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咳咳咳咳咳咳……’一阵猛咳,耳听着桃花妖撕心裂肺的哀嚎,裴烨煦只觉得一阵阵恶寒不已,这人还真自恋的可以,身为一个男子,却对身体如此在意,桃花妖,你果然不是个正常人。
耸耸肩膀站起身,轻轻放下了茶碗裴烨煦慢悠悠踱出了亭子向着相反的方向悠扬而去,把身后那位嚎的哀伤骂的凶狠的桃花妖男,彻彻底底抛在了脑后,其实就算他走过去想帮忙,大概也没人敢让他帮吧?毕竟,桃花妖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他可是出了很大一份力哪,呵呵……
“公子请留步,我家主子有请。”
还没走出多远,前方就出现了一位俊俏少年,与早上见的那个不同,这一位礼数周到眉眼含笑,虽仍能看出几丝不真诚,但总体上来说,还是满让人舒服的。
微微站定,敛眉不语,主子?朝夕山庄的主子应该指的是香宛如吧?她找自己做什么?想起早上香宛如刻意的勾引……裴烨煦厌恶的将袖中的手狠狠握成了拳头,“那有劳小哥了。”优雅的笑笑跟在少年身后走,身在朝夕山庄,又不是只坐坐就走,总躲着不见毕竟不是办法,再说了,有关于海王的事情他还要在香宛如的身上再印证一下,看看自己是否所料非答。
七转八转,绕过了一条条回廊和小路,带路的少年终于在一处庭院门前停了下来,“溪公子请稍等。”回身,少年朝着裴烨煦歉然的笑笑,然后举走迈进了院子却好久都没见出来。
嗯?挑眉,心中虽疑惑却并不慌乱,通常出现此种情况,一为此处是陷井,不管进还是退都没有好结果,二为,香宛如在刻意给他难堪,让他尝尝被冷落的滋味,可想到此处裴烨煦却悠悠笑了起来,理由虽说有两个,但两个又都是不能成立的,首先,他来此得罪过的只有早上的那个少年,可想想少年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有能力再来陷害他?再一个,香宛如为什么要给他难堪?冷落他根本就说不过去,按香宛如早上的表现,不好好趁机讨好他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给他难堪?所以……找他来此的人,大概并不是香宛如,而是另有其人了。
想通了裴烨煦自然更加不会焦急,眼神闲闲的视了下左右,呵呵,当真是花美景丽看着就怡人心神,既然人家请的人有意拖时间,那他就先静下心来好好欣赏欣赏美景吧,说起来,自从出了谷,自己还不曾再这般悠闲过哪。
院内,阁楼之上。
刚刚出现过的青年男子正怀拥着一位相貌俊美却神色冷漠的少年静静站在窗边,波光暗涌的眼眸时而看看窗外悠然不已的溪夜,时而又瞧瞧怀中静立不动的少年,挑起嘴角绽放了抹优雅之极的笑,青年男子缓缓抬起了少年的下巴,“朕的泠妃,你可认得下面的那个少年?”
平静与男子对视,少年面无表情,不回答也不反驳的态度显然让男子很是不爽。
“裴烨泠,相处了也不止一天两天,你应当了解朕的性子,朕问你的话你最好知无不言,不然……”手中用了些力气,裴烨泠刹时间因为疼痛而微皱起了眉,“影卫们上刑的样子你见识过了吧?难道你想和你的那个影卫一样,变得半死不活吗?”
“……你想让我说什么?认识?呵~真是好笑,我认不认得有什么关系吗?只要是你看上的想得到的,你还不是说出手就出手了?又何必为自己找借口。”讥诮的笑,裴烨泠似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般一字一句的说着,自从被这个男人抓回来的那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完了,还能活到现在,只是因为这个男人还不想让他死,还想再渣干他最后一点利用的价值而已,其它的,大概也只是因为想看他痛苦吧?他越是表现的痛苦莫明这个男人就越是会开心不已,呵~这就是这个男人的本性,恶劣的变态本性!
“呵呵……泠妃还是那么可爱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并不介意裴烨泠的挑衅,男子笑着吻了下裴烨泠的脸庞之后松开了掐在他下巴上的手,以姆指轻抚那处触目的红痕,男子春风般的笑一点也没有减少过。
“柏侯玉珩,你知道吗?每一次看到你的笑我都会觉得恶心,可恶心过后,又总是会可怜你,每天都带着面具生活很痛苦吧?身边一个知心人都没有,是不是很空虚?在你把别人当玩具摆布于手掌之间时,你可曾羡慕过他们身在戏中却也得到了爱恨情仇?呵呵……身为一国之皇,身为天下的至尊,哪怕你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可也从没有真正的快乐过吧?所以,你很可怜,你比乞丐还可怜,因为你,不是个完整的人,顶多比木偶强一点!”故意句句如刀字字戳在柏侯玉珩的心坎上,看着这个向来高高在上,曾把他也当傻子使的男人因为他的话而一点点撕掉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狂暴的一面,裴烨泠只是越发笑的优雅迷人了起来,死,他不能选择,活,也再不可能去寻找自己的光了,所以……破颧子破摔吧,反正死活于他都没有任何意义了,可是煦哥哥,你可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少年在等着你?你可知道那个少年为了你都失去了什么?但愿你不会知道,永远都不要知道,你只需记得年少时曾有一个小小的孩童仰着头问过你的名字,你只要记得那个小小的孩童曾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过,就足够了。
淡淡的幸福的笑起来,闭上眼睛的裴烨泠毫不意外的迎来了柏侯玉珩重重的一拳,铁拳打的他口吐着鲜血跌到了几步之外,可在倒地不起时,他仍然在笑着,莫明的笑着,直笑得以为是在讽刺他的海皇柏侯玉珩大怒着又给了他一脚,他才因为痛的太重扭曲了脸上的神情,而停止下来。
“裴烨泠,你好本事啊,可怜朕?你竟敢说你可怜朕?!朕哪里可怜了?朕是天下的皇,是受万人敬仰的王者,你一个被男人骑男人压的男宠有什么资格可怜朕?你有什么资格!” 暴怒的柏侯玉珩几大步走到了裴烨泠身前,狠狠揪起他的头发大声的质问着,吼声过后见裴烨泠只是紧咬着牙关看也不屑看他一眼,愤恨不已的他大掌一收就掐上了裴烨泠的脖子,然后直直将还在吐血的裴烨泠提到了半空中,眼神中更是闪现出了浓浓的煞气,如地狱归来的魔鬼,观之形也能吓破小人的胆。
“咳咳……”难受的猛咳,每咳一声嘴里的血都会涌出一大垛,苍白着脸色笑看着双目尽赤须发飞张的男人,裴烨泠知道只要再小小的加一把火,他就真的可以解脱了,“你在……恼羞成怒吗?咳咳咳咳……真虚伪。”忍着汹涌而上的晕眩感,裴烨泠话落之后还奉送上个鄙夷不屑的眼神,努力让自己不要在此时晕过去的他一再的告诉自己,再多说一点,再多说一点,只要再多说一点,那盛怒当中的柏侯玉珩一定会亲手杀了他的,痛苦的又咳出一滩血,裴烨泠眼前泛起了闪闪星光,此时就算柏侯玉珩不对他动手,想必流血过多伤势又重的他,也挺不了多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