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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圣手(110)+番外

“大哥,我的事还早了,只是狗子眼下快两岁了,再过个一两年就要启蒙了。”

曹氏听他说“还早了”,不免心下不快,也顾不得大娘听了的感受,嘟囔几句,“什么还早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一两年就找个温柔贤惠的娘子,好开枝散叶。”

白鑫也不反驳,顺着她说:“娘,就算我这一两年成亲,可生孩子少说也是两三年后,再加上孩子长到读书年纪,加起来也得五六年了,哪像狗子,明后年就该启蒙了,娘你不想自己孙子高中出息吗?”

曹氏叹了口气,“我哪里不想?只是看二郎那样,就是读书费钱,且也未必能高中,既然如此,又何必抱太大希望?一家子和和乐乐,我就知足了。”

“娘,总要让狗子读书的,咱们也并不执着,到时看他如何,若真有天分,咱们就供他一直读下去,若是不行,就跟着来铺子帮忙,总好过扼杀了机会。”

曹氏被他说动,且谁不望子成龙?那大郎一合计,想着听白鑫的错不了,也没再说什么。

之后,白鑫去官府先和大哥各立门户,然后又办理商籍,入了香行,白鑫之前跟各处关系打点,毫不手软,那官员得了好处,不再刁难,将他归进商籍下户,每月纳税钱一贯二百九十文,分乞逐月送纳,比中户每月少纳一贯多。

作者有话要说:户籍问题果然头疼啊,之前迁移的那个问题就让我糊弄过去了就当白鑫入了商籍,纳税自然比以前多,且他花钱使了好处,自然有官员将他家户籍调了过来。

第84章 开张

刚分完家后,满娘还担心白鑫对他们家态度变了,处处小心谨慎,唯恐得罪了他,但经过几天,满娘发现跟分家之前没有变化,平时什么样,还是什么样,悬着的一颗心放回肚里,这才有心思认认真真琢磨了下对方当初提出分家的用意,惊觉白鑫真是掏心窝子为他们家好,心中羞愧汗颜,抱着狗子轻声哄着:“我的儿,日后要好好读书,这可是多亏了你三叔,给你创造出的条件。”

忙了五六天,铺子连同二楼三楼的房间,总算都收拾出来,重新粉刷的墙面干净整洁,高高悬挂着白家女眷编制的花球,五颜六色,甚是可爱,柜台也打造好了,整整齐齐摆了三面。

二楼三楼用来住人,如今也已搬进简单家具,曹氏心疼钱,且白鑫现下手头有些紧张,只打了床、凳子和几个柜子,屋子倒是够用,曹氏和五娘一间,大娘一间,白鑫一间,大哥大嫂一间。

潘楼街楼房当初建造时,就为了商用,墙壁极薄,这间屋子大声说话,隔壁就能听到个八九不离,曹氏还想着抱孙子,也知短时间内指望不上白鑫,索性只让大郎和满娘住在三楼,小两口亲热也不至于不好意思。满娘看出了婆婆用意,脸上宏的跟煮熟的虾似的,都不敢抬头了。

白鑫生意扩大了,日后用的香料自然更多,再从别的香料铺子买,未免吃亏,即便对方承诺给他往下压压价,可中间到底隔了一层,没道理别的铺子不赚钱,多少来的,多少卖给他。

在白鑫刚搬过来时,就已经放出风声,是要开香料铺子,果然没多久,一些走南闯北贩香的商人就找上了他。

只不过这些商人唯利是图,来之前曾打听过白家,众人不知白家来历,只知他家说话还带着点外地口音,那些商人以为白家是乡下来的土豪,又见操持事物的是个半大孩子,不免起了欺骗之心。

那香贩指着自己带来的货物,夸得天花乱坠,“我这安息香,是从龟兹国运来的,气味芬芳广劲……”

白鑫看了眼,从中挑出一块,拿在手里握了握,见其褐色深浅不一,形状犹如胡桃瓤,他心中一沉,面上露出不快。

香贩惯会察言观色,见对方这样,说话也慢了下来。

白鑫平时是极随和一个人,也不爱与人交恶,只不过面对存心欺骗的人,他没道理再给好脸色,倒叫人小瞧了,他敛起一双眉,随手将那块香扔了回去,疾言厉色道:“你这安息香,是假的。”

香贩吓了一跳,暗暗留意,却以为对方是诈他,还是嘴硬,“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我赵老三干了香料生意十数年了,你打听打听,我怎么会卖假货?”

白鑫冷哼一声,“既然你干了十数年,你就不怕砸了自个招牌?叫人知道你卖假货?”

赵老三也板起了脸,“呿呿呿,你到说说哪里假?不要不懂装懂,以为见过几种香料,就全知道了。”

白鑫抬手一指,“你敢不敢让我验一验?”

“怎么验?”赵老三吊着眼睛看着他,他本就皮肤黝黑,又因京城出海,脸上被风吹的干裂粗糙,再做这个表情,好似威胁人一般。

白鑫不理他,而是看向大哥,说:“大哥,你去将香炉取来,再取一张纸。”

赵老三一听说取纸,顿时心虚了,表情也不似刚刚这么强硬了,却仍是撑着。

直到白大郎将两样东西拿来,白鑫挑出刚刚扔回去的香搁在手边,也不看赵老三,兀自低头专心摆弄着香炉,用香铲不紧不慢刮着里面的灰,“安息香本不宜焚烧,且它有开窍清神功效,烟劲强烈,是以才有能直通神明之说,若这是真的,烟很轻易就能穿过这张纸……”说到这,他敲了敲桌上的纸,发出笃笃两声闷响,“若是假的,烟就会被纸拦下,向四周散开了。”

说完,拿起香,就要点火。

赵老三后背已出了层汗,心说真是遇上行家了,收起了怠慢之心,猛地上前一把握住白鑫的手,压了压,就制止住了,忙挤个笑脸,赔着小心,“白掌柜你慧眼如炬,许是我手底下那帮小的弄混了,对不住,这次拿错货了。”

白大郎在一边看着,见果然是假的,气对方歹毒心思,一双眼睛瞪成铜铃,都快冒出了火星,他本就生的五大三粗,个字比赵老三高了一个头,后者也心虚,一个劲地说是拿错了。

白鑫也不是非逼他承认故意欺诈,他也不恼,慢条斯理说:“拿错了不要紧,下次拿对了就行,赵三爷你走南闯北,见识多,买卖做的也大,兴许我这点零头小利不放在眼中,一个马虎,叫手底下人糊弄了呢。”

赵老三顺坡下驴,“是是是,我最近实在太忙了,这次货就叫手底下人准备的,来时也没看,这不,闹得白掌柜不快,我赵老三在这赔个不是,赶明,定送批妥妥当当的香料来。”他长吁短叹又抱怨几句手底下伙计,说的跟真事似的。

转日,那赵老三果然一早又来了,他惯跑龟兹国路线,带的也都是龟兹国盛产的几种香料,经昨天一事,再不敢拿假的、差的糊弄,他态度热络,似乎昨天不快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白鑫也不以此要挟,黑不提白不提,就过去了。

赵老三走后,大郎还愤愤不平,忍不住说:“这人脸皮如此之厚,竟好似无事一般,三哥,他曾起过欺骗的心,你怎么从他这拿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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