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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贤皇后同人)清梦绕瑶池(166)+番外

宝兰郡主和敖登并不觉得云珠小气,她们大婚时这位姑奶奶给的贺礼里就有一对几百年的老山参,其他的锦缎毛皮更是不少,听说其她几位嫂子也是有的,出手大方得很。

又过了十来天,云珠跟弘历去东三所参加了弘昼纳侧福晋章佳氏的婚宴,回来时就听说了苏宝柔动了胎气,原因是她心情不好出来散步,结果差点被高露微身边的一个二等宫女给撞了……小湘云绷着小脸,乌闪闪的眼睛里满是愤怒,偏偏睫上还带着几颗露珠般的泪,整个人焕发出一种别样的美来,弘历眼眯了眯,道:“这高氏怎么回事,身边的宫女总是调教不好。”

前有身边两个二等宫女散播谣言,后有永璜得了天花之事也与她有些干系,这又出现了她为难苏氏的事,高露微在他心中已彻底坐实了“不老实”的印象。

“也不能听一面之词,不如我们过去看看。”云珠又问湘云,“可报了叶嬷嬷,派人去请太医?”

“报、报了,太医还没来。”湘云怯然垂首。

这是想将脏水泼自己身上了?弘历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眼中寒光一闪,对云珠道:“去看看。”

到了二进院,高露微厢院前的百合已搬进了自个儿院内,只留了两盆在门外,而高露微本人更带了礼不断地对分派在苏宝柔身边的万嬷嬷表示歉意,一名身穿青色宫装的宫女也在那垂首跪着,不发一言。

苏太医也尴尬地立在院门口。

郭嬷嬷正带了人喝令旁观的奴才回去做自己的事。弘历淡漠的眼光一扫,略微熟悉的面也立时让他记起那几个探头探脑的都是其她两个格格和侍妾的下人。而苏宝柔身边的宫女仗着有点姿色就想在自己跟前行卖弄和诬蔑之事,心中对她们的厌恶之情又加了几分。

“奴才给王爷、福晋请安,王爷、福晋吉祥。”郭嬷嬷领着手下给弘历云珠行礼,苏太医见了两位主子也是舒了口气,他来了一会儿了,却不能立时见到病人,心中也是不安。

“起喀。”弘历看着高露微给自己和云珠行礼问安时脸上那委屈的神情还有那见风就倒的柔弱姿态,对她道:“你且先一边等着。”接着又对万嬷嬷道:“你这奴才只知争辩,竟将主子抛到脑后了?还不快请苏太医进去给你主子诊脉!”

“奴才不敢,奴才该死!苏太医快这边请。”隐然森寒的语气让万嬷嬷心头一冷,不管事实谁对谁错,主子肚子里的肉却是容不得他人怠慢的,自己竟忘了这点。只是主子的吩咐她也不敢不从啊,唉。

苏太医这会儿倒不急了,悠然地进了屋堂,苏宝柔正面色略带苍白地斜靠在榻上,苏太医进来前早有人通报了她,一双妙目却是带着期盼与惊喜地看向后面跟进来的弘历,“爷,福晋——”就要起身行礼的模样,只是额上微沁的汗显露了她的不适。

“不必多礼了,苏太医快给苏格格看看,胎儿要不要紧?”云珠出口阻了她的动作,清水般的目光投向苏太医。

苏太医对四福晋很有好感,闻言微颌了下首,伸手在苏宝柔的腕上切了起来,一会儿才放开,“禀王爷、福晋,苏格格腹中的胎儿略有些不稳,不过没有大碍,奴才开剂安胎药喝下就没事了,不过——”

“有何事尽管说。”弘历道。

“奴才斗胆,这太过浓郁的花香还是不要摆在孕妇房中的好,特别是百合、月季这些花,会刺激到孕妇,使得胎儿太过活跃,致孕妇怀胎不稳。”苏太医低头一板一眼地说道。

听苏太医这么讲弘历这才发觉屋里透着一股百合花香,并不是太过浓郁,且屋中并无摆放花卉,便问万嬷嬷:“这花香哪里来的?”话才落下,他就忆起了高露微院门口的那两盆开得正好的百合花。不过高露微素日就喜欢在自己的院里屋里摆着花卉,他也从不在意。

“回禀王爷,是高格格院里飘过来的,这几日高格格在院门口摆了一堆百合盆栽,那香气一阵阵地飘到这院里,我们主子闻着实在不舒服,便遣奴才过去跟高格格商量能不能别摆这么多……没想到高格格斥责奴才多管闲事,一点都不理会。主子没办法,就想到花园透透气,不想才拐个弯就被那小蹄子不知打哪窜过来给吓了一跳,还好主子没事。”

万嬷嬷有条有理地将事情经过叙了一遍,脸上微带不忿,教人难怪她方才对高露微的无礼,想来是为主子不平来着。虽然少了奴才的本份,忠心却是可嘉的。

弘历眼光朝无声跟了进来的高露微扫去,她立即一副委屈的模样,“爷,您知道的,养花是婢妾的一个喜好,福晋想必也理解,喜欢的自是要摆在跟前日日侍弄、看着才好。这苏格格自怀了孕,不仅是福晋处处优待,我们姐妹也是轻易不敢冲撞了她,只是她要管到婢妾院里的事就没道理了嘛,婢妾自然不想折了面子……谁知道百合花的香气会对孕妇不利啊,再说了,万嬷嬷来说后,婢妾虽然心中不甘,却也撤回了好些品种的百合花了,就留了那么几盆花色、香气淡雅的,没想到这香气也能传到这边来,够怪的。”

高露微也不客气地暗指苏宝柔仗着肚子里的那块肉欺压其她格格,差点明说苏宝柔是设局诬陷自己了。话中真真假假,教人分辨不出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真委屈还是假委屈,反正只要能蒙过四阿哥一人就好,其她人,她还是有把握不会出来替苏宝柔说话的。

云珠厚待苏宝柔的事弘历是知道的,他欣赏云珠的大度,不甘心她的不在意,然而,这些都只是他与她之间的事,涉及到这些妾侍他就绝不允许她们拿着云珠的宽厚得寸进尺,心存不敬。

苏太医早跟着宫人下去开方子,弘历看着在场的苏宝柔和高露微也懒得去猜到底谁更无辜些,轻描淡写道:“不管谁对谁错,没酿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错,爷这次就不追究了,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爷会先各大五十大板!做奴才就要安守奴才的本份,损到爷的子嗣,爷就让她永远没有怀爷子嗣的机会……明白了吗?”

他是绝不会缺少女人为他生孩子的。

高露微和苏宝柔心头一颤,皆低首细声回道:“婢妾知错。”

弘历想到什么又皱着眉对高露微道:“没事养什么花,以后除了自己的屋子哪里都不许摆!有时间多做些针黹女红才是本份。”

高露微立时眼中浮出水光来,云珠在一边听了也差点喷笑出来,他这是嫌乾西二所地方不够大还是怎的?天天做女红也会烦的。不过她不会同情高露微就是了,早在富察.芙灵阿怀永璜时就来这一招膈应人,对心中有数的人来讲,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招,可耐不住它烦人啊。

回正院的时候,云珠问他:“是不是想起禄贵人的事了?”

弘历紧握着她的手,“这些花花草草实在怕人得紧,一定要让身边的人多上些心。”回头让常总管多多约束底下的管事,一个格格,也可以想在屋里摆什么花就摆什么花,这高家的手也伸得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