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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未来后的生活记事(97)

“胡说,我只是给自己设置了点谜团。失忆嘛,找回记忆的过程就像破案,当然要有点惊悚悬疑才对,”恢复记忆的窦源脸上再找不到半点忧伤,他不以失忆期间的事情为耻,反而沾沾自喜地说,“我被吓到了只能说明我的故事编得好。”

“或者说明,”窦兴阴测测地接口,“你的智商就破不了案。”

“我赞成姐姐的话。”鲍鑫狗腿道。

窦兴翻了个白眼:“滚,谁是你姐姐。”

窦源装作叹息:“我是真没想到,我本质上居然是如此善良的一个人,视犯罪为绝境。唉,虽然说这里面有催眠设定的功劳,但我毕竟只是个半吊子催眠师,实际上设定性格也好、消除记忆也好,都不完全,所以说,改变能这么彻底果然还是我本质善良啊。”

“明明只是脑补过度。”窦兴说。

“而且还是个悲观主义者,要不怎么全脑补坏事?”鲍鑫补充。

“喂,贝娉婷到底是不是你的女神?”窦兴问。

“是啊,”窦源作憧憬状,“那样的厚颜无耻,那样的专门利己毫不利人,那样的两面三刀,贝娉婷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偶像?再说我们已经神交许久,就差一次正式的面对面了。”

“那你还故意放她鸽子?”窦兴不爽。

“我后来想了想,”窦源说,“还是保留点神秘感吧,万一她实际上没有我想的那么节操全无呢?”

窦源是正常上学形态是,精疲力尽(熬夜打游戏、编故事、装神弄鬼,等),无精打采(学校里的学习太按部就班、与他兴趣相差太远、他永远也提不起精神来)、眼神游移不定(寻找八卦、居心叵测)。

他与贝娉婷在校内的名声都不好,贝娉婷主要问题是在与异j□j往的传言上,而窦源则是形容猥琐鬼祟。他们俩不算有交情,但确实神交已久,一向是校内两朵并生的奇葩,大家在提到一个时往往会一不留神便也提及到另一个。所以他们俩在偶尔遇上时,也会有些交流……嗯,外人理解不了的交流。

譬如,一个眉梢轻挑,一个面露傻笑;譬如,一个摆弄手指,一个屈膝蛙跳……没人明白他们勾搭了什么信息,直到某一次窦源以咏叹调说“这就是爱啊~”,而不久后另一处的贝娉婷对此回应“哦,原来我见过窦源啊,看来我没对上号。”

大家才假设,这是一个单恋的故事。贝娉婷不予否认,窦源奸笑默认,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

恢复记忆后,窦源的生活一如既往,失忆期间发生的事情他还记得,但一笑了之,貌似没有任何后遗症,也没有任何后怕心理,反而对下一次自我催眠角色扮演活动跃跃欲试,且已经开始做角色设定了,他准备假期来玩,换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然后催眠失忆,一定很刺激。

“你早晚会玩死自己的。”鲍鑫感慨。

“为了理想而献出生命,真是个感人肺腑的梗。”窦源大赞。

窦兴表示:小弟,先去买保险吧,你活着的时候于人类无益,好歹死后还是做点贡献吧。

第77章 那个时代

由于学习方式的自主化,理论上讲这个世界的二十三世纪已经不存在文科生、理科生、工科生、医科生……这样的分类了,虽然课程本身依然可以分类为文理工医等,但学习的人往往是混杂着学的,当然肯定会有偏重,但却很少会彻底地抛开其他所有。

就像姜沛,虽然苗可从认识他的那一天开始就把他归类到了工科技术宅的范畴,但实际上,他在历史、文学等方面,也学得不少,而以姜沛的性子,从来是要么不学要么精研,纯粹走马观花只为了象征性地陶冶情操,作为忙碌的实用主义者,姜先生是没空为之的。只能说,他最终选择的主要工作偏向于工科,所以显得他更长于工科,可要因此就说他是个工科生却未免偏颇了些。

不过苗可还是会习惯性、下意识地对接触的人进行分类,文科生的浪漫情怀、理科生的逻辑辩证、工科生的埋头实干……其实不在于人们学了什么也不在于他们做了什么工作,而在于思维方式,同一类人总是更容易相互理解沟通。

唯一的问题在于,苗可反而不太确定她自己算是哪一类的。照说,她是正正经经的工科院系毕业,但她从学生时代就开始长期从事的工作却是写作。编故事这个行当大概还是应该归属于文科?可是,不要说是在这个界线已经模糊的二十三世纪,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纪,网文写手中理工科生也是占了大部分的,至少苗可喜欢的作者基本上都是理工科。

所以苗可很困惑,她的学业和工作类型好像南辕北辙,以她单调的生活,能塑造或者影响到她思维方式的也就这两个选项,不过如果要让她摒弃外物,直取结果地探究自己的思维方式……苗可还真说不清楚,自我剖析什么的,境界太过高深,恕她力有不逮。

苗可一边揣摩着x科生的特征,一边再次试图给自己归类,一边看着被她定位为文科生的尤琳,一想到自己现在来教室上课经常都会和尤琳一起,苗可就越发怀疑自己的属性。难道她已经不是工科思维了?难道高中、大学都白学了?

尤琳可不知道苗可已经陷入了自我怀疑的状态,她正兴高采烈地与苗可交流靖朝的野史——在讲正史的历史课上交流。

“我最喜欢靖朝人的好奇心和淡定了,”尤琳笑得很开心,“一开始对西洋来的东西寻根究底,很快却就恍然大悟地说‘哦,这个在中有类似的记载嘛’,然后没几天就大量仿制品出现,还迅速更新换代,最后轻描淡写地一句‘马马虎虎,太简单了,玩玩就行了’。”

“好欠揍。”苗可接到。

“没错,我也这么觉得,看着那种欠揍的态度特别喜感。”

喜感……当年西洋来的商人们怕是被气得想吐血吧?漂洋过海地来本是想大赚,却任何东西只要运一次到了大靖,下次再运同样的来就卖不出去了,因为大靖已经制造出了更精美且更便宜的同类商品——如果没有同类商品出现更糟,因为那只能说明大靖人对这类商品没兴趣,于是更加卖不出去——可是偏偏大靖的物品在其他国家又是极为畅销的奢侈品,外国商人们绝对不会放弃来大靖,于是某些国家便陷入了尴尬,他们无法从大靖赚钱,自己的钱却源源不断且越来越汹涌地流入大靖。

——更糟的是,即使他们放弃大靖这条线,大靖自己的海上贸易却早已经足够成熟,承袭自郑和时代的航海技术曾经一度貌似会湮没于历史之中,却在世界范围的航海风潮来临之初,被靖人重新拾起,发扬光大。

那个风起云涌野心勃勃的变革时代,就这样在大靖藐视外界的情况下来临了,值得庆幸的是,虽然蔑视着,但大靖也清楚地看到了那种变化,没有被变化抛下,而是顺应了这种变化,以靖朝自己独一无二的方式,以一种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的态度,按照自己的步调,却始终立于潮流的尖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