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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后攻记(102)

林桐回忆了半天,将不知扔在哪里的锦囊扒了出来。打开后,里面就只有四个字“抱病,归退。”

这、这还真是减省,林桐看着锦囊上的四个字,愣了许久。或许这真是解决现在事端的最好办法,只是不知李非容他能不能接受?

装病?病哪里是那么好装的,皇宫中的御医那么多,想瞒过他们真是想的太简单了。至于归退,这倒是正和了林桐的心思,他早就想把李非容拐走了,留在这里,那家伙天天被皇帝催婚,弄的林桐烦不胜烦,现在正是个机会,可以远远避开这阴云密布的长安城,躲开那两派的争斗。

俗话说得好,瞌睡送枕头,正在林桐为李非容装病一事犯愁之时,却发现这几日林楠的神色好了不少。林桐这几天头发白了那么多,不仅是因为李非容,也是担心自己儿子,担心他被牵连入刺杀事件。林楠又担心自己把父亲带累进去,都快弄出心病了,今天神色突然好了不少,到让林桐心中宽慰不少。把林楠叫过来一问才知道,孙思邈前日来长安了。还特意抽空来见了见自己这个小徒弟,安抚了林楠一阵。

孙思邈!林桐脑中灵光一闪,像抓到了什么一样,若说医术,这天下间还有几人能胜过孙思邈的,如果他肯帮忙,伪造个李非容生病的事,应该不算什么难事,说不定就能瞒过宫中的御医。

想到这里,林桐一刻也坐不住了,将打算与李非容一说,拎着儿子就去找孙思邈了。

见到孙思邈的那一刻,林桐心中默然感慨,数年不见,这人容颜竟丝毫未改,神采依然,温润如春风一般,一身的质朴,果然是医圣。

将身边的人都撵了出去,命林楠在外面守着,林桐将京中最近的事向孙思邈复述了一遍,最后说出他的来意,请对方帮忙,弄出个假病的样子,好让他们全身而退。

孙思邈一看林桐今天来的模样,就知道对方可能是有什么难事所求,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事。孙思邈沉吟了许久,终是勉强应了下来。按说他是不想掺和到这些事里,他平生的志向也不过就是行医救人,对这些权利相争之事甚是不喜。可林桐李非容也算是他的故人了,连他的徒弟林楠也被牵连了进去,此事若成也算是救人。朝中的情况孙思邈并不清楚,可他看到林桐那半头白发就能猜出,现在的局势对林桐他们想必是极为不妙,说不得就有杀身之祸。

得到孙思邈的应许,林桐喜不自禁,接着便是准备各种需用的药物,安排府中琐事。

数日后,赵王李非容突然暴病在家,日日呕血,李渊派去了几个御医,却都是束手无策。李渊去看了几次,李非容都在昏迷中,脸色惨白,几乎摸不到心跳,眼看就要不行了,把李渊心疼的,真叫一个心如刀绞。正当一筹莫展之际,有人告诉李渊,民间有一位神医,名唤孙思邈,此时正在长安。

李渊这会真是病急乱投医,也顾不得许多,当时就下令孙思邈去给李非容诊治。结果自然是好的,一番诊治后,李非容病情大有好转。李渊当即就把孙思邈招入宫中,准备行赏,谁知孙思邈却道,此病只能治标却不能治本,终其一生也只能静养。而且北地天气并不适应修养此病,必须去那温暖湿润之地,最好是岭南一带。如果继续留在京中,到了冬日,此病只怕会越加严重。

一番话说的李渊眉头紧锁,连赏赐也忘了说,皱着眉就让孙思邈下去了。

不能在京中,要去岭南那温暖湿润之地。岭南那里人烟稀少,贫瘠不堪,蛇虫鼠蚁多,瘴气也多,自己这小儿子真能养好病么?李渊很犹豫。他却不知,岭南这地方正是林桐他们千挑万选出来的。

这地方物产丰富,出海便利,经受战乱较少,此去天高皇帝远,京中这些纷争正可以躲开,真是再好也不过的避世之所。李非容一开始是不情愿去的,那样贫瘠又遥远的地方,交通也不便。林桐劝道,以后李世民和李建成他们只怕会掐个你死我活,再不走,就要步上刘文静的后尘。现在京中的局势这样危急,他已经被人架到油锅上,太子是步步紧逼。此时不走难道还等人宰了下酒吗?

李非容最后还是点了头。他心中清楚的很,此去岭南,最坏的情况就是要等到那个位置定下。而那个位置上的人一旦变成了他的兄弟之一,就意味着父亲将不在人世,也就是说,这次分开恐怕就是最后一面了。如果上面坐的是太子,对他又会如何,李非容不得而知。但是现在远离这风暴区,总是要多几分安全。

做戏自然要做的真,李非容短短几天内又吐了两次血,把李渊心疼的整夜整夜的闭不上眼,最后也只得忍痛下令,让这个最小的嫡子去岭南静养。李非容这一走,等于是完全脱离权力中心了,对太子的储位几乎没有了多少威胁,太子也就难得好心情的放过这个弟弟一马,不再步步紧逼。李世民看起来倒是颇为伤心,也不知是因为兄弟之情,还是因为少了一个帮手。最可笑的便是李元霸,非要吵着要跟李非容一起去岭南。

当年林桐提醒了一下,把李元霸跟李靖扔到了一处,去打那杜伏威。李元霸此时不仅没死,还活的滋滋润润,整日在京中寻架打,以前他在太原那里还稍有所收敛,如今是这天下都是他家的,这家伙更是无所忌惮。如今街道上根本不敢有人打架,让李元霸看到来凑热闹的话,打架的两边估计都得落个半死,有李元霸在的长安,一时间治安倒是好了许多。

如果不是说要李非容去岭南修养,李渊又怎么会把自己一个好好的儿子扔到那里,李元霸这家伙又没病,活蹦乱跳的,根本不需要去那里修养,他的要求算是完全落了空,最后还被李渊给捆在了宫中,防他胡闹,私自跟去。

待得出了京城,林桐才算松了一口气,总算摆脱了京中的那些事,从此以后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李非容窝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呼喝声,马蹄声,轻轻叹了口气,自己这也算是间接的被放逐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对于间接造成这一切的林桐父子,他心中却没有多少怨怼。以前只知道自己喜欢这个人,其他的却是未曾考虑,没想到今日竟然会跟这个人离开父兄,这一切到底是值还是不值,他自己也说不清了。轻轻打开帘子看向车队前方的那人,正巧林桐也转眼望向车厢,两人的眼光交错在一起。凝视着那双深邃的黑眸。李非容又有种忘记所有的感觉,仿佛天地间只剩那个人,每次看着那双眼睛,都有股莫名的麻意从脊背窜起。只要那眼睛盯着他,他的心脏就好像被人紧紧握住一般,既觉得安心又觉得害怕。

值得或者不值得有什么大不了,看到林桐眼中的柔意,李非容心跳不自觉快了几分,一屁股瘫坐回车厢,他不会放这个人离开他,哪怕付出多少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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