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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河岸同人)忐忑难安(2)

“战争女神这称呼只是个幌子,”凯鲁声音略沉,“赛那沙,这么明显的事情别告诉我说你没看出来。”

赛那沙挑眉看了自家王兄一眼,让凯鲁有些不自在地转开视线,赛那沙笑了起来:“王兄,你能找到真心喜欢的女孩,而不是单以是否合适作正妃为基准来衡量,这真让我高兴。”

“……”凯鲁沉默了一阵,脸上露出苦笑,“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去陪杜赛尔吧。最好能问清楚她到底是为什么对我不满的,居然能闹情绪闹好几年。”

“能问出来早就问出来了,”赛那沙低笑,“你又不是不了解她,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把她压上刑场她也是不会说的,不过想来应该不是王兄你的问题,否则她会直接视你为陌路而不是对你摆脸色,现在这样倒更像是在迁怒。”

“我倒是无所谓,”凯鲁笑着摇摇头,“作哥哥的让妹妹是理所当然的,只要她高兴就好了。”

杜赛尔是在很小的时候被凯鲁的母亲,当时西台的王后西娣,所收养的,那时赛那沙刚因为生母的去世而被西娣王后养在身边不久。

凯鲁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有一天母亲突然离宫然后带回来一个女孩,对他和赛那沙说:“从今天起,她就是你们的妹妹了,要好好相处哦。”

刚见面时,杜赛尔是个相当阴沉的女孩,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板着脸一言不发,奇怪的是她却往往会在睡梦中露出柔软的笑容,仿佛只有入睡才会让她得到安宁。

“她是一个很好的神官料子,”西娣王后曾这么对凯鲁和赛那沙说过,“其实我本来是想让她将来成为你的神官,凯鲁,不过现在我更希望你和赛那沙能将她当作你们的妹妹,在她需要的时候,尽你们所能地帮助她,不要让她独自一人陷入绝望之中。魔力没有也无所谓,但交心的情谊却一定不可以失去。”

那时凯鲁和赛那沙都不太明白西娣王后的意思,但也都保证会好好照顾杜赛尔。

凯鲁一直实践着幼时的承诺,将杜赛尔当作亲妹妹,给她提供便利,包容她所有的别扭和任性,杜赛尔也慢慢放下了戒备,除了西娣王后外,渐渐开始亲近凯鲁。

而赛那沙也将照顾杜赛尔当作了习惯,只不过他后来慢慢发现,他更希望以更亲密的方式来照顾她,亲吻、拥抱,以及,更加深入的接触,在某一次终于忍不住偷吻杜赛尔的睡颜后,赛那沙到底是悟了:他显然没法再将她当作妹妹。

☆、是梦还是现实

那时西娣王后早已经去世,于是赛那沙只能向另一个被赋予了‘照顾’重任的人,也就是凯鲁,述说事情变异了。

其实赛那沙说的时候有点心虚,明明保证的是照顾妹妹,这下子突然要变成呵护妻子,不知道兄长大人会不会鄙视他。

事实上,凯鲁没有鄙视他,这位兄长大人很淡定:“你终于弄清楚你自己的感情了吗?我还以为你会再糊涂下去直到我忍无可忍地提醒你为止。”

……其实还是被鄙视了。赛那沙望天:这不能怪他迟钝,只能说儿时的承诺太重了,他就没敢往那方面去想。当然,现在既然避无可避地想到了,那么,他就会以新的承诺护着不变的女孩。

迎娶杜赛尔之后,赛那沙才从伊尔·邦尼口中得知,兄长大人之所以没有提醒他,并不是因为耐心好,而是因为杜赛尔之前对赛那沙的好感还很朦胧,凯鲁想要让杜赛尔在毫无外界洗脑的条件下找到她的感情归属,所以凯鲁坚决不提醒赛那沙其看杜赛尔的眼神早就不是在看妹妹了,甚至还有意无意地不让他们单独相处。直到杜赛尔也爱上了赛那沙,凯鲁才不再打扰,让赛那沙得到了偷吻心上人的机会。

对此赛那沙很惆怅:话说,王兄,虽然杜赛尔是你的妹妹,但从血缘上来说我才是你的亲弟弟没错吧?

“还没睡?”回到卧室,看到发呆中的自家王妃,赛那沙忧心地将她抱入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你所担心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不能告诉我吗?”

杜赛尔定定地看了赛那沙的面容一会儿,然后将头埋进他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带着困兽似的不安。

“我爱你。”她呢喃着,似乎是在说给赛那沙听,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含着茫然无措的彷徨。

赛那沙有些无奈,心疼地将她更抱紧了些,轻轻抚着她的头发:“我也爱你,杜赛尔,无论你担心的是什么,你都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会有事的。”

是的,她应该相信,杜赛尔告诉自己,毕竟那只是梦,而且还只是梦中的一个虚构故事而已。

轻柔地将怀中的女子抱起,赛那沙吻住她的唇,走到床边,柔缓地将她放到床上,覆身而上。温柔而热烈的吻细密地烙印在女子的身体上,引出低低的呻吟与难耐的缠绵。

那只是梦而已,杜赛尔再次告诉自己,却控制不住泪水点点溢出。

从什么时候起梦中的世界不再是她安稳的归属,却反而成为了惶恐的根源?

杜赛尔记事很早,她甚至还记得自己初次睁开双眼时,她的生母脸上那瞬间从慈爱变为恐惧的表情。

那是杜赛尔最初的记忆。

不过只是血色的瞳孔罢了,有必要恐惧吗?甚至恐惧到将亲生女儿遗弃的地步。

长大后杜赛尔常常会如此嘲讽地想。

但偶尔在清澈的水面看到自己的瞳孔,杜赛尔却自己都会觉得厌恶,甚至还曾忍不住割破自己的手腕,看着鲜血一滴一滴流出,比较着这颜色跟她的瞳孔到底有什么区别。

得出的结论是没有区别。

血色的瞳孔,仿佛诅咒一般的瞳孔。

她睁开眼后没几天她生母的另一个女儿,她的双胞胎妹妹,便病重到几近生命垂危。那时的杜赛尔不哭也不闹,偶尔被抱到那女婴的身边时还会睁开眼,静默地看着她的妹妹,看着那个女婴痛苦不堪的样子。

瞧,多么的不祥。

也难怪她的生母在焦虑恐惧之中会忍无可忍地将她丢弃,全家人无一反对,更何况后来杜赛尔还打听到,自己被丢弃后不久,那个女婴便迅速痊愈了,就像染病时一样突然。

所以说被彻底放弃,没人后来将她寻回也是应该的吧?即使她的生母在扔下她时脸上还满是挣扎,即使她的生母还特地走了很远的路将她放在了比较富裕的人家门口。

当然,那时还是婴儿的杜赛尔并没有能力想那么多,她只是看到了,然后记下了,只是本能而已,就像她本能地在被那户人家发现后,从不睁开眼,只是接受着他们的养育,安静地成长。

并不理解,只是本能地趋利避害。

唯一能让她放松的地方,只有她的梦中的世界。

从她有记忆起,只要杜赛尔一入睡,她就会看到另外的世界,不同的各种各样的世界。

有的世界是鸟语花香,有人在里面舞动着刀剑;有的世界满是垃圾,有人在里面为了一块发霉的面包而生死相搏;有的世界是无边无际的海洋,奇奇怪怪的人用着奇奇怪怪的能力迎战着奇奇怪怪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