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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双姝(14)+番外

“好像是有,好香啊。”茅元仪闻着就陶醉。

果然有一艘船靠岸,将士们从上面运醇香的酒下船。坐下和船工一打听,原来这酒水是陈君专门从外地订购,因为婚典打算犒赏王军的。

一看那货船便知道陈君出手不凡,前后足有五条大船组成船队。怪不得是将士亲自来抬酒水,原来是给他们的犒赏。

再一路逛去了郊外,找到了矿洞,这里的兵将神情严肃,就像是在看守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吴宜归问了茅元仪,茅元仪说道:“不是什么珍贵的矿石,只是寻常的煤矿,只是近来已经挖空,几乎是个废矿了,所以父王每年都要去另外购买,这才有了不系楼客商差点被骗的事情。”

登高远望,吴宜归探测风向,预估飞行路线。眯着眼眺望,见到东北方向驻扎着的军营,估计那就是淮南王军了,就是淮南城的主力军队。

陈君凭着赫赫军功,在军营里树立了威望,他一路稳扎稳打,几乎生活在军营里,和这些将士们建立了深厚的联系和感情。所以当他决定反叛的时候,淮南王军一呼百应,只有淮南王府中人誓死抵抗,然而那是螳臂当车,于是一夜之间,淮南王城易主,天下再无淮南王,只有淮南节度使陈君。

坐在山坡石头上,吴宜归托腮没头没脑地问:“茅元仪,如果你发现你父王其实不是个好人,你会怎么做?”

茅元仪不假思索:“我父王是好人!”

吴宜归若有所思:“那我换个问法,如果你发现陈君没有你想得那么坏,你还杀不杀他?”

茅元仪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吴宜归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茅元仪拿着折叠纸鸢拍拍屁股爬坡,他要掌控纸鸢才能救出姐姐。

吴宜归继续坐在石头上看着淮南王城。这世上的人没有绝对的好坏,我只要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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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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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君的大婚是淮南王城易主以来最盛大的事情。城内城外的人手都被动员起来,发请帖、做婚服、布置王府和节度使府,一切都乱中有序,虽然有诸多不周到的地方,但终究赶上了大婚那一日。

吴宜归决定在大婚之日劫走新娘。平日里陈君派人对郡主严防死守,根本没有接触到郡主的机会,但在大婚这一日,陈君忙着应付宾客,尤其是要招待长公主叶蓁,因此对后院的防备也会松懈一些,这是最好的机会。

吴宜归易容后跟着王太傅顺利进入节度使府,陈君要从这里出发迎亲,郡主新娘还在王府里,与节度使府只隔了一条街。但吴宜归还没见过郡主,对她一无所知。

但已经从茅元仪口中听说这位郡主性情刚烈,是个将门之女,若郡主真的如同茅元仪所描述的这般,吴宜归担心郡主会选择在新婚之夜伺机刺杀陈君。因此这几天她一直按兵不动,潜心蛰伏,故意装作服从命运,要在新婚之夜给陈君致命一击。

吴宜归必须在陈君入洞房、郡主出手之前带走郡主。

淮南城地处要塞,北通京师,南往顺流而下便是江南富庶之地,以前由淮南王一手掌控,如今陈君取而代之,他屠杀了淮南王满门,又冷酷地将衷心于淮南王的幕僚下属全部下狱关押,以雷霆手段掌控了淮南王城,紧接着他就操办和郡主的婚典,以婚典之机邀请各大节度使以及上奏朝廷,向天下宣示他掌控了淮南地界,请求朝廷正式赐封他为淮南节度使。

在陈君的一顿操作下,只要能顺利举办婚宴和郡主成婚,陈君就能够名正言顺地成为淮南之主。

另一头,不系楼。

大掌柜留着山羊胡,大概四十余岁,身量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长相平平无奇,属于丢到人群里再也找不到他的那种。他穿着青衣大褂,戴着蹼头帽,恭敬地揣着手等候在门边。张岱立在另外一边,两人就像是两尊门神一样守在叶蓁门前。

“什么事?”里头传来叶蓁的声音。不系楼掌柜神出鬼没,不轻易露面,他来找自己定然是有要事。

不系楼掌柜慢吞吞道:“江南侯柳放想要入住不系楼三楼,但他不符合本楼条件,因为他屡次提及殿下,所以想来问殿下一句许还是不许他上楼?”

叶蓁眉头轻皱,柳容修一生内敛深沉,从不张扬犯错,她的这个舅舅倒是越来越放肆,依仗着外甥女的名声胡作非为,都快把他外甥女积攒的功业败光了。

不系楼的规矩是前国师玄奕定的,他超然度外,连自己都要给不系楼三分面子,他倒好,打着自己的名头就想要登楼?以前因为容修不在的缘故她可以纵容柳放,如今容修回来了,她不得不替容修教训一下柳放免得他越发放肆。

等了不久,房门开了。只见叶蓁换了一身绯色胡服男装,纤腰束带,头发高挽着竖起,薄唇红妆,英姿勃勃。

不系楼掌柜见过不少达官显贵家的小姐,也见过秦楼楚馆的各色花魁,但还是在见到叶蓁的时候觉得独一份的惊艳。大盛王朝的帝国明珠公主与称量天下的内宰柳容修,乃是公认的帝国双星。在双星闪耀帝国夜空的那一刻,是大盛王朝的实力巅峰,国力昌盛,风光无限。

而如今,镇国公主内敛锋芒,另外一颗晨星却已经陨落,唯有留下“不系楼”三个字还在吸引着各方信徒崇拜。

叶蓁冷冷道:“不系楼有不系楼的规矩,你按规矩办事便是,如果他胡搅蛮缠,你可以不用顾及本宫情面,任你处置。”。

掌柜狭长的眼睛一眯:“既是如此,我会将柳侯爷拦在外头。”他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叶蓁的靴子,意有所指,“殿下,我听说柳容修墓穴被盗,与此同时另外半块玉玦已然现世了。”

叶蓁随意整理衣袖道:“掌柜的消息可真灵通。”她不否认,也不承认。

大掌柜道:“殿下应当知道,手握另外半块玉玦之人,可接管不系楼成为新东家。”

叶蓁哂笑一声:“你就不怕拿着另外半块玉玦之人是个盗墓贼?”

大掌柜:“我只是按照前东家的吩咐办事,不关手握玉玦的是何人,只要他能够手持玉玦踏入此楼,他便是确凿无疑的不系楼的东家。”

“这是你们不系楼的内务,本宫不会插手过问。”叶蓁从掌柜的面前经过,掌柜仍旧垂首,目视下方,“本宫要去赴宴了,掌柜请便。”

等叶蓁和张岱等人一同下楼走远,大掌柜才站在走道上居高临下望着他们的背影。

不系楼到此处绝非巧合,他们在等待新东家的出现。而与他们一样对柳容修的墓穴虎视眈眈关注已久的,不止是柳容修的挚友长公主叶蓁,还有身在京师的那个人。

外头风骤然猛吹,大掌柜看见街道上的彩灯被风拂动,左摇右晃,带着铃铛的脆响,一声声地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诡异又凄凉。

明明是良辰吉日,却被这阵风吹成了大凶之日。大掌柜的命小二早点闭门谢客,多事之夜,不系楼还是避一避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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