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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渣攻一百年(116)+番外

不过刘御还是听何夫人提到过几次,对此也有所耳闻,因此把何戢叫到宫中旁敲侧击了一番,末了还送了人家一柄流光溢彩的蝉雀扇。

这柄扇子是专长绘画的顾善秀大师所画,得到了当代许多名家的称赞,是刘御从楚江郡主的寝宫中搜出来的。

何戢从宫中出来之后一头的冷汗,连忙把这柄扇子托人转赠给了还远在边疆的萧道成,暗示他要韬光养晦,不要太过打眼。

送走了何戢,刘御则专门把褚渊叫到了宫中。

褚渊一路上跟着李萍往前走,偷偷把怀里贴着胸口放着的玉佩拿了出来,挂到了腰间最为显眼的地方。

等见了刘御,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中间就隔了一个不大的小圆桌,褚渊很明显手脚都不知道哪里放了,很拘谨地挺着腰低着头。

倒是刘御听了他过来了,并没有抬头,只是眼皮稍稍上扬撩了一眼,便重新把注意力聚集在桌面上:“坐吧。”

褚渊依言坐下,不忘偷偷看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着的物件,心中略有些疑惑。

“这个是从北魏欢乐谷传过来的新鲜玩意,叫象棋。”刘御面无表情地低着头摆弄着圆圆的玉做的棋子。

不论是在上辈子还是在这辈子的欢乐谷,最受欢迎的棋牌类项目永远是扑克和斗地主,但是刘御一向最爱的还是象棋。

褚渊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一个玩意,但是见刘御很专注于棋盘的举动,便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刘御拿着另一边的一颗卒子越过了楚河汉界,自顾自继续说道:“人们都说过了河的卒子能当车用,其实不在于卒子真的有多厉害,只不过是别人不愿意牺牲车马炮来消灭它罢了。”

如果说之前褚渊还处于摸不着头脑的阶段,听了这句话却若有所思,他不是傻子,虽然不明白这种叫“象棋”的玩意究竟怎么下,但是看刘御手中拨弄着的一枚“马”的棋子,就已经隐约领悟了其中的玄机。

刘御自然是在影射萧道成的事情,他已经得到了何戢去旁敲侧击让萧道成收敛一点的消息,如今从边疆还没有回信,若是萧道成不懂得知情识趣,要这枚小卒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当真不是什么难事。

褚渊虽则大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儿,却也理智地继续保持沉默。他早已经不是愣头青了,很懂得只有在适当的时候表现自己才能够取得理想效果,很明显这是刘御心里头憋着气需要找他絮絮叨叨泄一通,自己光倾听就够了,说多了反倒不讨好。

刘御下完了一盘棋,心气稍平,抬眼对着他甚至很平和地笑了一下:“对了,说起来朕还有件事情需要麻烦你呢。”

褚渊这下子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跪到地上:“万万不敢,皇上有事尽管吩咐,能够为皇上分忧是微臣的福分。”

刘御抬手用摸宠物的手法摸了摸他的脑瓜,笑道:“先前我还在纳闷,为何叛军竟然这样轻易掌握了父皇的行踪,原来是出了内鬼。”

褚渊很清楚真正的内鬼应当是刘御自己,听他的话音就明白这是要栽赃嫁祸转移责任了,应道:“陛下说的是?”

“来人,把那个狗奴才带上来。”刘御微微抬高了声音喝了一句。

立刻有侍卫一左一右押解着一个高个男子走了上来。

褚渊定睛一看,这人还是个熟人——是刘骏死前十分宠幸的昆仑奴。

褚渊以往只在上朝的时候远远看过几眼,两个人没有啥交集,如今昆仑奴浑身都是血污,消瘦得皮包骨头,跟以往红光满面的情况截然不同。

褚渊能够一眼把人认出来,还亏了昆仑奴一身浓密的汗毛和卷曲的头,他生性宽厚,见此人只剩下一口气了,心头颇为不忍,主动把目光撇开了,并不看对方。

刘御面无表情道:“朕已经命人查清楚了真相,正是因为此人对叛军通风报信,泄露了先皇行踪,才导致了后来惨剧的生。”

褚渊应道:“此人罪该万死,皇上想要如何责罚?”

刘御看着他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密谋造反毕竟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我想没有足够的好处,他是不会答应坐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把人带下去查查,看叛军许给他什么好处。”

第93章 审问

昆仑奴浑身上下都是累累的伤痕,显然在此之前就受过了酷刑,如今被带上来,也是垂着头一言不,还在瑟瑟抖,一副吓破了胆的模样。

褚渊看到此其实颇有点失望,事实证明刘御叫他过来并不是弹琴说棋的雅事,应该说跟雅事一点都不沾边。

全因为他是如今的吏部右侍郎,昆仑奴虽然是刘骏的侍宠,但也有正规的官职,这种事情不是找他就是找吏部左侍郎,总跑不了这两个人去。

不过弄好了这个差事毕竟也是大功一件,估摸着这是刘御特意留给他的好事儿,褚渊还是很知足地,带着两名侍卫把昆仑奴给押送走了,毕竟不能在皇帝办公的地方审问,这种事情有专门的小黑屋的。

刘御看着他的背影盯了三秒钟时间,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后才对王狗狗道:“让苏涛快点过来。”

王狗狗并不知道如何联络上苏涛,这事儿还得去找李萍。他见刘御说话间神情格外凝重,不敢耽搁,连忙出去叫人。

苏涛虽然收到了消息就赶过来,但是仍然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他先前一直在城外忙活,快马加鞭赶回来也很费功夫的。

刘御一见了他,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奔主题:“你手底下有没有手辣心狠、胆识过人的人物?”

大哥,我这里用的人都是花了十好几年培养出来的,选的都是忠诚度,到哪里找您要的那样的人物呢?苏涛禁不住苦笑了一声,在这上面自然也不敢撒谎,只能实话实说道:“回皇上,恐怕拿不出来呢。”

审问昆仑奴因为事关重大,中间还要牵扯进屈打成招的不光彩手段,是刘御自己亲自掌控大局的,他可没有这种闲情逸致日后每个人挨个儿审问过去。

这个位置很关键,必须得用心腹,刘御本身对于苏涛的手下其实信任程度也有限,一听说他没有,虽然不能够用现成的了,也并没有多生气。

刘御点了点额角,颇有点苦恼:“何家现在被我提上来要牵制王家,我不可能让他们插手这方面的事情,而褚渊的性格又不合适,王家就更加不可能了,毕竟是母家舅家,我也丢不起这个人。”

苏涛自然知道刘御这不是在询问他的意见,而只是很单纯地在抱怨而已,因此并不答话,只是乖乖在旁边听着。

刘御在心目中把所有的人选都过滤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可是眼看着吏部要正常运行,就需要人来扮演白脸角色,再加上褚渊的红脸装好人,两者缺一不可。

并不是只有政治浑浊时才有酷吏的角色,应该说每朝每代都有人充当酷吏,来解决一些皇帝本人不方便出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