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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圣手(56)+番外

众人听他提起白鑫,不约而同哼了一声,徐氏想起上次被赶,尤其愤恨,眼睛一瞪,道:“小叔子,你是不知道,他们大房都不是个东西,上次我去他们家,话还没说两句了,就被赶出来了,以为和程少爷能说上几句话,就飞上高枝了?也不看看人家程少爷还搭理他吗?”

“那程家不过是商贾之家,算的什么?”二郎一听提起程少爷,不自觉就能想起那个倨傲的人影,撩拨得心头喷出了火,一张口,声音里带了几分不屑。

徐氏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是是是,他日我儿高中,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二郎脸色稍缓,三叔也因这话心中升起了更大希望,若二郎真能高中,他们以后就都跟着享福了,最后一咬牙,道:“我身上就这些了,要不走的时候去趟镇上,我跟别人借一些。”

丁氏一听要借,心中老大不乐意,一直给自己男人使眼色,却被无视了。

接下来,就是为二郎赶考做准备,攒的鸡蛋一个没卖,都给煮了,让他路上带着,又为了能省些钱,白奶奶在家做了好多团子,腌了些酱菜。

自大房一家分出后,原本的活落在了其他人身上,徐氏、丁氏也不知是久未做饭还是怎地,做出来的东西难吃要死,连个馍馍都做不好,热气一蒸,像盘沙子似的散了,洗个菜都能将石子混里面,差点把牙硌掉了,白奶奶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将俩人骂的狗血淋头,最后还是自己来做饭,只不过其他诸如洗衣、挑水等事落在了徐氏、丁氏两人身上,弄得两人苦不堪言,往往为了少打一次水,少洗几件衣服而使出浑身解数。

白奶奶干活多了,身体有些吃不消,尤其是手腕,稍微使力就像针扎一般,她想起以前曹氏在家时,哪里用她做这么多活,白奶奶这会并不是感念曹氏的好,反而越发怨恨她白眼狼,心头憋着一股火,不知冲谁撒,三房一家贴了不少钱,她便一直忍着,便是丁氏故意都不做绣活了,她都没说什么,徐氏好歹是二郎的娘,最后这股邪火在逮到二娘往厨房偷团子时,彻底爆发,手里拿着擀面杖追了出来,撵得二娘满院子乱窜。

白奶奶一边追着打,一边骂,“全家就数你吃的最多,活却干不了多少,好吃懒做,连衣服都洗不好,你这样哪个人家会要你?”

“奶奶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二娘哪里还听得进去奶奶说了什么,刚才在厨房被打了几下,现在身上还火辣辣的疼,一时间鼻涕眼泪齐流。

白奶奶撒了气,心中舒坦了点,二娘却挨了好几下,跑回屋里呜呜呜地哭,她恨奶奶打她,更恨奶奶把大房赶出去,若是三郎还在家里,就能给她和程少爷牵线搭桥了。

八月初,三叔和二郎动身离开了。

村里人哪晓得几月赶考,直到徐氏像个喇叭似的逢人就说,大家这才知道,于是一股脑地说好话,说什么村里要出个状元郎的,捧得徐氏飘飘然起来,恨不得一天洗八百遍衣服,就此长在小河边,听别人的奉承夸赞。

别人知道白二郎去赶考了,不免有心思活的,赶着过来说亲,一时间白家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徐氏哪里享受过这种待遇,明明眼中已看不上这些村中小娘子了,却偏偏吊着众人胃口,谁来说亲都要像模像样细细询问一番,弄得别人以为有戏。

解试考三天,大名府离他们这又不远,白家人估摸着这几天就回来了,日日求神保佑,活都干不下去了,就守着门口。

十六这日,一辆小驴车停在了白家门口,风尘仆仆俩人自车上下来,三叔笑得满脸都是褶子,而二郎此时恨不得用鼻孔看人。

白家人都迎了出来,一看他们这表情,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屏息望着。

三叔大叫一声,手舞足蹈,“咱们二郎中了解士!”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提到的月份都是阴历的

我觉得一直让二郎不中有点没意思了

就该给他们希望,再让他们狠狠失望

白家作为全文最大的炮灰,我怕白鑫以后离开村子后,他们没有出场机会了╮(╯▽╰)╭

第43章 白沙蜜

这中了解士第一大好处,就是地里的税免了,村里人见状,恨不得自家也出个读书人,都道白家苦日子要熬出来了,这几日白家可谓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有上门说亲的,有套近乎的,还有就为了和白二郎说说话,问问考试究竟怎么个情况。

白二郎本就瞧不起村里人,这会更恨不得用鼻子看他们,仰着下巴摇头晃脑,偏偏他还爱跟别人说考试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天大的困难一样。

“二郎,你跟咱们说说,都考的啥啊?是都是背书吗?我儿记性不错,回来让他也读书去。”

二郎眼中闪过不屑,拿腔拿调道:“你以为这么简单?若光是背书,那是个人都行……我们第一场考试是大经义三道,《论语》、《孟子》义各一道,第二场是诗、赋各一首,第三场是子史论一首,时务策一道。”

众人听他说的,都跟听天书似的,压根没懂,晕晕乎乎一脸茫然,二郎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更是得意。

白家之前找人借了不少钱,为让二郎赶考,三叔又从他主家那里借了些,可谓债台高筑,但自从二郎中了解士,也没人催他们家还了,反而为了套近乎,隔三差五还送来些东西,米面也有,蛋肉也有,热情得仿佛是一家人,白家因此可算富裕了点,也吃了几天好的,三叔更是往镇上买了鞭炮,噼里啪啦放了几挂。

“我的乖孙,多吃点,这是老赵家送来的鸡。”白奶奶边说,边往二郎碗里夹了块鸡腿。

白家平时生活困难,就是萝卜咸菜度日,按理说二郎早该胡吃海塞一顿,但他偏偏表现得十分不屑,慢条斯理咬了口鸡肉,末了,还撇撇嘴道:“这鸡也忒瘦,统共也没二两肉。”

白家其他人跟着沾了光,总算尝到点油腥,一个个都跟着附和,三叔最近也经常待在家,是他带着二郎去的大名府赶考,自认为是最大功臣,兴致勃勃地说着大名府的见闻,“来赶考的学子,可谓河里泥沙一样多,数都数不过来,偏偏咱们二郎最为突出,往那一站,气势就不同,还没考呢,我就说这次二郎一定能考中!”

徐氏听了,比夸她自个还高兴,都快飘到了天上去。

自二郎中了解士后,白奶奶和徐氏之前在白鑫那受的委屈彻底爆发,俩人现在闲时就爱往白鑫家门口堵着,扯着嗓门一顿指桑骂槐连带着炫耀,轮番交替,乐此不疲。

“当时那算命的就说我们二郎是文曲星下凡,你看怎么着?果然应了验。”

“你说这也奇了怪了,他们家一走,我们家就顺风顺水的,二郎又考中了解士,以后我们只剩下享福喽!”

“到底是我的儿子争气,有的人啊一辈子烂泥扶不上墙,认识点有钱人,就以为攀上高枝了,狗眼看人低,一辈子给人当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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