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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魂(29)

吉哲涨红了脸:“对,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

“行了,行了,”磐卿笑着打断他的话,“我就随便说说,不过看起来比昨天要好啊。”起码没有边哭边涌泪了。

“似乎是……”吉哲喃喃地说。

锦纶看看吉哲又看看壬巍,欲言又止,最后不太自然地看向磐卿:“谢谢。”

壬巍从头到尾就没有看过锦纶,但很明显她的道谢触怒了他,虽然只有轻微的反应,但立刻让锦纶的脸色更糟,也让磐卿来了精神。要知道,她会同意帮吉哲,这三人的诡异关系也是很大的理由啊,看戏是她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壬巍站起身来:“我走了,锦纶你留下来陪吉哲吧。”

锦纶:“啊?”

壬巍没有理会锦纶的反应,直接离开了磐卿的屋子。锦纶也站起身来想要追上壬巍,但走了几步最终还是作罢,颓然地停了下来,脸色苍白又强作微笑地看向磐卿:“那我去买些食物。”

磐卿呆呆地点头:“好啊,谢了啊。”

直到锦纶也出了门,磐卿才挠挠头,看向吉哲:“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问完就发现她找错发问对象了,因为吉哲的表现比她的更痴呆。

吉哲听到磐卿的问话才回过神来,看向磐卿:“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磐卿来了精神:“以前是怎样?”

吉哲:“以前……”

*******

会被冠以‘桂’这个姓氏的人,一定都是需要定期吸食人类的血液才能生存下去的,但是有这种特质的人却不一定都姓桂。锦纶曾经就是后者。

锦纶的父母祖辈等等都不需要吸血,当然在锦纶出生的时候他们也就不会认为锦纶会有这样的特质,而且他们生活的地方,虽然也在襄奏域,但离桂家是比较远的,桂家的事情他们听说过,但只是当作茶余饭后的闲聊,从来不当真的。

刚出生的锦纶是喂的母乳,然后过了一段时间不喂母乳后,也持续地给她吃牛奶羊奶等动物乳液。这时候没出什么事。即使是桂家直系的婴儿也是可以用这样的方法养活的,不需要添加血液。但是这样的阶段只能出现在孩子长牙以前。

长了牙,就意味着可以直接从生物身上吸血了,也就意味着没有血液活不下去了。

那时候的锦纶,没有人告诉她她需要的是什么,但本能驱使着她找到了她渴求的。开始时是被家里宰杀的鸡所流出的血液吸引,在家里人没注意的时候凑上去舔舐,家里人发现了后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什么,不过出于卫生的角度想,还是制止了她这种行为。

锦纶不知道有什么不对,她只知道她需要那个东西,她必须得到那个东西,于是在家人的怀里哭闹不休。被她的哭闹惊扰的母亲不小心让刀子划破了手指,人血的气息让锦纶立刻安静了下来,眼也不眨地直愣愣地盯着那道流血的伤口,眼中透出浓郁地渴望。

这种表现让她的家人毛骨悚然,当下把锦纶送进了医院检查,然后才知道那是桂家的特质。

虽然不明白自家为什么会和那个家族扯上关系,但锦纶的家人也知道锦纶这个样子是不可能在正常的环境中长大的,所以只好把她交给桂家来抚养,当然作为亲人的他们还是拥有随时来探望的权利的。

于是锦纶就成了桂家的一员,并被冠以‘桂’这个姓氏。等到她长大以后她才知道自己这种情况是怎么来的。

对于桂家来说,一个人会不会被冠以‘桂’这个姓氏只有一个判断标准,那就是看他或她需不需要以人血为生。所以当有些桂家人的孩子并没有继承到这种特质的时候,那个孩子是不会姓桂的。虽然他们的体内仍然有桂家的基因,但只要他们没有把这个基因体现出来,他们就不会背上桂家的枷锁。

锦纶的祖辈中大概就有这样的一个人吧,然后他或她的基因传给了其后代,最终在锦纶身上表现了出来。

既然锦纶被冠以了‘桂’这个姓氏,那么桂家就是她的家,她倒是不会有寄人篱下的感觉,但毕竟小时候自制力不足不能经常跟父母在一起,等她已经适应了自己的体质,不会让那种渴望给自己添麻烦的时候,她和自己真正家人间的隔阂又早已形成。再加上她并不是个善于表达自身感情的人,所以对锦纶来说,常常都会有孤独的感觉。

在这种感觉的围绕中,只有两个人让她打从心底感到温暖:吉哲和壬巍。

年龄相近的三人从小就在一起,一起玩乐,一起训练。最小的锦纶被两个哥哥宠爱着,发自内心地感到快乐。吉哲虽然是三人当中最大的,但自小壬巍的个性就最为强烈,所以从来都是他说了算。

*******

哦……原来那位大哥的独断专行是有历史渊源的啊。磐卿感慨,其实只要看到吉哲、锦纶和壬巍现在相处的模式,大概也就能够推断出来他们一直以来的相互关系了。肯定是壬巍说什么吉哲就同意,锦纶虽然不一定同意,但一定会跟两人一起行动。真是单纯啊……

“壬巍一直都是很宠爱锦纶的,”吉哲没有注意到磐卿的感慨,还在回忆,“因为壬巍的个性太要强,所以他跟很多人的关系都处的不太好,不过他对我和锦纶一直都很好,什么事都是有商有量的,尤其是对锦纶,只要锦纶说出口,他没有不答应的。就算锦纶没有说出口,只要有那个意思了,他也会第一时间达成她的愿望……他刚刚怎么会那样对锦纶呢?”

☆、第九节

(3.3357.5.22)

听上去还真是个好哥哥啊,可是她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啊,跟现实也相差太大了吧?磐卿盯着吉哲:“你确定你没有记错?”根据她这两天的观察……咳,背后说人坏话是不好的。

吉哲露出受到侮辱的表情:“我这么迟钝的一个人可就对他们俩有了解了!”

行了,早就看出阁下的迟钝了,不用强调。磐卿撇撇嘴:“甑熙那件事之后你就没有了解过他们了吧?”

吉哲立刻焉下去,蚊子叫似的:“那个,我……”

磐卿没理他,摸摸下巴:“这么说来是最近的事了,而且说不定就跟甑熙那件事有直接关系,来,再仔细讲讲你们当初跟甑熙直接打照面的过程。”

吉哲的脸色立刻发白:“你,你不知道我要避免想那件事吗?”

磐卿:“以毒攻毒最有效了,来吧,我相信你。”

吉哲瞪着她,但天性还是不善于拒绝别人——磐卿语:其实就是人善被人欺——于是颤抖着双唇,更颤抖着嗓音地叙述:“那天我跟着……甑熙……”

“停。”吉哲好容易把心魔的名字说出来,磐卿就一点都不体恤他地打断,“我们现在是要分析壬巍和锦纶的事,你的部分的就不用提了。”

吉哲咬牙切齿地死瞪着磐卿,磐卿无所谓,倒是霍冉看不下去了,在磐卿的灵魂内提醒她:“你要是把这小子刺激傻了,你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知道那两个跟你无关的人的关系了。”因为壬巍会拼死干掉这女人,锦纶绝对会帮忙,到时候要么是磐卿死,要么是壬巍和锦纶死——个人意见,后一种可能性比较大——反正不会再让她有闲情逸致去探人隐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