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挫败的看着再一次出现在眼帘中的手指,难道真的要‘坦诚相见’了吗?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想像着被裴傲决知道了真实身份的下场,裴烨煦猛然打了个冷颤,不行,他绝不允许自己就这样一败涂地,绝不!
猛然间直起脖子凑上脸,嘴唇很准确的就擒住了裴傲决的唇,裴烨煦努力伸出自己的舌头在裴傲决的唇上画圈圈,极尽挑逗之能事。
“嗯唔~”裴傲决身子不由得一软,刚刚虽拼着内伤恢复了几层内力,但药性毕竟还没有解开,此时被人又是舔又是吻的,裴傲决一时之间竟有些败下阵来。
成了,裴烨煦刹时眼前一亮,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抬腿、弯弓、猛一用力……
陷入情 潮里的神智一惊,裴傲决于电光火石间一个侧身躲过了裴烨煦的攻击,可握在裴烨煦腕上的手,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放开了。
裴烨煦不回头不收腿,恢复自由的手掌撑住整个身体翻身而起,然后如一只拉满了弦的弓箭,‘蹭’的一声就纵向了窗口,在跳出窗口的同时运内力于双掌,硬接了窗外守卫的一击之后逍遥而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而反观屋内……
沉下脸色看着空空如也的窗口,刚刚裴烨煦的身法是很快,可他要是想追的话也不见得就追不上,但,低头扫了眼坦露在衣衫外的腿,除非他想让人看光,不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逍遥法外了,“小狐狸,朕早晚会再找到你的!”手摸上还留有余温的唇,喃喃低语中带着由衷的欣赏,真是只狡猾的狐狸啊,为了不让人看清自己的容貌,竟然连□都用上了,呵呵……下次,下次他一定会让这只狐狸心甘情愿的献吻的,一定!!
“皇兄,人没抓到。”拿了件换洗的衣服走进来,裴傲煌有些好奇的暗暗打量了眼裴傲决的脸色,怎么看起来……他这位皇兄好似心情很好似的?可奇怪虽奇怪,他却绝不会傻的真去问,就以刚刚他闯进来看到的那一幕来说,皇兄和那小娃子的关系就一定不简单,呃……说起来还真是让人郁闷,三年前见到的那个孩子如今也有七八岁了吧?摸摸还有些颤动的心,难道是老天在报应他花心?所以特意弄下了个仙童露露脸再收回去,好让他裴傲煌一辈子受那相思之苦永世不得超生?唔……撇嘴,不会这么绝情吧……
“不用管他了。”收回目光起身穿戴衣服,每动一下身体就会难受一分,该死的,这药性难道真的要被人上了才能解开?
‘咚咚咚’敲门声,“禀皇上、贤王,药王谷的人求见。”守卫恭声而报。
微愣,然后抬起目光和裴傲煌对视了下,裴傲决冷冷的笑起来,“有请。”
偷偷摸摸进了偏院大门,裴烨煦直到睡在了床铺上还有些心神恍惚着,刚刚,他竟差一点就上了裴傲决,那一幕幕悸动和激荡,就是现在回想起来还余味不绝着。
拿被蒙住脸,不能再想了,真的不能再想了,那可不是谁都能暇想的男人,他可是天龙的皇,一个瞪一瞪眼睛都能让人胆颤心寒的强者,想起今天裴傲决看他的眼神,要是哪天真被他找了出来……狂颤,好可怕。
悄悄以手拍拍胸口,没事的没事的,不要自己吓自己,裴傲决不是没看清自己的脸吗?而且自己还是个不受宠上不得台面的小小皇子,两人见不上面自然也就认不出,所以不怕不怕真的不用怕的,可是……还是怕啊……
错误的理解
心惊着回味着糊思乱想着,裴烨煦慢慢进入了梦乡,可能是因为太累也可能是因为遇见了裴傲决吧,今晚的裴烨煦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前世曾与裴傲决的那一场场复杂的纠葛。
“这里的花儿都是你在打理吗?你好厉害。”仰着头用崇拜的目光盯着一身便装的裴傲决看,六岁的裴烨煦在意外打听到裴傲决总会时不时的来冷宫偏院独自打理花草之后,就定下了这次意外的偶遇。
“呵呵……是吗?你也喜欢花花草草?男孩子里可是很少见呢。”
果然,用‘陌生人’的身份接近裴傲决是对的,抛开父子关系君臣之别,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与悠闲的大人的相处方式,让裴傲决很轻易的就接纳了他,如此相交几日,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终于也可以在裴傲决的心里有了一席之地。
然后是六年,整整六年的时光他一直在用心的经营着身边的一切,一边暗地里收集有关于郁的一切,不动声色的盯守他,一边又和太子同进同出使得身价被越抬越高,而另一边又得小心翼翼的讨好裴傲决,并还要做的不让人厌烦,毕竟裴傲决是天龙的皇,讨好他的人太多了,多到他只看一眼就能清楚知道别人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只能忍着,忍着所有的怨和恨一次次去向母妃求助,跟她学习什么叫阴谋,什么叫手段,什么叫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有利于自己的一切……
终于,在一切都已铺垫的差不多了之后,一个转机到了。
皇家之人都喜欢狩猎,又到了狩猎季节,裴傲决带着所有的近臣和皇子们一同去了皇家围场,白天时还玩的很高兴,可到了晚上却出事了。
有刺客混进了围场暗杀,但并没有得手,可临被斩杀之前不成想一个刺客竟拼死冲到了裴傲决面前并甩出了一条带有剧毒的蛇,毒蛇一口就咬上了裴傲决的手臂,转瞬间半条手臂都青肿了起来。
人人都看得出,这毒很厉害,而暗自在心里做了很久斗争裴烨煦,最终还是决定为裴傲决吸毒,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当然,只要自己能不死。
他果然命大,那一次虽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大圈,但最终还是没有死成,而从醒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天龙的皇,他的父亲大人被感动了,幼时的纯真童颜在他为了他徘徊在生死边缘的这几天里,又被裴傲决想了起来,满皇族中人,拿他当君当父当天的人大有人在,可能为他去死真正在乎他的儿子,到目前为止却只有一个裴烨煦,所以他把这份唯一收进了心底,再也没有对他生出过怀疑。
“呵呵……真是朕的好儿子啊,果然有手段。”
手提着长剑静静站在床边看着笑的肩膀都在颤动的裴傲决,一年前杀了太子裴烨华,成功当上了天龙的皇太子,今天,再杀掉裴傲决他就可以是天龙的皇,然后,郁就会完完全全成为他的了。
“你是什么时候给朕下的毒?”浑身无力,软躺于龙榻之上的裴傲决收了笑淡淡的看着裴烨煦。
“还记得那年给你吸毒吗?那是唯一一次对你下毒而不会被人怀疑的机会。”回以悠扬的笑,他的牙齿里有毒,一种慢性的要好几年才会发作的毒,那可是他专门为裴傲决准备的,功力越高的人毒会中的越深,其实说那是毒倒不如说成是麻醉剂更贴切点。
“竟是……那次吗……”眼眸闪烁不停,裴傲决脸上泛起一丝古怪的嘲笑,似在嘲弄着自己的天真,皇家,怎么可能还有亲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