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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圣手(52)+番外

一句话提醒了曹氏,她以为三郎还欠着程少爷钱,立刻变成愁眉苦脸,毕竟欠债的滋味不好受。

徐氏眼睛瞪得溜圆,不悦地尖酸叫道:“大人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怪不得嫁不出去,若是还这样,就是以后嫁出去也得让人赶回来。”

这婚事本就是大娘心中一块疤,揭不得,戳不得,如今徐氏大嗓门地嚷出来,大娘脸上臊红一片,都快滴出了血,当真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这同时也是曹氏心中的疤,再说这种事哪能当着女孩的面说,稍微有些心眼小的,怕是都能想不开给自己吊死,曹氏心中担心,难得板起了脸。

徐氏毫无所觉,接着道:“再说程少爷是什么人家?就是手指缝里漏出来的,都够咱们老百姓过上一辈子,他借三郎能有多少钱?几两银子顶破天,一准早忘了,你们又何必上赶着记这么清?”

大娘脑子嗡嗡作响,这一刻恨不得捅烂了对面人的嘴,分了家后,她底气足了,知道永远不可能指望上奶奶他们,她化羞赧为愤怒,不知何时抄起来扫帚,舞着挥过去,“让你瞎说,让你瞎说!”

徐氏闪躲不及,被扫了几下,头上还挂着几片树叶,看起来有些狼狈,她何时吃过大房的亏,越想越不平衡,站在门口大骂起来,而且专挑难听的骂“你这女娃,这么泼辣,竟然连婶子都敢打,谁还敢娶你?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大娘都快气炸了,眼中布满血丝,“你滚,我们家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满娘有心想拦着大姑子,可她身前还系着狗子,冲过去的时候总是有所顾忌,曹氏一把抱住女儿的腰,凄厉喊道:“大娘!”

大娘腰被抱住,一双手还不停挥舞着,徐氏见状,夸张喊道:“快看诶,女儿打娘了诶!”

“大娘,先进屋吧。”曹氏紧紧抱着大娘不松手,她此时并不是畏惧徐氏,而是怕继续下去,影响了女儿声誉。

这种事若是换了白鑫,或是大娘,一准不管不顾和那人打上一架,可该说曹氏瞻前顾后呢,还是她想的比较多,总是希望能够息事宁人。

这会白家周围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大娘到底还小,受不住议论,扫帚一扔,冲进了屋里,曹氏面露尴尬,手足无措站着,五娘早吓哭了。

在满娘心中,比起白奶奶,更恨的是徐氏,可她不敢像大娘那样爆发,小步走到婆婆身边,道:“娘,你快去看看大姑子吧,万一……”

曹氏听懂了满娘的暗示,她脸色刷地煞白,眼中布满惊恐,嗷了一声,疯了般地跟着后脚冲进了屋,哪里还管徐氏。

徐氏见借钱的事泡汤了,心中忿忿,还以为走了大娘,曹氏更好说话,于是那眼睛剜着满娘。

满娘怕她也惯了,心中还有些发毛,但她也年轻,思想不比曹氏老成,转而想到俩家已断的干净,便也不怎么怕了,牵起五娘的手,也回去了。

她是大嫂,这会不好过去劝慰大娘,只得回了自己屋,五娘有些害怕,便跟着她一起。

大娘屋中,只见她爬在床上嚎啕大哭,曹氏在一旁泪眼婆娑地劝着,“你才多大,不要着急,待三哥还了程少爷的钱,咱家再攒一些,给你治办了嫁妆,找个好人家。”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尽力洗白曹氏,但是发现要是忽然洗白她,就变得不是她了这章发出来估计不少人又要讨厌她的反应,可她就是这样的人啊谢谢的肯定和表扬,其实他说的就是我想的

曹氏嫁过去,一辈子在白家里,他没有见识,在古代那种封建的环境下,别说别的了,就是单一条不事舅姑,婆婆就有权让儿子休了媳妇,何况曹氏的丈夫还死了,很轻易就给他赶走,若是曹氏自己走了呢,大不了她一死了之,可她的孩子呢?是跟他一起被赶?一起饿死?还是留在白家?无论哪个都不好曹氏忍惯了,这种卑躬屈膝已经刻到了骨子了,不是说变就能变的我不知大家知不知道七出到底代表什么,七出者,姑,四口舌,五盗窃,六妒忌,七恶疾。)一无子,二淫洗,三不事舅言情或v甘,反正婆婆真就可以单凭自己喜好而决定儿媳妇去留,而且古代不比现代,说离婚就离婚,古代被休的女人,好多都没脸再活了。

第40章 配药

就在白家快闹开锅的时候,白鑫自然毫不知情,他正在药铺给年轻掌柜展示自己炼的松脂。

那年轻掌柜赞不绝口,“脂色如白玉,确实不错。”他和白鑫接触久了,反而摸不清他出自什么样的人家,看身上破衣烂衫,一准觉得是穷苦家孩子,可又会炮制香附子,又会炼松脂,上次还有富家少爷跟他同行,掌柜的有点迷糊了,但不妨碍他对少年老成的白鑫心生好感,“你这松脂来的正好,最近有人欲做茯苓方辟谷,需要大量松脂。”

白鑫一听正需要,心中也高兴,他对入药用的松脂也有所耳闻,想了想,道:“那我炼的松脂是不是有些过硬了,不好合成丸子。”

掌柜的讶异他知道的不少,话忍不住也多了起来,“不碍事,这样已经很好了,我用酒煮个三四次就能变软了,只是……”他幽幽叹了口气,“古书上记载茯苓方久服能长生不老,神仙不死,我却不信,尤其里面的松脂,吃多了会黏在身体里排不出去,不妥不妥!”

白鑫对此了解不多,只得附和道:“吃多了自然不好。”

俩人说了会话,掌柜的给他松脂称了重,最后卖的一百一十文钱,价钱翻了一番,白鑫喜不自禁,庆幸分了家,他自己一人的话,实在没有精力又伐树又炼制。

白鑫从药铺出来,见时间还早,就溜达一会,路过了不少卖胭脂水粉的小摊小贩,他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偷偷来镇上卖香附子,时时担惊受怕,结果还被二郎看见个影,幸而没当场抓住,要不然他也存不下钱。

心中颇为感慨,不由得在一个摊子前驻足时间长了些。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妈子挤了过来,她声音洪亮,问道:“有没有去风屑的头油?”

“这个苏合油好,可以试试。”小贩极力推荐。

谁知那老妈子啐了一口,“你竟糊弄我,上次我也买的这苏合油,我家五娘用了,一点用都没有。”

白鑫抬起的脚落了回来,侧耳细细听着。

小贩愁眉苦脸,“这头油大抵都这些,哪有专门去风屑的?”

“你们这些行奸卖诈,竟骗我老婆子,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还信誓旦旦说能去风屑。”老妈子骂了起来。

小贩听骂他“奸诈”,艴然不悦,板起脸来,“我们小买卖的,卖的都便宜,虽然不去风屑,可里面也是货真价实,老妈妈你若想要那好的,何不去那大店。”

老妈子听他这么说,更加来气,又啐了口,“你当我买不起大店里的东西?你们卖的都差不多,什么苏合油、灵香油,光香有个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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