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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魂(27)

相对于甑熙的不关己事,磐卿的脑子就比较转不动了,不过按照她的一贯做法:想不明白的事就不去想它。所以她很干脆地答应了成为霍冉的契约者,其干脆程度让霍冉很奇异地笑了起来,磐卿突然觉得这种笑容她好像真的见过,不过还没等她想明白,霍冉就没入了磐卿的灵魂。

算了,那种事情不重要,以后自然会知道的。磐卿看看天色,把这个小插曲放在了一边,转向了甑熙:“你打算怎么办?”

甑熙:“不麻烦的话就把我扔到桂家或者帧家门前吧。”也到了他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不过以他现在的状态要走去投案自首有点难度,只好麻烦磐卿了。

磐卿点点头,于是就把甑熙送到了帧家家门口。为什么不送到桂家门口?哦,这丫头比较路痴,懒得再花时间去找桂家的位置了。

☆、第七节

(3.3356.10.3)

避过众人耳目地把甑熙送到帧家,又亲眼看到帧家人把这家伙抬进家门之后,磐卿才打着呵欠随便买了点食物。然后回到自己家,什么都不管,栽在床上狠狠睡了一觉。

等她睡饱了也吃好了,于是就想趁着有空解决一个小小的疑问。唤出霍冉问到:“我们真的没见过吗?”不管怎么想昨晚,哦,是今早,他的口气好像都跟她太熟了点。

霍冉笑着:“小丫头,真的一点都猜不到我是谁?”

磐卿瞪着他,最后还是认输:“直接说答案好不好?”

“好吧,就算是我送给我的契约者的见面礼好了。”霍冉耸耸肩,然后邪笑,“还记得你是怎么被帧家除名的吗?”

“……因为一个小意外。”磐卿仔细观察霍冉,用力把三年前的记忆抓出来比较,皱眉试探地问,“你是峨渠?”

霍冉:“回答正确。”

磐卿呆呆的:“圣魂大人被当作邪魔关押了千年?”据说帧家会出现就是因为帧家的祖辈抓住了这个叫峨渠的邪魔。虽然没有能力杀了他,但也把他禁锢在了一个阵里面,然后为了守护这个阵而创立了帧家。然后现在告诉她说,其实一切都是搞错了?这可……真有趣,磐卿想知道帧家长辈们知道这件事后的表情。

一说到这个霍冉就来气:“其实这里面有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

得了吧。磐卿不买账:“其实是爆笑的爱情喜剧吧?”

“这个嘛……”霍冉想了想,笑着摇了摇头,“也可以这么说吧。”

*******

大概在一千多年前,有一天有一个相当落魄又充满了热血的灵术师遇到了他一生的恋人。灵术师叫做隙鲤,他的恋人叫做雍晴。

隙鲤对雍晴一见钟情,雍晴也颇喜欢这个单纯热情的家伙,于是两人就展开了恋情,最后结为夫妻。

隙鲤是一个充满了理想和抱负最重要的是全身每一个细胞上都刻着正义感的人。照理说这样一个人虽然不可能大富大贵,但受人尊敬平顺一生也不是太过困难的事。可是,隙鲤的运气真的很差,差到他几乎每一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结果都会莫名其妙地进入诡异的道路。

比如帮人抓个小偷吧。明明没有下重手的,可是就好死不死地打到了小偷已经受过重伤还没有痊愈的肩膀,然后重复挫伤之后那个小偷就失去了一条手臂。更不幸的是,那个小偷其实是被偷的那个人的亲生儿子,老人家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子……

诸如此类的事情层出不穷,隙鲤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事实上也的确没有一件事是由于他的错误而显出不好的结果的——所以他就那么一如既往地发挥他的热血和正义感,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他是无所谓,但雍晴可看不下去,即使丈夫不在乎别人的窃窃私语,她也不能容忍有人对她的心上人不敬,于是她设了个局。

隙鲤直到死亡的那一天都不知道其实他的妻子是个远远比他优秀的灵术师,而且是圣魂的契约者。雍晴也不是想骗自己的丈夫,不过她比较享受被人保护宠爱的感觉,一点都不想改变那种状态,所以隙鲤没有怀疑疑问,她也乐得装傻扮无辜。

为了让隙鲤得到与他的品行能力相匹配声誉,雍晴决定出卖自己的圣魂,当时有这么一段对话,霍冉直到千年之后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霍冉:“你用不用把重色轻友演绎的如此鲜活啊?”

雍晴:“你又不会有实际损失。”

霍冉加重语气:“如果被其他圣魂知道你看我会不会有实际损失?”

雍晴:“就算被知道了,最多也就是被嘲笑一下吧。而且我又不是让你用圣魂的名字和样貌去完成这件事,所以只要没有被他们当场逮到,你大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如果实在推不掉……那就赖到我头上吧,你的契约者我给你靠。”

霍冉没好气:“说得你好像多委屈似的,这本来就是你的责任吧?”真想让那个以为自己妻子完美无缺的笨男人看看她这副土匪样子。

雍晴睨着他:“一个大男人这么不干不脆的你也好意思,一句话,做不做?”

霍冉冷笑:“做。”这次不答应天知道她下次还要玩什么,他自认倒霉还不行吗?

于是这般霍冉就帮他的契约者——天杀的,他怎么会自找麻烦地选上这么一个契约者?!此后的一千年霍冉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完成了她的助夫计划。

计划内容就是由霍冉以峨渠的名字为非作歹然后让隙鲤逮住的烂剧本。当然了,换了名字,外表气息等等东西都要改变,不然这圣魂积累了几万年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作为重头戏的为非作,歹霍冉当然是不可能实际去这么做的,雍晴也没有盲目到这种地步。所以他们的方法是干掉真正为非作歹的人,然后把他们的行为转嫁到自己身上。

然后当然就是皆大欢喜啦。

隙鲤判断峨渠是怨灵的一种,在历尽磨难——雍晴认为难度系数越大效果越好,而霍冉则是单纯迁怒,所以二者联合在一起将被蒙在鼓里的隙鲤欺负得惨兮兮地——之后用阵法困住了这个邪恶之徒。

襄奏域的人们因为除掉了大祸害——真正的祸害为了增加峨渠的邪恶指数都被雍晴和霍冉干掉了——所以也把隙鲤抬到了极高的地位。

隙鲤一边谦虚着说这是他该做的,一边为了保证峨渠不会再度出来作恶就建立了帧家,而他跟雍晴自然就是帧家的始祖。他们建立帧家家宅的位置就是困住峨渠的阵所在的位置。

至于被困住的峨渠,也就是霍冉……

“我说小金啊,”面对尊贵的圣魂大人,雍晴笑得非常谄媚,“你还是在里面多待些时候吧,好像自从跟你大打了一场后,隙鲤的灵力灵觉都大有长进啊,你要是离开的话搞不好他会发现的,然后就会闹得天翻地覆啊。所以,为了世界的和平社会的安定,请等到他的警觉性降低之后你再离开吧。我会常常来看你的,我们之间的灵力连接也不会被切断,我会用更多的力量来保证这个连接,绝对不会让你陷入沉睡的,还会给你找来很多很多好玩的东西,一定不会让你无聊的。所以,”雍晴干笑两声,“你就在里面多待些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