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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圣手(37)+番外

“哎!”程少爷终究没说什么,叹了口气,他都想跟白鑫一起上山了,可想到今个为自己一人出门而向姐姐保证的速去速回,只得道:“那你上山吧,别叫我耽误了。”拾得柴禾不够,再挨顿打。

白鑫点点头,冲他告别,步子走的快,一会就看不见了。

接下来几天,白鑫都尽量避免和白家人又过多言语交流,多是别人问他一句,他回一句。曹氏唯恐儿子跟自己离了心,这几日追在白鑫屁股后面嘘寒问暖地念叨,但收效甚微,她心底无限委屈,夜不能眠,长长以泪洗面。

那次送完药后,程少爷就销声匿迹了,也没在村里露过面,白家唯恐好不容易攀上的交情断了,整日催着白鑫带着二娘多走动走动,二娘又嚷嚷着要新衣服、新首饰,二郎也不甘心地又借机要束修钱,白奶奶咬牙借了些钱,给了二郎钱,又在镇上给二娘买了支梅花木簪,虽是木制,但胜在精巧,破天荒又给白鑫买了块糖,欲以讨好。

白鑫在山上几乎找不到香附子了,将最后攒的一袋子偷偷拿到了镇上,卖了几百文,他怀里还揣着程少爷给的龙骨膏,丝毫没动过,他本意也是拿来卖了,但临到跟前,心中不是滋味,又不好开口了。

经过几次打交道,那药铺年轻掌柜早记得了白鑫,见他收了钱后不似往日那般急火火离开,反而皱着眉头捂着胸口,还以为他哪里疼,有些关心地问道:“小兄弟,怎么了?”

白鑫不自觉将手搭在衣襟上,里面的硬邦邦染上他体温的就是那个朱砂纹的瓷盒,手指几松几紧,最后彻底放开垂在了身侧,吐了口气,“没事。”

掌柜打量他神色如常,不像是生病,放心地点点头,知道这孩子家庭穷苦,又怕他有病不来医治,特意嘱咐一番,“若是哪里不舒服,记得来瞧病,莫耽误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鑫从镇上离开,匆匆往家走,脑海里盘算着身上的钱,想着离开白家后先干些什么。

就在白鑫破釜沉舟,都起了年后悄悄离家的心思,白家却发生这么一件事,他苦思未果的分家契机,摆在了眼前。

那日晚间,已天黑不辨色,冷风凄凄,打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人影,嘴里胡乱喊着,等跑进门才发现是二叔,他这会浑身瑟瑟发抖,话也说不清楚。

白奶奶不耐烦大喝一声,方止住了二叔的胡言乱语。

曹氏心中已有了预感,急匆匆冲到门口,扭曲地尖叫,“大郎呢?”

“大郎刚才锄地时,跌了一跤,脑袋碰在锄头上……”

他还没说完,曹氏尖叫一身,软到在地上,哭天抹泪起来,大嫂听闻,险些摔了孩子,又急急抱牢,手上没轻没重,箍得狗子哇哇大哭,她也跟着垂泪,一时间大的嚎,小的叫,乱作了一团,曹氏猛地想起自己儿子还在地里,挣扎着爬起来,如疯婆子一般要往外冲。

白奶奶强作镇定,骂了二叔几句,又指示他和三郎等人去地里。

等到了地里,见大郎还在那直挺挺地躺着,黑黝黝的也瞧不清如何了。

众人七手八脚将人抬回了家,把灯一照,只见大郎额头上一个寸许长的伤口,正汩汩流血,大郎眉眼紧闭,昏迷不醒。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底下有人猜到了我的发展

药也有,大郎确实出事了

第29章 受伤

白家多是老弱妇孺,猛地看见这么多血,都吓懵了,曹氏和大嫂更是宛如晴天霹雳,先自瘫软了半边,还是白奶奶临危不乱,大吼了一声,径直掏了把锅底灰将伤口糊上,又支使二叔去将村里的郎中请来。

二叔一遇见事,吓得完全失了方寸,抽身出外,竟一时迷了方向,强作镇定,才想起郎中家的位置。

不多时,二叔带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的回来了,那老人虽身体硬朗,但腿脚赶不上年轻人,进屋时气喘吁吁的,心头咚咚咚跳得厉害。

曹氏见到他,似见到了希望,眼中骤然发亮,一个箭步冲过去,双腿欲弯,哭道:“韩伯,你可要救救我家大郎。”

韩伯伸手扶了下曹氏,喘着粗气点了头,接着来到床边,抬眼皮一瞄,见头上血把锅底灰染成了浆糊,隐隐露出一个狰狞口子,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严重,这韩伯也不是正经郎中,在村里给看些头疼闹热,这种大伤却束手无策。

众人紧张地看着韩伯,曹氏见他眉头越皱越紧,控制不住浑身发抖,像是被条大蛇缠住。

韩伯也没耽误,很快冲人摇了摇头,“他伤的这么厉害,找我也没有用,我也没有止血的草药,你们该去镇上请郎中。”

他的话说完,曹氏感觉天都塌了,眼前阵阵发黑,其他人却没有动。

都是一个村的,韩伯也知白家情况,见他们不为所动,不免有些埋怨道:“还愣着干什么?莫耽误了,这大郎面青失色,一看就是元气微薄,平时强提着一口气,如今伤了,那口气也顺着泄了,整个人也垮了。”

白奶奶听了,心中大呼倒霉,但不自觉又庆幸农忙结束了,她听韩伯说的这么严重,便觉得大郎废物一个,怨他站都站不住,好端端地自己跌倒。

韩伯于心不忍,又催促一遍,“赶紧去镇上请郎中吧,千万别耽误了。”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白奶奶,曹氏呜呜哽咽,喊了声“娘”。

白奶奶梗了梗脖子,狠狠瞪了眼曹氏,但当着外人面也不好骂出来,于是冲韩伯说:“这天色已晚,去镇上一来一回不知多前了,韩伯,你给看着先开两味药喝,其他的回来再说。”在白奶奶看来,血止住了就行,哪像他说的这么严重,而且家里没钱了,本还欠着别人一些,这会更是不可能为大郎去镇上请郎中。

韩伯幽幽叹口气,从随身带的小药包里抓了把炮制好的药材,他的手如同这药材一样干巴巴的,在上面拍了拍,“你去取些米酒,同这药一起研磨,让他服下……只是这三七药性轻,大郎这伤用起来收效甚微,明日一早还需去镇上请个郎中,正经开些止血补气的药来。”

白奶奶不说其他,先听还要用酒研磨,就有些心疼,又在心里骂骂咧咧一通。

白奶奶冲曹氏使个眼色,让她去厨房研磨,这韩伯算是半个郎中,平时谁要请他看病,多少给几文钱,或是塞些鸡蛋一类的,但如今白家快揭不开锅了,白奶奶就装作忙得团团转,顾不上他,又指挥二郎去将落在地里的农具拿回来,又吩咐白鑫去将地上的血擦了,不时还要去厨房看几眼。

韩伯这么大岁数了,哪会看不出来,心中有些不乐意,倒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白家的态度,你没钱给哪么说几句好话也成,这真是卸磨杀驴,用完了就给人撂一边了,韩伯收拾了东西,起身告辞了。

白奶奶见他走了,这才从厨房出来,嘴里没好气地嘀咕,“真是放屁都砸脚后跟,好端端怎么摔得这么厉害?”然后又叫来二叔询问当时情况,二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推说当时天黑,没看太清,上一刻俩人还说着话了,下一刻大郎就跌倒了,当时真是一点音儿都没有了,这才给二叔下个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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