一点的德保脸色煞白,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是,姑姑不是——”

“说你蠢你还不信!”五格头痛无比,“就算妮莽衣这次成功了,她能马上让你封候拜相?她能让乌喇那拉一族的子弟得皇上封赏?她有这个权利吗?!”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风光的只会是那尔布一家!你姑姑挑了她侍候四阿哥,不过是想着有这么一个人在四阿哥身边,必要的时候照拂一下族人,可没指望着从她那里得什么实际上的好处!就算有好处,她不指着给她自己亲人还能给你?!

她能到四阿哥身边侍候得了侧福晋的位份这已经是承了你姑姑的天大情面,是得了乌喇那拉一族的荫佑,以后就算她再进一步,这个情份她也得记着!犯得着现在上赶着为她做牛做马搭上乌喇那拉一族的未来吗?!”

四福晋是什么人?是大清继“佟半朝”之后有“二马吃尽天下草”的富察一族嫡出贵女,是受当今看重的皇子福晋,不要把人家的低调当成是无能好不好!?看看她不声不响地,就将四阿哥后院那些女人的臂膀给卸了,还愣是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这样的女人是好算计的?!

“阿玛,那现在怎么办?”德保跪在地上,一脸地沮丧,自己成了族里的罪人了。

“乌喇那拉.妮莽衣……以后就当没这个人吧。”五格咬牙道,“省得再被她当枪使,害了乌喇那拉一族。”当年姐姐也曾跟他说起过四福晋的命格,这些年来自己半信半疑,可是这次,妮莽衣的计谋虽然明眼人猜得出动手的人是谁,可它的狠辣之处便在于即便明知是栽赃,这污了的名声却是永远洗不清的……谁又能料到,会来个指天赌咒,并当场应验?!

谁敢怀疑老天爷?不仅不敢怀疑,还会令知情者从此不敢乱造口业。而四福晋,从此谁敢指着她说句不是?

“就是四福晋,以后也恭敬着,万不可再得罪了她。”

……

158、霜晨月(上)

五格向皇帝和弘历表示承恩公府对此事的负责态度就是将长子德保送到西藏做驻藏大臣——其实自平定了准噶尔,岳钟琪又领军驻扎在那儿两年,镇抚扫平了不安定份子,现在那里也就条件艰苦了点,危险倒是没有的。

太平年代,这个职位没什么机会建功,而京中八旗勋贵子弟真正愿意吃这个苦的也不多,德保恰恰是其中一个。

比起德禄,德保在才智方面显然太过平庸了些,不过他是嫡长子,让他去磨练一番也好。雍正对五格这个妻舅还是很满意的,看在他的面子上允了此事——也就是不再追究栽赃云珠那事承恩公府在里头的罪责,当然了,乌喇那拉一族的损失承恩公府要怎么去弥补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先是接到女儿快马加鞭送到的信件,接着又收到京城那边的各种消息,高斌也不由对五格高看了一眼:“没想到他还有这个壮士断腕的魄力,难怪费扬古挑了这个儿子袭爵。”

更没想到的是比起前三位兄长,才干上并不怎么显眼的李荣保竟能教出那样出色的女儿……

对比之下,自己的大儿子高恒小聪明有大智慧无,偏偏还不是个脚踏实地的主,其他的儿子也是平庸之辈,大女儿高露芳温婉贤淑,嫁给了鄂尔泰的二子做填房,没什么可让他忧虑的,小女儿高露微长得好有心计,却又太过外露,行事有些急功近利,只怕福不能久,自己在还好,万一自己哪天去了,他们要靠谁?

想到自小在自己身边养大的侄子高晋又远赴山东泗水县任职,他叹了口气,将写好的信并上呈的奏折封好,走出房交给随侍,“快马送回京城。”

希望自己续修范公堤六万四千馀丈的这点子功绩能让皇上对高家宽囿一些,他对皇上的性子太了解了,典型的眼里揉不进沙子,最恨奴才背主,若是欺上瞒下只为贪图小利也罢了,偏偏高家这次插手的往大里说那是干涉朝政、动摇国体、藐视皇权,差点让爱新觉罗家丢尽脸面——那还不是人家自个儿丢的而是奴才闹的。

面对主子的怒火,做奴才的也只有退让承受。

高斌没料到四阿哥出手会这么狠,将乌喇那拉一族几十年来渗入宫中的近卫军势力捋了大半不说,与理郡王有往来的、与内务府世家关系密切的竟也给清了干净。不止如此,高家、金家、乌喇那拉家旗下在内务府包衣也被“牵连”迁出了上三旗……整个内务府在四阿哥五阿哥的清洗下,不止人员精减,各司职现也重新划定,职权分明,可以说气象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