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从末世到古代(38)+番外

杨靖的观念还停留在地球上那种用皮尺子量体的印象中,却见那人从身上拿出个一掌来长的小机器,乍一看像是上小学时用的钢尺,裁缝师两手一展,那东西便展成了半米长,又见他在上面按了几下,小机器哔哔响了两声,接着亮起了一条绿色光线。

裁缝师拿着机器,先是自杨靖头顶到脚底扫了下,然后让杨靖伸开双臂叉开腿,大字型地站着,用那机器又围着他头、脖子、肩膀、手臂、胸脯、腰、臀、大腿、膝盖、小腿,脚踝。脚长各扫了一圈,听起来位置很多,但操作起来极为快速,不过分分钟的事。

弄好后,裁缝师又将机器折叠起来收进怀里,他冲张戚和杨靖点头示意,“军座,量好了,数据都记录下来了,衣服两天后就能送来。”

杨靖放下手臂走回床边坐下,张戚点头恩了一声,始终没什么太大的表情,那人停顿了一会,见再没什么别的要求,就离开了,走时替俩人轻轻带上门,还若有似无往床的方向瞥了一眼。

房中只剩两人,张戚又不开口说话,平视着前方,也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在走神,空气仿佛都凝固住,杨靖最不擅长应付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人,心中几欲抓狂,正要开口让他回去,张戚身子动了动,说:“你睡吧。”

说完,就从连接的那扇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即便张戚走了,屋里的气氛似乎还没恢复,杨靖平时一个人住宿舍自言自语,都比今晚说的话多,嘴巴有点闲得慌,他清了清嗓子,“药药药,切克闹,艾瑞保底狗狗狗……”

系统:“达令,你怎么了达令!”

第30章 接人

转天周一,杨靖吃完早饭就被人送回学校了,大学本就管的不严,他到学校的时候正好赶上第二节课,进门打了卡,算是少旷一节。

纵使杨靖再听不懂那些化学公式,至少为了能拿到毕业证,他也不敢随意旷课。

原本的“杨靖”之所以报了化学专业,心底其实还是希望向父亲靠拢,得到重视,以期日后能进入科学院,现在的杨靖打死他也不会进科学院,但毕业证书还是要的。

无聊的日子过的也不算慢,一晃四天就过去了,早上的时候杨靖琢磨今天要去参加宴会,可那之后张戚就没声音了,还在猜是不是又不打算带他去了。

中午下课,学生们被摧残了一上午,忍不住发出此起彼伏的解脱叹声,成群结队往外走,几个人一小圈子说着感兴趣的话,杨靖始终不合群,自己一个人往食堂的方向走。

出了主楼,在不远处的花坛前,停着一辆黑色悬浮车,敦实得仿佛一个小坦克,线条硬朗,造型狂野,众人放慢了速度,小声地议论着,杨靖听见有几个女生用兴奋又的声音说着“好帅”,一些男生则羡慕道“是斯诺格—青焱,你们说会是谁?”

杨靖循声看过去,阳光下,黑色的金属表面泛着亮光,外观相当霸气,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生喜欢,恨不得亲自驾驭。杨靖心中泛酸,像多数学生那样装淡定看向别处,面上一副轻松不在意的表情。

那车子忽然响起喇叭声,笃笃笃浑厚低沉,杨靖暗想这种情况应该是车主看见了欲接的人,鸣笛示意。

周围的人也理解了这意思,忍不住四处张望,步子走的更慢,想看看要接的人究竟是谁。

喇叭一连响了几次,还没见有人走过去,杨靖烦躁,心想笃笃你麻痹啊,还不过去,接人的被接的一对装逼犯。

忽然,周围人又炸开了锅,叽叽喳喳议论声音更大,隐约听见不知谁激动喊了句“是噩梦军军长”。

杨靖脑袋中有根弦噌地绷紧,一扭头,见车旁边出现一个高大男人,浑身穿着黑色军装,轮廓刚毅,面无表情,望过来的双眼深不可测,不是张戚那面瘫还会是谁。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张戚已经低低开口,“杨靖。”

就某一方面来说,杨靖在学校里小有名气,这其中不少认得他的,听了那声音后,猛地在人群中寻找杨靖,离他近的,很快看了过去,其他不认识杨靖的人,顺着众人视线,也望了过去,然后不由自主退避三舍。

杨靖闭了下眼,心中默默泪流,再睁开,旁边人竟下意识给他让出一条道,干净的地面像是条白色地毯,铺向张戚。

在众人注视下走过去,饶是杨靖没脸没皮,也有点抗不住后背针扎般的视线,他走到张戚跟前,抬头看着对方:“你怎么来了?”

张戚拧了拧眉,但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今天宴会,不记得了?”

杨靖自然没忘,看着张戚那的脸,连他都忍不住想皱眉,“没忘,不是晚上吗?”

张戚淡淡恩了一声:“地方有些远,你换完衣服早点出发。”

杨靖不自觉看向车子,这才想起来斯诺格-青焱在全球只发行十三辆,十三军军长各一辆,他要是早想到,就能早猜到来的是张戚。

之后俩人沉默片刻,张戚兀自转身上车,并没立即关门,而是挑眉示意杨靖也上来。

杨靖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见其他人多半还没散开,个个脸上一副八卦的表情,眼神毫不掩饰地往这边扫。杨靖心中的虚荣心有些膨胀,同时又有些微妙,他向来独来独往,张戚的出现让他觉得原来在光芒星还有能和他说话的人,不过这种莫名情绪只有一瞬间,他想起他和张戚也不过是一对“假夫妻”,于是虚荣心快速占领高地,他穷得瑟地走到副驾驶位,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张戚显然对联邦学校不陌生,熟门熟路开到了宿舍区,不用问杨靖,自动来到了一号宿舍楼,将车子停在一旁,从后面拖了一个大箱子下来,习惯性地迈步往里走,然后发现杨靖没跟上来,不由得停下来扭头看他。

杨靖呵呵怪笑了两声,迈步跟上,和张戚一前一后走进电梯,上楼回到了房间。

张戚将箱子放在一旁,轻轻用脚踢了踢,“这里面是这次出席宴会的衣服,你去洗个澡,出来换了衣服咱们就出发。”

杨靖第一次听他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张戚平时的声音冷淡无起伏,有种高高在上不屑和别人对话的意味,这会说了这么一长句,这种感觉淡了些,杨靖发觉他的声音慢条斯理的低沉,格外的性感。

脑子里这么想,动作没慢,他直接走进卫生间,脱衣服洗澡,男人也没这么细致,何况天天洗,一刻钟不到就弄好了。

他这次回屋后直接进的卫生间,也没拿换洗衣服,也不可能再套上刚才脱下来的,杨靖擦完身体,刚要把浴巾系在腰上,忽然想起门外坐着那个面瘫,有心逗逗他,勾勾唇角,挤出个坏笑,刷的一声将潮乎乎的浴巾扔在一旁,嘭地推开门,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张戚正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手指一下下敲着膝盖,他听见动静,下意识扭头看去,于是就看见光溜溜的杨靖出现在门口,正连连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