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救你好不好……”宋岸染委屈道。
“总之就是你不对了，”赵之亦一扫之前的低沉，忽而好像心情好了起来，“趁着我意识不清就是不对……”
献祭
宋岸染扶着赵之亦一瘸一拐的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两人已经有说有笑，感觉比先前融洽多了。
序舒还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拿着一株莫名其妙的枯草摆弄。良明似笑非笑地看着来人。而景恒则是背手在后依旧一副严肃的模样。
“你们没事儿就好。”是景恒先打的招呼。
“四皇子……”赵之亦抬头去看，见他安然无恙心中也放心了许多，扭头向后边的人望去，看见了序舒。
还好，她们都没事。
宋岸染一直没开口，向四周打量了一下才发现这会儿少了一个人。
“慕容渐呢？”
她关心的并非慕容渐，而是小花。
“走了。”良明侧脸，遥手指着前面一条羊肠小道说：“在这条路的尽头等着你。”
一阵冷风袭人而过。
宋岸染感觉地到现场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赵之亦的眼神尤为复杂。
“我一定会没事的。”宋岸然微笑地对着赵之亦，双手抓着她的臂膀，真挚地说，“那么多艰难困苦我们走已经走了过来，难道还怕这最后一程，相信我，很快就回来找你！”
赵之亦点头脸上也挂着一样的笑容：“好的，我在这里等你，哪里也不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宋岸染朝着他们挥挥手，作了告别。
“慕容娘娘，我们都按照您所说的做了，你可以还回我们的肉体了吧？”良明忽而开口道。
赵之亦一愣，肉体？
没等再思考，手臂就被后边的人抓住了。回过头看见一张再为熟悉不过的脸。
瞳孔渐渐放大：“序舒主人？”
“小亦……我不能控制我自己了……”序舒低着头道。
赵之亦感觉到了周围的不对劲，望着众人许久。
“你们到底怎么了？”最后的视线落在了四皇子身上，她觉得只有他才能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们的表情和行为全部都很奇怪？！
景恒抬头，伸手握成拳头，接着使劲地往自己的胸口猛然一锤—随着撕拉一声破碎的声音，景恒的胸前出现了一块破洞，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血迹……
“四皇子？”
“这下你知道了吧，”序舒抬头，她的一侧脸上外面的皮肤已经剥落，里面是类似于泥土的烧成物。
“我们变成了泥人，我们现在是陶俑。”序舒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那块乌云飘了过来，过会儿就会下雨了，我有点儿好奇淋了雨我们会怎么样？”
“怎么会这样？”
“让我来告诉你吧。”慕容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步履优雅。
“臭妖怪，人在我手里，你什么时候还给我们肉体？”
“别着急，让我们看看赤子的表现吧。”
宋岸染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路漫漫似乎都没有尽头，七拐八拐的到最后迷失了方向。
她站着不打算走了，双手做喇叭状叫喊道：“慕容渐你给我快出来！”
但是没有人回应。
忽而一阵光闪过，宋岸染立刻回身：“谁！”
眼前空无一人。
沙沙声过，宋岸染的视线渐渐模糊，树和路在自己的前面晃动，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抱住自己的脑袋，闭上了眼。
“是你吗？”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悠悠从前面传来。
“是我。”宋岸染下意识就道，有一种力量在催促自己这么说。
“伸出你的手，拿出你的心献祭。”
“你是谁？”
“我是献祭童女。”
“几岁了？”
“你问我这个干什么，快交出你的心。”
“不能交给你。”宋岸染拒绝道。
“为什么？”
宋岸染笑了。
“因为它已经被人偷了，你拿不到。”
赵之亦曲着腿靠坐在一棵枯木边，眼神涣散，呆呆地看着有点儿泥泞潮湿的地面。
“小亦，你也别担心，只要宋岸染拿回了东西，慕容渐应该会信守承诺。怕的是宋岸染再也回不来了。”序舒盘腿坐在赵之亦对面。
“她一定会回来的。”赵之亦坚定地说，抬眼看向序舒，那个人已经陪着自己坐在这里好久了，不远处的那朵乌云又飘过来了一点。
“如果下雨了，我帮你挡着……”赵之亦轻声道，“我不是泥人，我不怕的。”
良明走了过来，呵呵干笑：“只怕下的不是雨，而是能够腐蚀人的机理的物质，不但是我们，你也会死。”
“换我看着她，你休息会儿。”
“她是女子我也是女子，你有我方便和熟悉她吗？”序舒反驳道。
“这倒也不是，怕就怕在是你这个熟人在看她。”良明话中有话。
“你不信我？”序舒挑眉，“那让那个人来看好了。也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说已经破解了这里的玄机，结果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害的我们都落入了泥澡中……”
良明缓缓道：“只能是棋差一招不能怪我。”
心里在想这里谁不知道景恒对赵之亦的态度，让他来看一定会放走这个人了。
“好，你看你的，我盯我的，行了吧？”良明无奈，只好找着一棵树靠着，眼睛时不时朝着这边看。
景恒盯着那条小路已经很久了，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摸到了腰间的玉笛，抽出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在这荒凉的沼泽地上传了开来……
赵之亦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到了景恒边上。
序舒和良明的眼睛也随着她的移动而动，两个人各怀心事。
“你也怕她回不来或者不回来吗？”
“我相信你所坚信的。你不怀疑，我也不会。”景恒淡淡道。
“那你在迟疑什么？”
“我在想，”景恒放低了声音，转过来轻轻抱住她，在她耳边说道：“怎么救你走。”
赵之亦轻巧地推开了景恒，“四皇子，你为我所做的之亦很感激，但是已经够了。”
忽而间景恒发现赵之亦的目光在发亮，在她的瞳孔中发现了一个人的影子。
“她来了？”
赵之亦点点头，露出欣然的表情。眼神透过景恒捕捉到他身后的那个人的身影。
“她来了。”
终章
空气开始有点儿潮湿。
序舒嗅了一鼻子空气，感觉到了一场大雨将要来临。
“宋岸染总算来了，她没有辜负你的期望。”
“我说过她会来的，她答应过我。”赵之亦对着序舒道。
序舒听罢，只是对着她笑了一下。
景恒拍了一下赵之亦的肩膀，默不作声地背着手朝着良明走去。
赵之亦在原处，在小路的起点，等着宋岸染的归来。
宋岸染远远就瞧见了那个人的影子，脸上带着笑容，笑的很灿烂。手上托着一样东西，是个小水球，水球里面有一个微型的小女孩儿，透过水球看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